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烧烟的用具便都摆了上来,辜明廷见状便坐回了沙发上,看着张管家给荣怀谨烧烟。
而这个时候,荣怀谨却忽然低声开口道,“有吗啡么?我不抽大烟。”
辜明廷听到这话,眉头一挑,“吗啡?你是生怕戒掉了是吧?”
荣怀谨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别过脸,不跟辜明廷辩解。
荣怀文除了出门办公的时间都长期在家,荣公馆里又没有会烧烟的人——就算有人会烧烟,也不会让荣怀谨就这么在公馆里抽。
荣怀谨爱面子,便只得拖荣怀谨之前的狐朋狗友在外面弄了几针吗啡,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偷偷打一针,就当没事了。
辜明廷见荣怀谨这副模样,心中激起一点斗志来,他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便攥住了荣怀谨的手腕。
荣怀谨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想抽回手,但下一秒辜明廷便已经把他的袖子给捋了起来。
右手的胳膊上倒是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辜明廷目光一动,甩下荣怀谨的右手,又去扒他左手的袖子,荣怀谨这次明白了辜明廷的意图,便也没挣扎,由他去了。
这次辜明廷是看到针孔了,不过也是浅浅的几个,看起来并不狰狞可怕。
倒是荣怀谨的手臂,看上去纤弱,但捏起来还是隐隐藏了几分肌肉。
这会大烟也烧好了,张管家把烟枪托着走过来,荣怀谨知道这会自己是逃不掉了,也不愿在辜明廷眼前出丑,便扭头吸了两口。
很快,荣怀谨起伏纷杂的心跳渐渐平复了过来,他微微喘了口气,正准备坐起身来,忽然心中一震,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力陡然冲上了脑子。
鸦片烟倒是让药酒的力道愈发猛烈了!
荣怀谨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猛地伸手捂住了嘴巴,但唇齿间还是泄露出了几分难掩的呻|吟,一旁的辜明廷听到这声音,眉头一皱,扭头看过来,便看到热汗涔涔,双颊通红的荣怀谨。
荣怀谨见辜明廷看向自己,不想被他嘲讽,便抢先冷冷道,“容景桓给我下了药,你这里有浴室吗?我要泡一泡冷水。”
荣怀谨的坦然让辜明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听明白荣怀谨话里的内容,当即便沉了脸,道:“容景桓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荣怀谨此时忍的已经是无可奈何,听到辜明廷这话,他更是没话可说,觉得自己这次大概是真的要出丑了。
不过辜明廷倒是不像荣怀谨想的那么无情,他看了一眼荣怀谨,便扭头对着一旁的张管家道:“去找麦克医生来。”
“不!”荣怀谨条件反射地便咬牙出口制止道。
辜明廷眉头一蹙,正要发言,一旁的张管家便低声笑道,“二少别担心,这是我们二公子的私人医生,口风很紧,不会有事的。”
荣怀谨虽然不太情愿相信辜明廷,但张管家的话在他听来却宛如一剂镇定剂了,他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辜明廷。
这会辜明廷什么话都没说,看荣怀谨看向自己,忽然生出几分莫名的怒火来,他走上前去,对着张管家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怒道,“还不快去!”
张管家知道自家军长总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会便连忙应着声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而辜明廷发完火,却是一眼都不看荣怀谨,唰地拿起一边桌上的报纸,便转身上了楼。
辜明廷这个举动看着荣怀谨眼里,这会荣怀谨倒对他是生出了几分隐晦的感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
☆、变故
麦克医生很快就到了,张管家熟门熟路地把荣怀谨扶到客房躺下,麦克医生诊治完了之后,给荣怀谨打了一针镇定剂,又拿了几片白色的药丸给荣怀谨吃。
荣怀谨对药物方面并不熟悉,虽然心里怀疑辜明廷会借机使坏,但当着医生的面荣怀谨也不好表现出来。也只有乖乖吃了药。
吃完药之后,荣怀谨躺在那,感觉神智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人影立在了他床边。
“这就算是好了?”
是辜明廷的声音。
一旁的麦克医生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道:“暂时算是好了,不过这几天得注意饮食,要清淡补养一点的,不能过度劳累,也要保持心情良好。”
说着,麦克医生又指了指桌子上包好的几包药道:“这些药是三天的分量,服用方法和数量都写在包装上,得看着病人按时吃完。”
辜明廷听到这话,唔了一声,正想摆摆手让麦克医生离开,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问道:“他的烟瘾重不重,好戒吗?”
麦克医生听到这,目光动了动,随即换了副严肃的神情,直起身道:“这种事说不好,还得看个人的毅力和耐心。”
麦克医生这么一说,辜明廷心里就明白了大半,他看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荣怀谨,荣怀谨闭着眼的时候,神情平静安详,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容颜也愈发俊秀可怜了。
这样的人,辜明廷分明是该讨厌的,可这会子,他就是莫名讨厌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辜明廷让麦克医生离开了,自己在荣怀谨床边坐了一会,却也默默离开了。
·
辜明廷这边还算安稳,但容府和荣公馆两边却是都乱成了一团。
先是容府一个看门的侍卫泄露了消息,荣二少砸伤了容军长并趁机逃走的事传到了荣公馆那边,荣怀文和荣总理本来正在吃晚饭,听了这件事,荣总理当即就把碗给摔了。
“胡闹!连容军长也敢打,他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荣总理对着前来报信的容府侍卫如是道。
容府侍卫其实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但见到总理发怒,他立刻又矮了一截,不由得低声道:“总理不必生气,想必是二少跟我们军长闹着玩,不小心失手也是有的。”
“那也太胡闹了!”荣总理一挥手,扭头便对荣怀文道:“你快去把荣怀谨那个混账给我找回来!”
说完这句,荣总理又扭头对着容府侍卫笑道:“等找到逆子,我一定亲自把他送到容军长府上,让他给容军长赔罪!”
容府侍卫得了荣总理这句话,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件极大的好事,连忙点了点头,笑着敷衍了几句,就喜滋滋地跑回去朝容景桓邀功了。
荣怀文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等那名侍卫走了,他忽然开口道:“父亲,二弟不像是那么胡闹的人。”
荣总理看了荣怀文一眼,露出一副‘我当然知道’的神情,道:“他胆子小,还做不出这种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所以我说,要你快去把你弟弟找回来。万一辜大帅和容军长拿这件事做筏子把怀谨给扣下了,咱们家也不好过。”
想了想,荣总理又道:“一会我去给巡捕房的陈总通个电话,让他帮忙留意着这事。”
荣怀文听了荣总理这一番分析,实在是觉得荣总理深谋远虑,连忙就带着一批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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