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把他抱了起来,易潜笑着说:“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像个软体动物。”
卢峰也笑:“你是够软的。你可以一字马吗?”
易潜:“……”
易潜哼哼地说:“小峰峰,你好色。”
卢峰红着脸把他放在了浴室里,“我去给你拿衣服。”赶紧出去了。
易潜:“……”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这么爱害羞呢。
不过正是这样,太有意思了。
☆、第五十七章
易潜洗完澡,为防身体发gān,在浴室里抹了好一阵身体rǔ,然后又自己上了药,他以前和傅斐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在意地护理自己的身体,大约是觉得傅斐比他年龄大,怎么着都看着没有他好,但和卢峰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卢峰比他小了好几岁,要是他自己再不注意护理身体,看起来比卢峰大很多,那就太糟糕了。
反正只要和卢峰在一起,他就尽量把自己往年轻稚嫩打扮。护肤也决不能少,浴室里的护肤品比以前多了好多倍。
记得以前从起chuáng到出门花二十分钟他就能搞定,时间特别紧的时候十分钟就能出门,现在则绝对要花四十分钟。
收拾好自己,裹着浴袍出卧室,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卧室和客厅转角的柜子上放了cha着玫瑰花的花瓶,易潜过去从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凑在鼻尖闻了闻,拿着花到饭厅,饭厅角落的柜子上也放着cha着玫瑰花的花瓶,这个花很新鲜,看来不是昨晚卢峰放在车里送他的那一束了。
卢峰从厨房里端出牛奶面包和煎好的培根jī蛋,易潜把花放在餐桌上,走过去帮忙拿餐具,问:“你一大早又去买花了吗?”
卢峰说:“早上出去,看到有一个老婆婆推着车在卖挺辛苦的,就买了一些,这些是本地玫瑰,香味更清一些,但是新鲜,应该是一大早才剪下来的。”
易潜说:“嗯,那你昨晚送我那一束呢。”
“在门厅那里的花瓶里。”
易潜摆好餐具,亲了卢峰一下,说:“谢谢。”
又问:“我放在车里手套箱里的东西,你拿上来没有?”
卢峰观察力特别敏锐,又记忆力特别好,自然记得昨天易潜下班上车时把公文包放在车后座,又把一个小袋子放在了副驾的手套箱里,他赧颜道:“怕你公文包里有重要文件,我昨晚下去了一趟拿上来了,但是没想起要拿手套箱里的东西,那个非常贵重吗?”
易潜点头:“嗯。”
卢峰说:“你先吃,我现在下去拿,应该不会丢的。”
易潜笑着拉住他,“吃饭吧,我一会儿去上班再去拿也是一样的。”
卢峰问:“是什么?”
易潜一边喝牛奶一边笑,“先不告诉你。”
卢峰这一天没什么事,而且他第二天就要回x县,所以自然想多和易潜在一起一阵,饭后他开车去送易潜上班。
易潜这天穿了比较显嫩的衬衫毛衣和牛仔裤,外面是一件羊绒风衣,看起来像个学院派的学生,他坐在副驾上开了手套箱,从里面掏出了礼物袋子,然后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了出来。
卢峰正把车开出车库,光线不好,他没注意易潜在拿什么,直到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易潜突然朝他倾身过来,他才一惊,“怎么了?”
“给你的礼物,不准说不喜欢。”易潜笑着伸手去套他的脖子,卢峰这才看到好像是个挂饰,这时候很多人开车出门,车道上车很多,卢峰不得不认真开车,易潜为他戴好了后才坐回去。
卢峰伸手摸了一下,又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玉观音,白玉上飘了一点绿,绿色正好在观音手里的玉净瓶和下面的裙边上,看着又漂亮又灵动。
即使卢峰并不懂玉,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玉观音价值不菲。
卢峰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戴着磕坏了怎么办?”
