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缺钱?汤怀安死了以后,汤禹给他的几个便宜弟妹每人百万的安抚费用,条件是以后与汤家再无牵扯。
这才不到一年,这笔钱就没有了?
汤启想着事情,脚步却没有停顿,他从两组中间的走道通过,快到最前排的时候,旁边的桌椅之间突然迅速探出一条腿。
这下完全没有防备,哐当一声,身体倒下去的时候带倒了两旁的桌子。
“嘭”,撞击声又响又闷,汤启直接磕在了讲台沿。
“啊啊啊”,坐在前排的女生惊慌尖叫起来,“好多血。”
大理石制的讲台沿一块血迹蜿蜒着,看上去有些恐怖。
始作俑者也吓住了,薄薄的单眼皮睁的老大,嗫嗫道:“不关我事,谁让你自己不看路……”
向雪迅速掏出手帕按住出血的那处,殷红的血液一下就把雪白的手帕浸湿了。
伤口在头发里,看不出伤的深还是浅,旁边人尖叫吵闹,汤启试图起来,但是晕的厉害。
这时,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
围着的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始作俑者被一女生推搡了一下,“夏宏宇,你弄的你处理。”
夏宏宇激动的喊,“他自己不看路怪谁啊?还想讹我受处分?”
“夏宏宇!”向雪向来温柔带笑的脸上变得冷峻起来,眼神严厉,有几分摄人。
夏宏宇不太敢得罪她,但就是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谁也不想摊这事,马上老师来了,说都说不清楚,毕竟汤启可是前科累累的,万一帮了人还被开除了怎么办?快高考了,谁不金贵着啊!
感觉身体一轻,汤启被架了起来,旁边的人自觉绕开一条路。
唐子习扶的有些吃力,温和的扫视一圈班上的同学,“我送他过去吧,你们收拾一下这里,回座位上课吧。”
“班长大人你人真好”,一片附和声,有几个女生还关心的让他注意下楼小心。
走廊上已经没人了,唐子习扶着汤启,后面向雪也努力搭把手。
汤启一只手按住额头,另一只手架在唐子习薄瘦的肩上,这人比他矮两公分,身材有些瘦削,配上他这张文雅一般的脸,很有些魏晋之风,倒不像是理科生。
突然唐子习踉跄了一下,向雪赶紧抓住他,唐子习下意识握了住了她的手。
等稳住了身形,唐子习才像是醒悟了一般快速收回手,“对不起。”
向雪摇摇头,温和解意,“你这样太吃力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叫向南过来,让他背汤启过去。”
说罢转身小跑着往楼上去。
汤启觉察到唐子习身体有些僵,手扶住一旁的栏杆,“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比较好。”
唐子习嘲讽的笑道,“可怜我?”
汤启没说话,他现在头晕而且有些犯恶心,没有力气也不想开口。
唐子习见他这副可怜样,心情好得很,“汤禹不要你了?那么快就腻了?”
这人知道什么?汤启盯住他,“你说什么?”
“别装了。你不是把秦茵那笼络男人的厉害手段用的游刃有余么,被汤禹跪着舔着的感觉爽不爽?”唐子习歪头朝他笑,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腹处,“你这幅模样也没打电话向他卖惨,看来失宠的很彻底啊。”
汤启想伸手抓他的手腕,被他先知先觉的躲开了,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下来,唐子习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向南一只手架起汤启,一把将他背起来,幸灾乐祸的拍了拍靠在他肩膀的脸,笑道:“啧啧,小可怜,你这智商再漏就考不到209分了哦。”
向雪拧了他一把,疼的他唉唉叫唤。
“唐子习呢?”向雪四下望了望。
“回去了。”向南蓦然阴森了脸色。
“那别耽误时间了,南南,走啦。”
“……”
“你好,请问是汤禹先生吗?”
来电显示为本地陌生号码,汤禹蹙眉,喑哑的声音听不太真切,:“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高三一班班主任刘常仁,是这样的,汤启今天刚转来我们班就摔伤了头,现在在校医室包扎,因为他有晕眩恶心的现象,校医建议家人带他去中心医院再查一查,回家静养几天,没什么不良反应再回学校。汤先生现在有空来接他吗?”
私人医生正在给他找血管,见他鼓起了手劲,不由得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
手掌慢慢松开,手劲却还在,私人医生只得停下,想等他打完电话再扎。
“喂?”电话那头疑惑道。
“让他等下自己去检查吧。”失声的沙哑嗓音透过话筒传了过去,艰涩而模糊。
“让他等你再去检查是吧,好,我这就跟他说。”刘常仁重复道,这两兄弟这是都病了啊,真是可怜。
“你……”汤禹开口。
嗡
汤禹紧握住手机,盯住黑掉的屏幕。
手机自动关机。
私人医生等了半天,不禁开口提醒道:“汤总,您手机没电了。”
“嗯。”
汤启伤口都在头发里,所以被剃了一大块,纱布加绑带厚厚一层,跟化疗了一样,看着起来非常严重。
因为刚刚缝了针,打了一点点麻醉,现在整个人有点木木的。
向南啧了一声,往他屁股上揪了一下,“摔傻了?”
向雪往向南耳朵上揪了一下,“别捣乱。”
刘常仁挂完电话进了医务室,朝床架边的向南和向雪道,“你们俩回去上课,等下汤启他哥会过来接他。”
向南哼哼,阴阳怪气道:“看看人家的哥哥,再看看我这个姐姐。”
向雪拉他往外走,“走了。”
“刘老师,”汤启不是很确定,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疑惑,“你说我哥哥会过来接我?”。
刘常仁点开手机刚刚拨打的那个号码,“就这个号码,主任给的,没错吧。”
汤启记忆力非常好,更何况,是这个号码。
“他说他会来接我?”汤启有些小心翼翼。
刘常仁没注意到他的语气,边看校医开的病历边点头,“是呀,你哥那嗓子哑的太厉害了,也是可怜。”
“你在这里等哈,有什么事就叫校医。”刘常仁往外走,“我回去上课了。”
汤启慢慢坐进靠窗的地方,这个角度能看到门。
头晕,失血之后有些冷。汤启把床单被抱了起来。
滴答滴答,汤启看了眼表腕的银色旧表。
中午了,靠着墙壁的身体坐直了些。
咔 汤启盯着开门的人。
“同学,你还在啊?” 老校医脱了白大褂,“我们下班去吃饭了,你一个人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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