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留神把杜君棠吓跑了,他怕自己会连怎么抬腿都忘了。
大概是因为早上又自我反省了一轮,中午见杜君棠时,江帆显得有些不自在,半天憋不出话来,只是帮杜君棠扯野餐垫。
学校提前说了午餐要自行解决,江帆当然和杜君棠一起吃,又怕同学瞧见问东问西,两个人干脆绕到远离展馆的一处建筑物后面,那儿正好有块小草坪,被一排高大的树隔开相连的小道。
野餐垫铺好了,江帆刚盘腿坐下,杜君棠就朝他身上喷了点驱蚊剂,给他弄完了,才随便往自己身上喷了两下。
江帆支起下巴,看杜君棠一样样拿他俩的午餐看得出神,仍是不言语。
“怎么?等着开饭呢?”
江帆不会演,杜君棠眼尖,他看出来了也不问,只是淡然一句话把那人戳弄醒。
江帆登时一个激灵,抛开自己那些情绪,嘴里胡乱回了杜君棠两句,赶忙去帮着揭饭菜的盖子。
盖子刚揭开,那香味就直往外面窜,江帆这会儿才想起来饿了,满眼讨好地去看杜君棠,等着那人喊开饭。
杜君棠对着那副表情有滋有味地品了许久,嘴角才扬起抹浅笑。
这就是准了。
江帆也跟着他笑起来,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
江帆的情绪去得极快,伸了几筷子,眼里又重被生动填满了。待到吃饱喝足后,又仰起脸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晒太阳。
杜君棠替他开最后那份水果沙拉,边往江帆跟前推边轻声嘲弄道:“跟猪似的。”
江帆当然不认,说:“哪儿呀,才不是!”语罢,还亮出自己匀称漂亮的小臂和小腿。
下一秒,眼睛又对着眼前的水果沙拉放贼光。
江帆偷偷抬眼,正要看杜君棠的反应,恰好撞上杜君棠看过来的目光,柔软的、没有距离的。随意勾一勾唇角,扑面而来是早春的青草香,厚重的、湿漉漉的。
江帆觉得杜君棠近在咫尺,无论于情感还是现实。
心脏忽然不正常地加速跳动,懒洋洋的四肢也变得绵软无力,只是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江帆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几乎没过脑子,江帆缓缓向前俯下`身,双手和膝盖支着地面,仿佛也忘了自己置身何地,只是顺从地低下头,凑近那盒水果沙拉,露出一截脆弱的后颈,用嘴衔起了一颗沾了沙拉酱的草莓。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塌下了腰,撅起了屁股,这是多不知羞耻的姿势。
江帆仍然将头压得很低,一双眼睛望向杜君棠。杜君棠眼里没有责备,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草莓仍被江帆衔在口中,这样叼了太久,唇角蹭上了乳白色的沙拉酱,还隐隐有些透明的涎液。
杜君棠坐在那里,一腿伸直,一腿微曲,无端有种慵懒的帅气。伸长的那条腿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江帆,他下起指令:“吃了。”嗓音清冷而随意,却偏又饱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样的杜君棠简直像一颗炸弹,随时能将江帆炸得粉身碎骨。
江帆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暗自用力,扣住野餐垫的指尖微微泛白。他把草莓嚼碎了咽下去,喉头发出“咕咚”一声,也不知在馋什么。
江帆的屁股撅在半空里好一会,他才后知后觉害起臊来,只是不断刺激着神经的欢愉让他无法仅凭害臊这个原因就终止自己的行为。
脸上烧起来,那粉红色从脸蛋直染到耳朵尖。
会被人看到吗?自己变成小狗的样子。
江帆兴奋得一双眼睛晶晶亮,不由自主朝杜君棠的方向挪了挪。
“还要吗?”杜君棠纵容着江帆所有的小动作,伸出只手去捏江帆的下巴。
尾椎过电似的传来一阵酥麻,直击天灵盖,江帆的喉结上下鼓动,一股强烈的欲`望推动着他,催促他去实践自己渴望的一切。他眨眨眼,眼角泛红。
“汪。”
江帆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犬吠。他第一次这样回应杜君棠,那模样毫不纯熟,甚至带点胆怯,短短一声尾音还哆嗦。
他慌乱又紧张地垂下眼睛,未能看见杜君棠渐沉的眸色。
杜君棠张了张嘴,是让人倍感安心的音色:“跟人讨东西的时候该怎么做?”
江帆浑身的肌肉绷得更紧,他压低上身,让屁股翘得更高。安静片刻后,闭上了眼睛,乖巧地晃起挺翘的臀,仿佛在朝杜君棠摇尾巴。
“汪、汪汪……”
大概还是害羞,他低低地叫,又软又甜,像只正撒娇的小奶狗。
江帆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下`身来了反应,他曲起手指,更用力地抠着野餐垫,忍不住夹紧了腿,屁股更快地摇晃起来。
即使被调教过再多次,都赛不上这次让他兴奋——像一个长久以来的幻想落到实处。
江帆是杜君棠的小狗。
“呜——”
腰那儿彻底软得不像话,江帆硬撑起来,某一瞬感觉到前列腺液从下`身的孔洞处流了出来。
内裤又要被弄脏了。
杜君棠的手顺着江帆的下巴,摸上了他发烫的脸蛋。江帆的眼睛仍未睁开,眼角却流下几滴生理泪水,紧蹙的眉毛显示出他正承着欲`望的磋磨。
杜君棠跟没看见似的,慢条斯理地用手往江帆唇边送了颗草莓,手指沾了沙拉酱。
江帆把草莓含入口中,缓缓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眼里水汪汪的,鼻间喘息纷乱。杜君棠的食指抵在江帆唇边,他乖顺地吮着杜君棠食指的第一个指节,用舌尖卷走了手指上的沙拉酱,紧接着换了大拇指,江帆照旧这么舔了一遍。
杜君棠收回手,江帆才脱力地任由自己伏在地上。急促沉重的喘息间,仅存的理智尚未被欲`望裹挟走,江帆在刹那间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感觉,那些来自杜君棠的他始终说不清楚的变化。
——近乎可怕的纵容。
杜君棠为他拉开了限制区,任由他做所有他想做而不触及底线的事,可这种突然的纵容却令他慌乱起来。
像一部没来由被快进的电影,而快进后的结果往往是提早散场。
到底是哪里不对?
江帆忽然伸出只手去揪杜君棠的衣角,像揪住自己黄粱一梦的源头。
是梦吗?
“八六……”江帆拖着尾音,是哀求的口吻,却不知在求什么。
杜君棠被江帆叫得没了架子,移开跟前的杂物,把江帆拉进了怀里。
“这儿不行,”他把江帆的脑袋摁在胸口,手没再继续往江帆身上撩火,只一下下拍着江帆的肩膀安抚他,“你自己缓一缓,我陪着你。”
他话音刚落,江帆一双手忽然用力圈住了他的腰。江帆沉沉地喘息着,脸埋在他怀里,看起来分外虚弱,手上的力道却大得吓人。
杜君棠被江帆抱得愣住,身子僵了一僵,转瞬又回过神,轻轻摸了摸江帆的脑袋。
下午逛了土壤馆,江帆伸长耳朵听解说员的解说,头一回知道土也有这么多门道。他跟着队伍慢慢悠悠走,也不大搭理人。杜君棠不会在这期间联系他,他就把手机搁进了包里,也没咋呼着拍照拍个不停,兴致远没有早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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