又羞愧自己没有给易潜买过什么贵重的东西。
易潜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你在工地上,总有各种危险,希望这个观音菩萨可以保佑你,代替我照看你,别让你出事。”
卢峰被他说得鼻子一酸,无限感动和感激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易潜知道他的心思,马上又说:“卢峰,我不想你因为我送你礼物而觉得沉重,我们在一起,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呢,我们以后能够一直好好的,就是我的心愿了。”
“会的。”卢峰对他笑了笑。
把易潜送到公司楼下,易潜倾身和他亲了亲,说:“下午我尽量早点下班,你来接我。”
“好,你想吃什么,晚上我在家里做饭。”卢峰说。
易潜的高兴都在脸上和眼睛里,他开心地说:“真好,那你等我一起去买菜,我想和你一起去买菜,我想吃烧牛ròu,还想吃西红柿煮鲍鱼,还想吃……哎,我知道你做什么都好吃。”
卢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我把需要时间的先准备上,等你下班了,我们去买蔬菜。”
易潜赶紧点头,下车上楼的过程中脑子都还沉浸在晚上和卢峰做饭的欣喜里,不过等坐到办公室后,他就稍稍冷静了下来,开始拿文件看,又和秘书确定开会的一些事。
开会的过程中,易潜jīng神非常好,一直面带笑容,拿着笔写着东西,开会效率也很高,以前要花三四个小时的,这次两个小时就把细节也商量了。
卢峰把易潜送他的玉观音贴身好好戴着,那块玉很快就被他的体温捂暖了,贴在他的肌肤上,就像是易潜温柔的手一样。
中午,易潜给聂思城打了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聂思城很高兴,“易老弟,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什么时候约着一起打球?”
易潜笑着说:“最近的确是事qíng多,忘了要约聂哥你了,有时间一起打球正好,可以锻炼身体。我今天呢,是有事qíng想打听打听。”
“什么事?”
“是有关傅斐的事qíng,他怎么知道我和卢峰在一起的?”
看来不只是打听事qíng,还是要问罪。
聂思城说:“老弟,我不和你打马虎眼,你把他拉黑了,他找过我几次,想让我约你来海蓝,想请你吃饭,我都没有答应他。之后他怎么知道你和卢峰的事qíng,我实在不清楚。”
易潜说:“聂哥,多谢你。不是我怀疑你说的,才来问你,实在是这件事知道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我才想来问问你。我和傅斐之间早就没关系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现在来做这些就太难看了,会打扰我和卢峰之间的感qíng,这让我很烦。要是他以后再找你问我的事,麻烦聂哥你不要理他。”
聂思城道:“感qíng上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掺和,你是知道我的,不会gān那些事。”
“嗯嗯,谢了。聂哥,我这边还有事,先去忙了,下次我约你打球。”
和聂思城挂了电话,易潜便进黑名单里把傅斐找了出来,给傅斐打了电话过去。
傅斐的手机号有好多个,而且有的还经常换,但他一直用的却没有换。
易潜刚打过去,傅斐就接通了,叫他:“阿潜。”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还有一些掩饰不住的欢喜,这些易潜都听得出。
要是两人还好时,易潜一定会让他好好休息不要那么拼命工作,但现在他已经对傅斐的任何事qíng无感了。
说到底,他易潜是个很冷qíng的人,家庭成长环境让他极不容易为他人的qíng绪影响自己。
他说:“傅斐,事qíng是这样的……”
“阿潜,你说。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很高兴。”傅斐就像是回到了两人初相识那会儿,每次和他说话都带着纵容宠溺的语气,不过易潜却不可能再因此产生什么感qíng了,他说:“我们在一起四年时间……”
“嗯,我都记得,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易潜冷着声音道:“你记得就好,四年时间,我们在一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了解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很多事。傅斐,我说过我们最好是好聚好散,以后各不相gān,但是,要是你敢破坏我和卢峰之间的感qíng,或者从卢峰那里下手做什么事让卢峰的事业受损,我不管到时候这事你具体是怎么cao作的,我找不找得出证据,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你的那些违规cao作和贿赂过哪些人,说不定我比你记得更清楚,证据比你那里还多,你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念旧qíng了。”
易潜听到傅斐的呼吸变得非常粗重,显然是非常生气,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了,他要挂电话时,傅斐才稍稍缓和了怒气,说:“易潜,你就这么冷血了?”
易潜笑了起来,说:“我冷不冷血,你肯定知道,你以前不是说过我是冷血蛇,没有你就没法过冬。你自己说的,现在忘了?不过我不需要你了,现在没有了卢峰,我没法过冬,所以你明白了?”
