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何其太熟悉了,没费多少时间就跟她聊得一清二楚。
送走戴总,何其琢磨着怎么把刚才那些东西解释给涂思淼听,涂思淼却对他说:“周一你再跟我说吧,明天周日了你可以休一天,从下周开始你就专心做这个案子。”
何其点点头说好,回到自己座位上把最后一点杂活处理完,心情复杂地回了家。
家里秦百川正在煮面,见他回来了,就又多下了一把。
何其打开冰箱,想再找点青菜炒炒,纠结着芹菜还是茄子的时候,听见秦百川问他:“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何其只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明天放假了。”
秦百川把火关小,盖上锅晃悠过来说:“放假好啊,放假了能给我抱抱。”
何其嘴上嫌弃他流氓,两只手却主动伸过去抱他。
秦百川的胸膛很温热,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何其闭着眼睛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半天都没说话。
秦百川觉得不对劲,扳起他的脸问:“怎么啦?没事吧?难道是被开除了?”
何其气笑了:“怎么就不盼我好呢你?”
秦百川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没有啊,你什么样都好,只要开开心心的。”
何其眨眨眼:“那你给我点信心吧,让我把这工作做下去。”
秦百川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那必须,我们家何其最棒了。”
第20章 20.重生
那天晚上何其说要放飞自我。
秦百川又跟他确认了一下:“哪个放飞自我?”
何其脸红了一瞬:“你懂的。”
秦百川挺开心,就主动承担了刷碗的任务,让何其先去洗澡。
何其自己在浴室里把准备都做好。实践了几次之后,他发现这些事还是自己做比较好,这样不会让秦百川忍得太辛苦,也不会让他自己太难为情。
他从浴室里出来,正好撞见秦百川满屋转悠着关窗户,他问他关窗干什么。
秦百川凑过来像说悄悄话一样:“免得让别人听见你的声音呀。”
何其捶他,被他顺势拽进卧室里,按在了床上。
伏在床上,何其有点发抖,秦百川拽开他浴袍的带子,他也没拦着。
见他这样,秦百川放心了,抱着他慢慢进入。
何其攥紧枕头,所有的声音都冲到嗓子眼,生生拧着不肯发出来。
秦百川俯下。身来,胸膛贴着他的背,捧着他的脸吻他。
“别这样,”秦百川的吻落在他的侧脸上,“别忍着,我心疼。”
唇齿缠绕在一起,何其闭上眼睛,终于闷闷地哼出来。
秦百川像是在鼓励他,继续吻下去,何其唤了他一声:“百川。”
“我在呢。”
“……百川,嗯……百川……”何其说不出更多话,只能这样向他索求。
秦百川不由得笑了,伸手蒙住何其的眼睛:“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给我光,给我氧,给我欢愉,还有勇气……百川,你什么都能给我,你给了我一切。
隔天何其去上班,把普成那个案子的技术问题跟涂思淼都解释通。
涂思淼听完了说:“行,这部分的证据材料就你准备吧,有不懂的可以问文静,明天早上拿给我看一下。”
何其昨天在家查了一下,发现法院审理这类案件的时候,会把双方的源代码交给专业的鉴证机构做对比,所以原则上原告这边只要提供自己的源代码就行了,当然原告自己做的对比结果也可以提交上去。审理过程中如果对鉴证机构的结论有异议的话,何其想,说不定还能有他发挥的空间。上去辩论是不可能的,但他至少能帮涂思淼写份辩词,或者出出主意。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涂思淼又过来问他:“你写过诉状吗?”
何其答道:“写过一次,但只是小的民事纠纷……”
涂思淼点头:“那就好,你试着写写普成这个案子的起诉状,多翻翻档案室里那些参考一下。”
何其觉得这是涂思淼对他的肯定,至少他整理的证据材料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进档案室翻了一上午,见到能参考的就复印下来,心里反复打草稿,下笔的时候还是战战兢兢。文静过来看了一眼,帮他纠正了几处不严谨的词句,何其挺感谢她,她摇摇头:“没事,这都不算什么。”
何其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写好了打印出来去给涂思淼看。
涂思淼拿笔圈了几处,又往后看了看,然后递回给他:“你重新写吧。”
何其后颈像被冰块砸中,狠狠地受了一波打击,接过那两张纸,又听见涂思淼说:“基本上没什么漏洞了,你注意一下条理和层次。”
何其回到座位上,文静从对面探过身来小声问他:“哎,被涂律师毙了吧?别难受,第一次写出来的东西都不能用,涂律师人很好的,最多也就枪毙一次,后面再怎么样都会帮你改的。”
何其心里感动,谢过她,新建了一个文档又重新开始写了。
这一周戴总又来了两次,涂思淼跟她确定了赔偿数额,又把何其写的诉状拿给她签字。
那份诉状,何其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第二稿交上去之后,被涂思淼改得万里山河一片红,不过最后总算是通过了,打印出来再看看,何其觉得那已经不是自己写的东西了,不过能用上就是好的,他也算是发挥了一点光和热。
诉状和证据都交到法院,就等着立案了,正好这周五涂思淼还有一次开庭,何其就跟过去围观了一波。
坐在旁听席上,他也算是见识了一次真正的法庭辩论。
这种千头万绪的经济纠纷,果然比小区物业费官司精彩得多。涂思淼和对方律师都特别专业,说话不留一点死角,还有那种被对方逼到没法还手的时候仍然能淡定扳回一城的心理素质,何其也是望尘莫及。
涂思淼平时安静沉稳,到了法庭上也不动声色,但每一句话里的冷静克制都使他更难露出破绽。
何其突然意识到,律师是一个很有攻击性的职业。拿起了枪就要有被击倒的觉悟,代人上场战斗,就只能以取胜为目标。
而何其恐怕并不适合这个职业,至少他目前的性格不适合,他也不喜欢这种攻伐和算计。
如果真的要从事和法律相关的职业的话,何其想,可能法院和非讼律师更适合自己,但法院的工作太琐碎,非讼律师又太苦逼了……
正出神,一位法警走到何其身边,越过他拍了拍坐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法庭上不能拍照,刚才宣读纪律没听见吗?”
那个人赶紧把手机收起来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一不小心忘了。”
法警把那个人叫了出去,估计是要把他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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