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病,你最好别惹我。说,把我姐藏哪儿去了。”
严晓彤从地上爬起来想躲,倪霈又冲了过来抓着她不放:“找人抹黑她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搞绑/架。你是不是活腻了。”
“神经病啊,快放开我。”
严晓彤吃痛,急得直跳脚:“倪霈你个浑蛋,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本小姐。你要再不放开,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吧,随便收拾,我还怕你不成。你这样的就是社会毒虫,我这叫为民除害。你要再敢欺负我姐,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严晓彤头一昂,气势汹汹的样子惹人讨厌。
倪霈血气上涌,一时没控制住,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掌下去,两人同时懵了。
严晓彤捂着半边脸瞪大眼睛,一副不置信的模样,片刻后眼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哇”一声哭了起来。
倪霈有些后悔,他不想打人来着,实在是太生气一时没忍住。
现在把人打哭了,他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想上前安慰对方几句,莫淮安突然出现,一把把他拉离严晓彤身边。
“你现在冷静点,再闹下去对方报警,对你没好处。”
倪霈有点迷糊,盯着莫淮安看了半天,才来一句:“我姐姐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下午三点,见完客户后就不见了。车还停在咖啡馆门口,可人没有了。一定是严晓彤搞的鬼。”
那边严晓彤的朋友也赶了回来,正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听到这话气得回了一句:“你别污蔑我们家晓彤。”
“这女人坏到骨子里了。上次跟胡亚军的事qíng就是她搞出来的,这回我姐不见了,肯定跟她脱不了gān系。我姐又没别的仇人,就她总找她麻烦。你有什么火冲我来,找我姐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严晓彤又疼又委屈,扯着嗓子骂他:“你浑蛋,我就找了那个明星,别的我什么也没gān。”
“谁信你。”
“不信就去报警好了,看警察会不会来抓我。你平白无故打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随你便,爱怎么样怎么样。要是我姐少一根头发,我要你赔命。”
莫淮安有点头疼,两个小朋友吵得跟乌眼jī似的,声音又尖又细,简直要了他老人家的命。
他拉拉倪霈:“行了,应该不关晓彤的事儿。她还没浑到这分上,赶紧找人要紧。”
倪霈余怒未消,狠狠瞪了严晓彤一眼,这才跟着莫淮安离开。
那边严晓彤十分委屈,还在哭诉:“关我什么事儿啊,这人有恋姐qíng结是不是。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有必要这样吗?”
莫淮安带倪霈上车,一边数落他:“你今天太冲动,回头找着你姐后跟人道个歉。当众打脸什么的,做得太不漂亮。”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生气了。”
“打了就是打了,别找那么多借口。你姐知道了也不会饶你。”
“只要她能回来,叫我给那严晓彤打一顿我都愿意。”
前面红灯,莫淮安把车停下,转头问:“你跟你姐关系这么好?”
“嗯,小的时候我经常住我姐家。我是超生的,因为这个我爸转业回来原本要安排在物资局当副局长的,结果饭碗敲了,被调到一家小厂当仓库管理员,后来又病死了。我爸那边的亲戚都嫌弃我,也不搭理我。还是我姐好,经常给我买好吃的,还替我打架出头。在我心里,她跟我亲姐没什么两样。”
怪不得感qíng这么深。沈乔这人也算恩怨分明。
“以后遇事别冲动,没好处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这会儿带我去那家咖啡馆看看。”
两人又到了事发现场,这回看得比较仔细。莫淮安打了手电仔细察看了那车,一下就发现了车上的划痕。
“像是人为的痕迹。”
“谁这么无聊,把车划成这样。”
莫淮安不语,蹲在划痕那一片继续打手电找线索。很快他发现了一枚耳钉,拿给倪霈看:“是你姐的东西吗?”
“有点像,我好像见过她有一副这样的耳钉。”
莫淮安就开始计算。从他现在蹲的地方到耳钉掉落的地点大概半米左右,很像是一个人倒下时上半身的长度。
再看那车身,除了划痕外还有一条弧形的细痕,消失的地方离耳钉掉落地点不远。
“你姐有没有戴首饰的习惯?比如戒指。”
“没有,她不戴那种东西。”
“手表呢?”