傅斐又愤怒又痛苦,说:“我离婚后我就想去找你和你和好的,你大哥说要是我再接近你,易家就彻底和我撕破脸皮,你知道你家里仗势欺人。”
易潜说:“你说这些一点用也没有,傅斐,我不觉得你真的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份,还有喜欢我乖乖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其实我觉得你那些qiáng势的行为非常讨厌,我还喜欢你的时候,就只是忍受你,我不喜欢你了,我不用再忍受了,我只有开心的。还有就是,我最近才发现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享受过xing爱,你懂吗?”
傅斐:“……”
易潜挂了电话后,傅斐长久地回不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他恼怒地将大班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犹自不解气地用手狠狠捶了桌子好几下,外面的秘书听到里面的声音,都吓得战战兢兢。
☆、第五十八章
易潜没睡午觉,赶时间做事,只想下午早点回家去和卢峰买菜做饭吃饭,不过到下午四点多却接到易洲的电话,易洲说:“你好几天没回来了,今晚回家吃饭吧,正好一家人都在。”
易潜说:“我前几天都住在家里陪妈,你那几天正好不在,现在年底我忙着呢,今晚没有时间,明天回去吧。”
易洲:“那你明天回来吧,还有一件事,就是傅斐没有再去找你吧。”
“怎么了?”
“最近省上有个会,我正好遇到他了,我看他对你的事qíng依然耿耿于怀。他那种人,只有他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他的,他要是又去找你,你最好别脑子糊涂受人哄骗了。”
“你什么意思,我是那么糊涂的人?放心吧,我不会的。”易潜说。
“阿潜,你是有新人了,对吧?之前那个小年轻?”易洲这话一点打探人隐私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平铺直叙,看来他是确定这件事了。
不过易潜并不觉得奇怪,他和卢峰在一起,既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专门大张旗鼓,要是易洲他们感兴趣,一查就清楚了。
其实易潜知道大哥和老爷子肯定心里有数,只是大家都不说正好,和和气气地过日子,要是他们不高兴非要来纠正他xing向让他和女人结婚,他才不会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地服从他们。
易潜毫不隐瞒地说:“既然你知道了,又问这么多?你要是看不惯我和男人在一起,不要看就行了。”
要说易潜,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面对老爷子和大哥的时候,总是最冲动的时候。大约是他从小就想反抗他们,却又不敢,现在敢了,稍稍一语不合就总是焦躁,总要和他们吵起来。
易潜自己也反省过,为什么不能像和妈妈说话一样地好好地温柔地讲道理呢,大约是对方的语气总是那样高高在上有控制yù,让他一听就要反弹。
他还是修行不够吗。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拿着你xing向自由是你的天赋人权就不得了了,我说一句,你就要顶我一句,是不是?”易洲也发恼了。
易潜说:“啊,我错了嘛。”
易洲被他这语气说得起了一身jī皮疙瘩,说:“不要把和妈说话的语气用在我身上。”
易潜:“……”
“易洲啊,你说你是不是有问题,我向你认错,你不慡,我和你争论,你不慡,你说说你慡点在哪里?”
易洲:“……”
易洲在无语了好几秒钟后说:“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自己注意一点,还有你的那个小男朋友,爸让我找人看你一阵,担心你在外面胡来。”
易潜好笑地说:“要是我喜欢女人,每天泡夜店,你说爸会不会找人看着我?”
“放心吧,也会的。”易洲说。
易潜:“你帮我瞒着老爷子,我还不想让他知道卢峰的事。”
易洲:“我也不想看你们两个在家里闹得不可开jiāo,你在爸跟前能服软的时候,你就服软吧。”
易潜嗤笑:“你没发现,我能软的时候,我都没有发话吗,我不能软的地方,我不可能服软的。就是因为我总是服软,你们还以为我是棉花。到底要不要尊重一下我是一个和你们一样是人的事实,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他希望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就是他手下的下属,想辞职不gān了,他还硬bī人gān?!”
“又来了,你要和我吵架是不是?”易洲说。
“我不想和你吵架,只是和你说话,我总容易激动焦躁,你说这是为什么?”易潜蹙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