裴海音的手指紧紧地握住糖葫芦,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茶几桌上,一架金黄色的竖琴静静地伫立在玫瑰花瓣中。
彩带和金粉慢慢地栖息于竖琴之上,给它镀上了新的一层华彩。
而在竖琴旁边,是满屋铺天盖地的“红”中唯一的“白”,遗世而独立,与玫瑰花瓣格格不入的——用透明玻璃花瓶供养起来的几支纯白色的马蹄莲。
竖琴、玫瑰、马蹄莲。
是谁会给她这样直插心房的惊喜?
裴海音一动都不敢动,她甚至不敢往屋子里迈上一步。
她怕自己会破坏这一场巨大又华丽的演绎!
清脆的脚步声从空旷的楼道里响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有人从后面轻轻地圈住她的身体,手臂一收,她被一个炽热的怀抱牢牢锁住。
他的声线永远是那么的性感而诱惑,比之满屋的玫瑰也毫不逊色——
“我回来了。”
第50章 五十块钱
裴海音微微眯了下眼睛。
玫瑰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本来就喝不少酒的裴海音, 只会觉得更加的晕眩。
天旋地转……
身后的男人将她的黑长发轻轻拨过肩膀, 整理到了胸前。
后脖颈上柔嫩的肌肤突兀地暴露在了冷空气之中。
裴海音忍不住轻微地打了个寒颤。
随后, 裴海音就感觉到又软又热的东西与她后脖颈的肌肤紧密地触碰到了一起。
还带着一点润润的潮湿感……
那是李棠舟在亲吻她。
裴海音在对方的怀抱中微微挣扎起来——
她委委屈屈地说:“不要在大门口……今天是圣诞夜, 大家都回来的晚,万一被邻居看到了可怎么办?”
李棠舟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轻轻笑了起来。
若即若离的呼吸就喷洒在裴海音的肌肤上, 热热的、痒痒的、麻麻的……
“好, 听你的, 不在门口,我们回家——”
几秒钟之后, 裴海音就被人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给打横抱了起来。
李棠舟用脚地带上了防盗门。
“砰”的一声,给裴海音吓了一跳。
裴海音手中紧紧握着的冰糖葫芦都跟着一抖。
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棠舟那近在咫尺的脸。
“你慢一点啊,门会坏的。”她说。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似乎没过几天,又似乎很久很久了……
真是漫长的一段时间啊。
等一下……
这种感觉患得患失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可真是讨厌!
裴海音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开。
一定是玫瑰花瓣的香味麻痹了她!
裴海音倒腾了两下腿,叫着对方的名字:“李棠舟!”
李棠舟眉梢一挑,字正腔圆:“有!”
裴海音的表情十分严肃:“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这个时候, 李棠舟正好抱着裴海音淌过了地板上的玫瑰花海, 两个人就着拥抱的姿势双双跌落在了同样铺满玫瑰花瓣的沙发的贵妃椅上——
裴海音那又黑又长的头发像墨一样泼了出去,顷刻间就和红色的玫瑰花缠绵到了一起。
李棠舟拿掉几片跳落在裴海音面容上的花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虽然家里的沙发和贵妃椅都很大, 但想让两个成年人躺上去,也是有些超出负荷的。
李棠舟紧紧地靠在裴海音的身上,半贴半压的, 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下方。
在如此危机的时刻,裴海音还没忘了她的冰糖葫芦——她朝着扶手的方向举起了冰糖葫芦。
见冰糖葫芦没事,裴海音才放下心来,看向了近乎快要和她吻到一起的李棠舟。
她的目光在李棠舟那如画一般的英俊面容上扫了一圈,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我通过考试了吗?你真的有那么忙吗?每一天都那么忙?”
李棠舟抱着裴海音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玫瑰花瓣又调皮地跳到了裴海音的额发上,李棠舟再一次拂开它们,嘴角翘起来,“我每一天到底忙不忙,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的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问我呢?”
裴海音扭开脸。
下一秒,她的脸又被人给扳了回来——
李棠舟强迫裴海音与他对视。
“你在想什么?”李棠舟问了一句,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在想——李棠舟又在骗我、又在哄我,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忙呢?忙到连我的一个电话都接不了?”
说着,李棠舟找准裴海音的嘴唇,狠狠地啾了两下,脸上的笑容更加耐人寻味了,他又将唇落到了裴海音的耳畔,声线故意压得又低又沉:“……他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我好生气~我好吃醋~我必须要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和那些妖艳贱货们交流一下人生和理想……”
“去你的!”裴海音气鼓鼓,一只手推着李棠舟,另一只手还挥舞着冰糖葫芦打他,“你少臭美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关我什么闲事!”
李棠舟笑了一声,那笑声极其短促,因为他立刻带上了冷漠的面具:“你说真的?”
裴海音瞪着李棠舟。
“那我真去找了?”
裴海音继续瞪李棠舟。
李棠舟假模假样地“唉——”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好福气啊,娶到了一位如此贤惠、如此为我着想的好太太,按理来说呢,我确实应该出去找上一个,不然也对不起你的宽宏大度呀——”
裴海音瞪着李棠舟的眼神更加犀利了。
“但是我不找!”李棠舟朝着裴海音灿烂一笑,好像在说什么重大机密怕旁人听到一样,他用微弱的气声,一字一顿地说:“外面哪个女人也比不上我老婆……”
裴海音立刻笑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她猛地收起笑容。
啊啊啊啊她还真是不中用啊!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中了敌军的蛊惑!
一定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裴海音憋了一会儿气,突然呼了出去,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压得我喘不过来气了——”
李棠舟挑起一侧眉。
但他还是从裴海音的身上离开了。
裴海音从善如流地坐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已经凌乱又皱巴的衣服,就故作姿态地正襟危坐着。
李棠舟自然而然地搂着裴海音的腰肢,指了指茶几桌上伫立的竖琴,轻声问:“喜欢吗?”
演奏级竖琴。
而且一看这手笔就是国外找大师定做的。
“多少钱?”
裴海音的关注点并没有歪——这一台竖琴没有个百万级是不可能拿的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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