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君_yoko【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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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鼎鼎的白川门,虽然掌门武功不济,但在其他方面,还是有些难缠的。

  拿人钱财,总是要替人和点稀泥。

  我看大家很不友好的对骂了几回,那为首的白衣少年大有血洗全场的气势,就不得不站起来,哈哈一笑,我还记得我对那少年说【少侠,你别激动。】

  那少年大约是看我一身江湖人打扮,手边是我那十文钱从铁铺买来的破剑,就嘴里很不干净的问候了我的全家,我赶忙自报师门,搬出自己与他家掌门那点旧日情谊,为首的白衣少年愣了,另一名少年上前一步,问候了我的师父师祖以及我那不太出名的门派。

  唉,我自幼家里人死的干净,他问候我全家,我本是不生气的。

  但我自小受师祖恩惠,他问候我师祖,我自然要幼稚的气上一气,他白川门虽然在北方实力显著,但也不是不能得罪。

  半柱香后,我看着地上几个捆的严严实实的白衣少年,深觉我师祖说的很对,他白川门,从立派开始就没出过一个能打的。

  白川门疏于筋骨,但却都有一双好嘴。其中有个青了一只眼的少年骂我【呸,你这朝廷的走狗!!】

  肿眼少年说这话委实冤枉我。吏户礼兵刑工,我也只是在戏词里听过,时至今日,我连这几个部是干什么的都分不太清楚。

  我一介武夫,只负责打斗,讲理自然要换那些文人来。

  果然,本来躲在桌子底下的户部尚书站将出来,历数白衣少年对他女儿百般勾引,强取豪夺的丑恶罪行。

  白衣少年坚持他们俩是两情相悦,两个人正打着嘴仗,我那紫衣徒儿悠悠开口【强取豪夺还是两情相悦,问一下今日的新娘子不就知道了。】

  霎时间,偌大的会场有如冰冻,我看大家仿佛都不太敢出气,于是就也赶忙放下自己夹着肉片的筷子。

  片刻后,大家众口一词的夸赞我那徒儿聪慧过人,英明神武。

  新娘子出来了,看了一眼白衣少年,反而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腿边【恩公救我!!】

  尚书的脸色由青变紫,我大约就知道我那赏银估摸着是不要再肖想了。

  新娘子长的煞是好看,哭诉的时候也不见分毫丑态,跟我家里的那个小师妹可真是一点也不一样。

  新娘子哭诉完她爹棒打鸳鸯后,我也很无奈,正无奈着,又来了一拨人,这拨人跟白衣少年们可不一样,从天而降之后立刻拔剑开杀,剑锋直指我那紫衣徒弟。

  紫衣徒弟的那几个侍卫纷纷被那些黑衣人抹了脖子,大厅乱作一团。

  我是个心善的人,从来看不得别人在我眼前滥杀无辜,若要杀,也得像那白衣少年那般说个是非曲直,来龙去脉,让我这一介武夫听个热闹才好嘛。

  我上前参战,那些黑衣人武功甚是了得,奈何比我还差了点,毕竟……唉,往事不提也罢。

  黑衣人里较为年长的那个停了手,直呼我名讳【云门清影!你为何护他!】

  【我心软,看不得你们滥杀无辜!】我说出大实话,黑衣人们并不领情,一窝蜂的又是暗器又是毒针的攻了上来,我内心感慨,老喜欢玩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东西,怪不得你们再无长进。

  我砍伤了三个人的腿弯作为训诫。

  年长黑衣人又问了一遍【你为何护他!!】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信口胡诌【实话告诉你,他是我云门第三十八代单传弟子,你们谁敢伤他,别怪我不客气!】

  果然,年长黑衣人斟酌了一下,带着那些人撤退了。

  我身受奇毒,自然要装一番柔弱,趁此好生胡吃海喝乱拿乱要了几日,等我想走的时候,却被一人之下的丞相拉着手含泪道【我家不成器的儿子,就托付给您了。】

  我【?????】

  我那劣徒道【前天才喝了我的拜师酒,今日就想不认账了?】

  老丞相骂儿子【混账,怎么同你师父说话的!!】

  我【……】反正就是赖定我了呗。

  我刚想推辞,老丞相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我内心冷笑,五百两就想收买我!?未免也太小看我!!

  然后老丞相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紫色木牌【拿着这牌,可以任意到全国各大票行取银,次数不限。】

  我接过木牌,换上一脸笑容【看您客气的,师者如父,虽我长不了他几岁,仍会尽心竭力,好生照看!】

  道别之后,我们一路南行。

  我这顽徒大概是江湖话本看的多了,总以为武林大侠都要一身白衣,衣角飘飘做欲仙之姿,却不知江湖中习武的大多是像我这般大字不识得一个的睁眼瞎大粗人,从进入门派后就被师兄师姐欺压直至能自立门户,不仅不会附庸风雅,大多也还穷困的很,买不起丝绸做的长袖宽服,截块布掏个洞拿绳子四肢绑一绑的人也大有人在。

  我知道他出身大户人家,但既跟了我,就要遵循我门勤俭节约的门风,他刚开始的时候好哄骗,非要做新衣裳的时候我说上两句穿那么多层怎么施展开拳脚,他便会作罢。

  可事不过三,等他说第四回我不给他买的时候,他立刻生起气来,给我端的洗脚水快把我脚上的脚毛尽数烫尽,给我盛的米饭中央不是有发丝就是有蟑螂,这般雕虫小技虽然不足让我将他毒打一顿,但也确实糟心。

  我终于给他买了一身水色的长袍,足足花去了我二十两纹银,把我那个心疼。暗自下定决心要把他带到我师兄师姐处,把这小子丢给他们做个关门弟子。

  谁成想,还没到我师兄处,就出了点小意外。

  那天我刚给他在铁铺里买了把便宜又好看的观赏用佩剑,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我喝完馄饨从铺子里出来,就看见他已拔剑向恶霸,高声喝到【放开那个姑娘!!】

  恶霸拿出菜刀一把将他的佩剑砍断,他傻脸的时候我飞奔上前踢开了恶霸,谁知这一踢就将那个不禁踢的恶霸给踢飞了,踢飞了的恶霸恰好砸到旁边路过的墨门大弟子非大身上,我早年不懂事的时候曾与那非大打过几次架,知道他是个武痴,找我打架从来屡战屡败,继而屡败屡战。

  那恶霸不愧是恶霸,看到小爷我武功卓绝,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之后立刻转换策略,躺倒地上碰瓷硬说自己的胳膊断了,要旁观者报官把我逮起来。

  我深知他这种无赖举动只是为了要钱,我若是砸给他一万两黄金,怕是他被砸后还能背起黄金跑的比野兔要快。

  我知道非大在看着,总是要顾忌点脸面,于是我也扶住刚才踢他的右腿,慢慢躺在地上跟恶霸对着嚎叫【你好狠的功夫!!竟然在我的腿碰到你胸膛的那刻对我用了分筋错骨手!!我的腿啊!!!】

  我给我那不通透的顽徒使眼色,结果他还是站的笔直,犹如天地间的一棵银松。

  唉……我看着我那顽徒,内心感慨,江湖阅历太少,就是吃亏啊。

  最后恶霸被非大打跑了,我跟我那顽徒也被非大请去墨门小住。

  我当然知道被非大请去墨门小住意味着什么,于是极力婉拒,谁知我那顽徒却一口应承,真是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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