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怀谨一回到荣公馆,就被大批的人给簇拥了起来,荣总理外出办公去了,荣怀文留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荣怀谨的消息,这会看到荣怀谨安然无恙地回来,他简直是要感激涕零了。
荣怀谨看到荣怀文的两个黑眼圈,知道他是又为了自己熬夜,心中感动,便迎上去叫了一声‘大哥’。
荣怀文把荣怀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荣怀谨没事才放下心来,就在荣怀谨准备开口安慰荣怀文的时候,荣怀文开口说出了一句让荣怀谨十分不解的话。
“容军长送你回来,你有没有谢谢人家?”
荣怀谨微微一愣,“容军长?”
随即,荣怀谨就默默皱了眉,觉得这事有蹊跷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我没见到景桓。”
荣怀文闻言顿时微微愣住了。
荣怀谨看着荣怀文的神色,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大哥,我们进去再说吧。”
“好。”
热茶倒上,还有新鲜的奶油夹心面包和三明治,荣怀谨一边吃,一边听荣怀文讲述昨夜荣公馆这边的情形,越听,他越是皱眉。
“容军长昨天连夜派人来家里告诉我们赌场那边为难你的事,本来父亲都准备亲自出面了,容军长却坚持不让父亲出面,说是这事有损总理颜面,他还打包票说一定保你无事,便亲自带着一队兵去了。”
荣怀谨听到这,在心里冷笑一声,微微抿了一口茶,道:“之后呢?”
“之后?”荣怀文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你不是已经好好回来了么?容军长当时也说,如果天亮还没消息,就让父亲再出面,不过幸好,你先回来了。”
荣怀谨听到这里,微微闭了闭眼,忽然问:“大哥,你跟景桓是不是在做生意?”
荣怀文本来一心喜滋滋地夸着容景桓,听到荣怀谨这句话却突然没了声音。
荣怀文的举止让荣怀谨的心凉了一半——辜明廷说得还真没错,如果荣怀文跟容景桓之间做的不是违禁的交易,荣怀文又何必这么避讳?
现在这么一看,辜明廷那个真小人都比容景桓这个十足的伪君子要可爱地多。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从小就一直受歧视被鄙视,所以三观不正,而且内心阴暗咳咳咳
☆、实话
荣怀谨的神色被荣怀文看在眼里,他猜到也许是容景桓对荣怀谨说了这件事,目光动了动,伸手拍了拍荣怀谨的肩膀,道:“别担心,这事有容军长出面应该是没问题的,最近政|府里也在闹亏空,咱们家啊,也难。不想点出路没办法。”
荣怀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荣怀谨此刻社会的现状,确实,总理又如何,这种动荡的时代,政|府一个接一个的换,这个倒了那个下台。唯一不变的,是那些握着兵权的人,他们可以当墙头草,哪边安稳就往哪边倒。
想到这,荣怀谨反而又想不出劝说荣怀文撤手不干的理由了,半晌,他只有低声道:“大哥,虽然这些事我不太明白,但现在世道太乱,保不准有人就会在暗中盯着我们家。你如果真是一定要跟容……景桓合作,就尽量不要什么事都亲自出面,万一被抓了现行,就是父亲都难保你。”
荣怀谨这番话逻辑清晰,也确实是字字句句都为荣家着想,荣怀文听了真是百感交集,半晌,他伸手揽过荣怀谨的肩膀,叹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倒是弟弟你现在,真的是成长了不少。”
荣怀谨探完了荣怀文的口风,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这件事,免得露出马脚。想了想,他端起热茶递给荣怀文,道:“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荣怀文这会心情好了不少,连忙笑着接过荣怀谨手里的茶,道:“你说,我听着。”
“我想等我身体好一点就去戒烟,大哥你知道哪里有好的戒烟医院么?”
荣怀谨这话说的很平静,荣怀文本来是在喝茶,听到荣怀谨这有板有眼的话很是惊了一惊,他急急忙忙咽下口里的茶水,随即看向荣怀谨道:“你有决心?”
荣怀谨点了点头,道:“决心是有的,不过我现在还没完全康复,得过一段时间再去。”
这一点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得看着荣怀文了结跟容景桓的那桩事,不然他不能安心去。
荣怀文认真看了荣怀谨两眼,确信荣怀谨这话不是说着玩,当即就狠狠点了几下头,连道几声好,然后道:“我这就帮你去联系戒烟医院,你这几天好好休养。”
说完,荣怀文就高声叫来了管家,拿来了一大本电话册子,开始给各处有这种经验的私人医生和戒烟医院联系。
看着荣怀文的模样,荣怀谨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又十分感慨。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么诚挚待他的人了。
还是亲人。
·
容景桓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荣怀谨跟荣怀文话完家常,刚换了外衣准备休息,容景桓便登门来访了。
荣怀谨这时换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衫,准备打一套太极疏松一下筋骨,就听到容景桓造访的消息了。
想了想,荣怀谨也没换衣服,就这么随便穿了一双布鞋便下了楼。
荣怀谨刚走到楼梯的一半,便看到一个丫鬟引着容景桓从客厅那边走了过来,二人的目光就这么远远地来了个接触。
在容景桓的记忆里,荣怀谨是从来不在人前穿长衫的——荣怀谨说穿长衫酸腐极了,又土气,只有文人和穷人才会那么穿。
可这会,荣怀谨却穿了长衫,还是那样素净的颜色,他从楼梯上缓缓往下走,身形莫名地笔直而潇洒,像一棵青松一般。
而容景桓这次穿了军装,文弱的气质一扫而空,荣怀谨也从他军帽的帽檐下,看出了他儒雅的面容中潜藏着的几分锐气和杀机。
二人这么一见面,倒是彼此都在心中纳罕了一番。
茶点送上来,两人相对而坐,容景桓拿了一盏茶在手里,拿也不喝,只淡笑着问道:“昨夜怀文你没受委屈吧?”
荣怀谨默默笑了一笑,“多亏了辜军长。”
容景桓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变,随即他抬头看了荣怀谨一眼,道:“怀谨,我要提醒你一句,辜明廷不是什么好人。”
荣怀谨听到这话,目光动了动,也不揭穿容景桓,只挑挑眉,故作惊讶地道:“景桓,辜明廷倒是也跟我这么说你,你跟他是结了什么仇么?”
容景桓目光一冷,不过很快他微微一笑,道:“辜明廷这人脾气古怪你是知道的,很多人都叫他疯子,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跟他结了仇,大概是他看不惯我吧。”
容景桓满嘴假话实在是让荣怀谨有些听不下去,他没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虚伪到这种程度。
而这也让荣怀谨确定了一件事——短期内他怕是很难从容景桓嘴里套出什么话来,看来得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正在荣怀谨准备借口用身体不适来推辞的时候,容景桓却忽然不经意地开口道:“昨夜因为明堂的事冷落了你,我代他跟你陪个不是,他也算是性情中人,你别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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