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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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是大众男神,真。凤凰,要是这样的真凤凰都能被野鸡戳眼,一般人还要不要谈恋爱了?

  于是裴少爷顿时又跳回三岁,冲他哥撒娇,“我左手拿勺不方便。”

  白砚压根就没指望他方便,还是调侃道:“你以前喝汤都是一口闷的。”

  裴挚说:“一口闷下去尝不出滋味,说不定会消化不良。”

  白砚笑了,舀一勺汤送到裴挚嘴边上,“行,今儿好好消化。”

  夜里,陪床的还是白砚。

  怕碰着伤口,白砚当然不会整夜都跟裴挚睡一起,可裴少爷现在才三岁,睡前总得哄哄是不是。

  病房窗子正对着后山,关上灯,屋里漆黑一片。

  聊着聊着,白砚手被裴挚拽到不该去的地方,“你看看,我是不是补得过了点儿?难受得根本憋不住。”

  你今天才开始进补好吗?这是吃了哪方神药,刚刚做过手术的人,一天就补成了这幅营养过剩、急需放点什么出来的冲动样儿?

  也对,裴少爷一直这么精神。

  顾忌伤口,彻底地做点儿什么肯定是不可能的。听着浊重的呼吸声,白砚忍不住问:“你左手不是还能动?”

  裴挚回答得理所当然,“左手不亲。”

  白砚气笑了,“你跟右手比较亲近,刚受伤的那几个月怎么熬过来的?”

  裴挚急吼吼地亲他的唇,“右手也不亲,你的手比较亲。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啊?

  带着伤,身残志坚地坚持耍流氓。

  屋子里喘息声越来越大,过了许久,才重归平静。

  裴挚入院的第二晚,有故人趁夜而来。

  先到的是郝邬,郝邬在裴挚手术当天上门探过病,这晚又领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匆匆到访,进去跟裴挚说话时把男人们都留下屋外。

  白砚从郝邬的简单交待中准确捕捉到信息:今晚,宋先生要来探病,不一会儿就到。

  这就可以解释郝邬为什么会带着人来了,那一位大人物出门,安全是第一要务。

  对于亲哥的到来,裴挚看上去不太高兴,“劳师动众的,何必呢?他不安生,我也不安生。他怎么想的?”

  郝邬说:“要不你暂且忍忍,他来是他的心意,也不会在这儿待多长时间,再说,这次来的还有老爷子的人,有他在,你总能少些不痛快。”

  还有老爷子的人,裴挚脸色越发阴沉。

  小混蛋不高兴,白砚自然看得出。因为以前那些事,裴挚对宋老这位血缘上的父亲应当非常排斥,更有可能,还不止排斥,而是彻头彻尾的敌视。

  可一刻钟后人就要到了,他也没办法立刻带着裴挚遁地,因此,白砚心里也有些烦躁。

  病房里很安静,裴挚那张英挺的年轻面容,神色阴晴不定了好半天。

  白砚俯身理了下被子,裴挚趁机按住他的手,“待会儿甭管来的是谁,你都不用特地招呼。不过,要是有什么想问宋憬闻,你就只管问他,我跟他没仇。”

  这话是当着郝邬的面说的,郝总裁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宋憬闻,宋先生的大名。

  裴挚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本人跟宋憬闻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没多大龃龉,他的仇恨点单纯指向宋老,让白砚不用跟宋老的人客气。

  行,挺复杂的一家人,不仅裴挚,就连宋先生本人跟宋老也不算同一拨,儿子跟老子壁垒分明。

  白砚能有什么想问宋先生的?自然是有关东晓的事。

  白砚说:“放心,我知道。”

  他需要怎样客气?平时怎么样待会儿就怎么样呗。

  一刻钟后,宋憬闻到了。

  时隔多年,白砚再次见到这位,对他承诺无论如何也要还东晓公道的大人物。

  宋憬闻被几个男人簇拥而来,高大身形在一行人中尤其显眼,很普通的灰呢大衣配西裤的打扮,甚至不是大牌,低调得不能更低调,可本身掌控者的强大气势还是掩不住。

  白砚正好在屋外跟管床大夫说话,这一看,眼神顿住了,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到此时,他才发现,宋憬闻跟裴挚长相果然有些相似处,只是宋先生眼角眉梢没裴挚那般飞扬的神采,比裴挚内敛许多。

  宋憬闻已经过了四十五,论年纪都能当裴挚的爹了,所以,宋老临老突然弄出个小儿子,这算是什么事?

  接着,白砚才留心宋憬闻身边的人,没错,有个穿黑大衣的中年男人气质比其他随行者更沉稳些,这位,应该是宋老的亲信。

  一行人离他越来越近,宋憬闻在他面前停下,沉声说,“好久不见。”

  果然,黑大衣也跟着说:“白先生,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仰的可不是他影帝的名声。他跟裴挚是什么关系,要说宋老不知道,白砚一个字也不信。

  白砚无心跟宋老的人热络,先回应宋憬闻,“好久不见,”接着,对黑大衣淡淡地说:“客气。”

  黑大衣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宋憬闻眼神缓缓瞥过去,“裴挚在里边,你先进去。”

  就是,大家又不熟,有什么可多说的?

  白砚不用讨好跟宋老有关的任何人,更不需要宋老承认,裴挚被强行扭送到国外六年的旧事,当他不记得了?

  黑衣男人笑笑,转而进了病房。白砚也没心思继续在外边耽搁,对宋憬闻说:“宋先生请。”

  关键,裴挚要是控制不住脾气,很可能会弄伤自己。

  他们进屋时,裴挚已经躺下。

  而且不管黑衣男人怎么问候,裴挚都没起来的打算,完全是不欲搭理的样儿。

  白砚站在一边,居然听到了些秘辛。

  黑衣男人对裴挚说:“老爷子最近病得挺重,起不了床,否则他就自己来了,老爷子说,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可以让我转达。”

  嗯,宋老病了。眼下,这是不可能让公众周知的事。

  听见这话,裴挚唇角才勾起一抹笑,“那就劳烦你告诉他,听见他病重,我浑身都舒坦了。”

  这是何等坦然的敌视。

  可宋憬闻依然驻足窗前,眼睛望向窗外。

  黑衣男人笑意纹丝未动,“不管怎么样,他总是记挂你的。”

  大家都像是见惯了似的。

  裴挚不耐道:“我知道了,你走吧。”毅然决然地下逐客令。

  黑衣男人笑容收敛了些,对裴挚点下头:“那你好好休息,”接着把目光投向宋憬闻:“我在楼下等您。”

  等黑衣男人出门,宋憬闻才转过身来。

  可裴挚依然一副气不顺的样儿,直冲着宋憬闻撒火,“不是,我说,老爷子都快落气了,就这么个东西,你把他甩不掉?”

  宋憬闻和颜悦色地回答:“老爷子想知道你的真实状况,也是人之常情。”

  而后,目光转向白砚,问:“能借他几分钟?”

  关系再尴尬,这两人也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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