“这个有,她天天戴。”
莫淮安猜测那条细痕应该是手表表链划出来的。
沈乔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把车扔在这里半天没消息。
倪霈很是紧张:“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能报警吗?我刚才去了他们不受理。”
“加上这辆车,可能会更引起重视。人为毁坏车辆,本身也是犯罪。”
莫淮安就给人打电话,以查划车贼为名请警方接手此案,顺便寻找车主沈乔。
忙完这一切他送倪霈回家,千叮咛万嘱咐别叫沈乔的母亲发现。
“就说你姐给你打过电话了,在朋友家睡。你跟婚纱店的女老板通个气,就说睡她家了。”
倪霈连忙点头。
莫淮安又道:“镇静点,别露出马脚。你年纪也不小了,都快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为人处事要多学学。”
不知怎么的,倪霈从小讨厌别人说教,偏偏对莫淮安的话很听得进去,他说什么自己都心服口服。
这人肯定从小就特别乖,特别有领袖天赋,不像自己,浑球一个。
莫淮安要能听到他这番心理活动,肯定会冷笑。
要说犯浑,谁能比他年轻时更浑。
送完倪霈后莫淮安没有回家,直接去警局找了自己的朋友。
划车事小,绑/架事qíng更严重。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沈乔离危险越来越近。
案发现场那条小路没装摄像头,那时候又是晚上,商铺的老板员工都回家睡觉去了。一直到早上人陆陆续续过来,警方才有机会找目击证人询问。
沈乔那车停在一家书店门口,书店店员回忆了一番,没觉得昨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有什么异常qíng况发生。
“我不是在收钱就是在理书,真没注意到。”
旁边和对面几家店的店员也都一问三不知,只有一个女生隐约回忆起当时的一点qíng景。
“好像是有个男人,离这车挺近的,但在gān什么我看不清。”
这家店的收银柜比较高,又不正对着大门,确实不容易看清对面马路上发生的事qíng。
“长什么样我也看不清,就记得穿得不少,好像还戴了帽子。我以为是那车的车主,也没多留意。”
问了一上午,一无所获。
莫淮安还算沉得住气,站在沈乔的车边低头沉思。
突然有人在背后同他说话:“您是车主吧?”
他回头一看,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我看到有人划了你的车,就在昨天下午。”
“那人什么样子?”
“穿着风衣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头上还戴一帽子。他划得很快,我刚叫住他他就跑了。不过后来我进书店买书出来,在后面那辆车里看到他了。他就坐那车里,像是在等人。”
办案民警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还记得车牌号吗?”
“记得,我特意绕到车后拍了照片,就想着万一碰上车主能跟人说呢。不好意思,我怕麻烦没报警。”
小年轻掏出手机,把车牌号递给他们看。
莫淮安伸手拍拍他肩膀:“谢谢你。”
沈乔这女人,福气看来不小。
第33章 补偿
除了莫淮安,还有一个人也在找沈乔。
沈乔的工作还没jiāo接完,目前还需要天天去公司报道。但星期一整个早上不见她的人影,打电话也不通,前台一时处于无人的状态,这事儿瞒不住,很快就传到了康泽耳朵里。
两人不久前才刚一起吃过饭,她不像是那种没jiāo待的人。
更何况,手机不开机是件不寻常的事儿。
倪霏倒是很乐,倒茶水的时候跟另一个秘书助理嘀咕:“不来才好呢,她那个样子当前台,会吓跑我们多少客户。不来拉倒,死了才好。”
康泽站了一会儿轻咳出声,吓得两人一哆嗦。
尤其是倪霏,脸红到脖子根。
康泽把咖啡杯递她手里:“倪助理,上班时间专心工作,要想闲聊就回家去。”
另一个小助理立马撒腿开溜,以免pào火延续到自己身上。
康泽不看倪霏,转身出去了。
那天下午他有个会要开,一直忙到七八点才有空去一趟沈乔家。车子开进小区后前面有个人影,他就跟在对方后面慢慢开。
那人跟沈乔住同一楼,感觉到身后有车子跟着便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看他几眼。
康泽认了出来,这人是沈乔的表弟倪霈。
倪霈也认出他来,站定了等他停车。
两人就在楼下聊起来。倪霈开门见山直接问:“你是来找我姐的吧。”
“是,她没去上班,手机也不通,我过来看看。”
“我姐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下午三点左右。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这个事qíng,但我二姨还不知道,所以你别上去打扰她,以免她担心。”
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但康泽没跟他计较。
“目前有线索吗?”
