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我打了个嗝。
我着急了,对着总裁,我非得把谢谢说出口不可:“嗝!”
又是一声,比刚才更感情真挚的饱嗝。
总裁发出爆笑。对,爆笑。
屋顶的吊灯要被他笑飞了。
我们就这么一个人打嗝一个人爆笑,在餐厅里僵持不下,最后是他过来,帮我揉肚子,很神奇,他像特么揉月经痛一样地搂着我揉我肚子,我居然就停住了打嗝。
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我就听到他说:“没事的,我收到了你的谢谢。”
晚上睡觉,我要走回客房,总裁拉住了我。
“恋爱期间,不一起睡吗?”
一起睡?
睡得着吗?
好问题。
我看着总裁,脸红了。没办法,我的脸皮薄,是投胎时送的国产脸皮。
“来吧,我不动你。”
他不说还好,说了就显得我小气了,动就动,谁动谁还不知道呢!
总裁的卧室简洁,是个套间,没有那些虚的,哦不对,有一面高高的书柜,一整面都是,有外文书,书脊上就是蝌蚪文,我根本看不懂。
墙角有一把阅读椅,脚下有地毯。他洗澡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看书,看他的杂志。
财经,建筑,互联网观察。
我们都是做互联网的,没想到他还对一些其他的东西感兴趣。
总裁出来的时候,没穿上衣。
头发有一点沾湿了,上身肌肉拔群,他 湿着背,我喉咙干。
他倒没有注意我,擦了擦背,把整个后背亮出来给我看,然后擦了擦头发,掀开被子拍了拍,张开手,召唤我过去。
对,召唤。
如同召唤一只小狗,如同召唤一只他的专属神兽。
要命的是,我真的朝他迈开了腿。
躺在他的身边,王绛的身体是热的,他好像不怕冷,永远自发热,像个主机服务器。
我躺下,睁眼看天花板,没想到他转过来,看着我问:“刚才那样你介意吗。”
刚才?
我咬了咬嘴唇。
他的睫毛很浓密,不是很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又问:“你介意吗,介意的话,以后我不会碰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出了自责。
没由来得,我摇了摇头。
“不介意吗?”
他又问。
那种自责的感觉减轻了。
“你可以,先问问我。”
他笑了,我这个回答,说得上主动默许了,说完,我的脸有点烫。
他伸手出来捞我。把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几个动作,我就睡在了他的怀里。
“明天去哪里?”
明天第六天,我该带王绛去一个我想带他去的,能够了解我的地方。
“博物馆,好吗?”
“可以。”
“对,我们早一点,最近要排队。”
“好的。”他答应得很利索,又问:“你喜欢博物馆?”
“嗯”
“为什么?”
“不用钱,有空调,可以逛一天。”
“哈哈哈哈或或或或”他又被我逗笑了。
【六】了解 3.0
我们完美得睡过了博物馆的最佳排队时间,睁开眼时,已是中午了。
我有一年多两年没有在别人的身边醒过来。
当我睁眼看到他的脸时,我吓了一大跳,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边为何有这样一个,野男人。
可这位野男人侧躺着,脸上皮肉挤做一堆,嘴巴微张,十足可爱。
我轻轻撑起手肘,趴着看他,一个人没洗漱时是不一样,我呆呆看他,没想到过我会看到这样的王绛。
以至于他睁眼时,我的偷看被抓包了。
“早安。”他说。
我们收拾出门时已经下午两点了,博物馆门前两列长队,短一点是常设展览,长点的大英博物馆的巡展。我侥幸地想可以和总裁来试试排队,不过,看到现场我就放弃了。
博物馆好几层,有好几个分区。
我带着王绛从上面逛到下面。“你猜猜我会最喜欢哪个分区?”我这样问他。
“钱币区?”他似乎摸到了向我扎刀子的门路,扎心之术又准又狠。
“哈哈哈哈,不是!是玉制品和陶瓷区。”
我确实喜欢,四楼的古玉区,我带他看,我甚至能够跟他讲,一些代表性的作品,一些出土地区,一些传说等等。
总裁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毫不聒噪,对你所讲频频点头回应,并不卖弄,只是放任我卖弄。
中途我怕他走累,在二楼茶馆休息,我突然想起,总裁是一个海归,他对古代文化感兴趣吗?这么想着,我就真的问了:“王总,您其实对古代文化并不感兴趣吧?
他想了一会,回答我:“我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对这些文化,确实不大了解。”
“但你的介绍很有趣。”他补充,又问道“那你怎么面面俱到,很喜欢吗?”
我确实下过功夫去学,去沉浸,用这些东西武装自己,像在脚下踮起砖头,让我自己能够去接近一个人。
可事实证明这样的石头是不稳定的,甚至像是自欺欺人,任何人,都不会因为脚下的石头而认可你爱你。
我该如何向王绛解释。
我只能沉默,幸好王绛教养深厚,三两句,他岔开了话题。
要走的时候,我们去逛了纪念商店。
近几年博物馆纷纷开始搞文创,大英展也有,专柜前,我指着黑色的小摆件让总裁看,这是小的法老猫和法老狗狗,有好几个尺寸。
小摆件上,他们黑色的身体装饰着金色的链子,显露出神秘的萌感。
我对这种东西没有抵抗力,指着摆件跟 王总说:“老板你看,我贼喜欢这个。”
“做得很好啊”他应和我,也去看那些周边。
“我当时看了好久啊,就选了小的,买了一只黑猫而已,其实我应该让他们凑成对的,但是…没办法,贫穷让我不能剁手。”
“你的工资……也不是很低吧…”总裁有点看不下去的意思了。
我扑哧笑了,看着他一脸被我的贫穷惊吓到的表情:”我们公司的工资是不低啊,可能我穷习惯了?所以这些事情,总是会克制一点。”
“穷习惯了?”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本科的时候有一两年是自己负担的,后来好起来,我也就养成了抠门的习惯。”
总裁笑了,不再深究的样子。我还好,不是很介意和别人聊起我穷逼的旧时光,但玩乐的时候侃侃而谈,未免有些败兴,因此,我也收起了话头。
我们没有商品区逛多久,就快要闭馆了,快走的时候,总裁说他要上个厕所。我点点头就去取寄存的书包了。
站在大厅等他的时候,思绪漫无边际,我想我很久没有来博物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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