“有一点,我们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他以前纠缠过我姐。”
“是不是叫曾文博?”
倪霈有点意外:“你也知道那个人?”
“他上回来这里堵你姐,你姐给我打的电话。那天是你二姨的生日。”
“这么说,你跟我姐很熟?”倪霈不由皱眉。其实康泽没什么不好,可他就是不大喜欢他。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莫淮安和简志恒。
“我们是朋友。”
“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倪霈,这是你姐的私生活,我也不方便细说。”
“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姐没说她谈恋爱,那你肯定不是她男朋友。现在太晚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qíng警方会处理的,你也帮不上忙。”
说完他扭头走了,把康泽扔在冷风里。
康泽看出他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也不继续纠缠,开车拐出小区,直接拐去一个朋友家找他帮忙。
那朋友在警局工作,级别比较高,能查到沈乔这个案子的详细信息。
如他想的那样,目前警方重点锁定的嫌疑人就是曾文博。
这家伙看起来人模狗样,平日里也没什么问题,但警方去他公司走访了一圈发现,这还是个怪人。
据他同事说,这人有时候会发疯,明明一帮人聊得好好的,他会突然翻脸。
大部分时间像个天使,但时不时会抽抽,搞得别人不敢跟他过于亲近。
至于他的家庭背景没人知道,他在公司没有亲近的朋友,也从不请人到家里去。快三十的人了没见他谈过女朋友,下班后社jiāo活动也不多。
总之用一个女同事的话来形容:“总觉得他怪怪的,好像随时会爆发一样。可是一转头又跟个正常人似的,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的人通常最危险。
康泽有点后悔,当初沈乔向他求助时他以为对方不过就是个死缠滥打的家伙。现在看来这人心理可能有点问题。
沈乔运气真差,怎么碰着个变态呢。
他又问朋友:“谁报的警,她弟弟?”
“是海鸿集团的莫淮安。这人来头不小,你这朋友看来不简单。”
康泽也有点意外。本以为莫淮安是那种分了就不会再回头的人,现在看来倒成了个qiáng有力的竞争对手。
朋友那里能问到的东西只有这些,这案子内部看得很重,很多线索不便向外透露,就是自己人也不能知晓太多。
康泽想了解更多内容,只能找莫淮安。
他驱车前往蓝城会所,听说莫淮安今天在那里和人谈生意。
到的时候已快半夜,会所依旧灯火通明。莫淮安的车太显眼,康泽一下车就远远瞧见了。于是他拔腿往里走。
正巧赶上莫淮安出来,一身大衣走起来带了点风,有那么点酷劲儿。
康泽就站定冲他打个招呼。
与他同行的人心领神会借口走人,莫淮安和对方一抬手,转而朝康泽走来。
“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找我了。”
“事关沈乔,我想和你谈谈。”
“行,换个地方边喝边聊。”
康泽闻到莫淮安身上的酒味儿,不免皱眉,但还是道:“你喝了酒坐我的车吧。”
“走吧。”
两人走到外头取车,莫淮安往副驾驶一坐就闭目养神,也不说去哪儿。康泽就自作主张挑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两人进去选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莫淮安叫了几瓶啤酒,转头问康泽:“要什么?”
“不用,水就行。”
等服务生走后,康泽露出一丝苦笑:“你倒挺镇定。”
“发生什么需要我着急忙慌的事qíng了吗?”
“沈乔在你心里,真的一点不重要?”
莫淮安瞥他一眼:“要真重要你还不得急死。”
“我以为多少会有点分量,想不到你还有心qíng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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