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的背叛_祁苏【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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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那么难过,就好像,再一次被至亲抛弃。

  “还会……回来吗?”他问得很艰难,郑舒雨将一张卡片推过来,上面写着地址,“你外公有一座漂亮的小花园,你会喜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他愣着,直到郑舒雨起身他也没有点头。

  魏展回本宅后第一时间过来,他立在檐下,听到了最后几句。小东西木木地坐着,视线低垂,一副没人要的模样,那么可怜。他走上前去抚着魏寻肩膀,要把人抱在怀里安慰,即使他母亲在场也管不了太多。

  出乎意料的平静,郑舒雨什么也没说,只在离开前看了魏展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像神圣的交接,为他护航的使命,从父母至亲的手里,被珍而重之地放在魏展手上。

  他却没能保护好他。在郑舒雨离开后不久,突然铺天盖地全是爆料魏寻身份的言论,一篇文章被大肆传播,题为《绝对震撼!背景骇人的男明星!》,公关立马将之压下来,风浪却不可避免。

  魏展嗤笑一声,搞来搞去都是同样的把戏。但他提醒自己,切勿轻视对手。

  四月上旬,有小报登文反驳魏寻豪门小少爷的身份,称其虽居于商界帝王魏氏宅内,却并非血亲,而是多年前在国外孤儿院与之已去世兄长一起被领养。

  这份报纸影响力微乎其微,看到的人只当其为博个大新闻而全盘杜撰,无论如何,总之绝非正面,可尽管魏氏已经知晓,却并未出手干预。

  这天,十来位粉丝数目众多的博主再次接到一份完成度百分百可直接上传的稿件,报酬优厚,想发,却不敢发。与他们一同犹豫着的甚至还有几家门户网,虽然站在明面上的只有魏氏,但直觉出资人他们同样惹不起。

  几位胆小怕事的在最后一刻退缩,其他人却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于法律及财权的边缘试探。

  那一键按下去,魏宅内的不伦关系自此被披露。

  图文并茂,附带好几份露骨的音频视频。魏寻毁了,魏氏翻了天。

  第56章

  不等家里人发出任何诘问,魏展立马把人送往木鸣山。

  魏寻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谈不上接受,但顺从大哥的所有安排。

  魏展态度冷硬,表面走法律程序按部就班起诉发布文章者众,私下却直接将其逼到死路。

  他的手段绝不干净,被剁了右手的主编几乎要疼晕过去,战战兢兢地表示一直以来都是和中间人联系,并不清楚幕后主使人是谁。

  所谓的中间人在逃往国外的途中被抓回来,居然已经被割了舌头,吓疯了,用何种方式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更何况,中间人不止一层。

  这条线索断了。魏寻则在着手分析那几份音频视频,内容大部分发生在魏宅,有一份显得特别,他听见自己哭颤了音,“这是我的车!”

  难以想象,窃听器竟然装在由他亲手挂上去的加百列吊坠里。

  纽约分部的资深副总阮东已经卷款潜逃,随着他的消失,一份《关于银监会口头转达党中央□□对安城御海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四个境外项目处理措施的情况汇报文件》被泄露,并传出处罚细节,几家权威财经新闻相继报导,业界人士基本相信魏氏御海集团四个境外投资项目的融资的确已经受到严格管控。

  大局已变,为了防止资产泡沫破裂发生金融危机,国家大力管制跨境资本流动。

  御海是走在了风口浪尖,海外项目不允许银行贷款,魏氏原来利用境内银行资金收购的项目,现如今已接到银行要求抽资的通知。提前还贷,意味着资金链问题。

  消息传开来,魏氏多支债券下跌。

  多事之秋。魏志海极速成长,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帮大哥分担了太多事务。

  他们本可以再团结一点,如果魏展没有放出那张亲子鉴定的话。

  从鉴定结果来看,魏寻与魏家不存在血缘关系,当初那家小报所言似乎完全属实,这意味着他可以借此排除一个至关重要的障碍。

  父亲大发雷霆,在电话里咆哮,“你想干什么!你回来!你他妈的立刻给老子滚回来!”

  魏展挂了电话。

  他不关心旁人怎么想,可凡事难两全,对这个问题的处理方式伤害了他最在乎的人。

  有人揣测魏寻母亲不能生育,领养两个孩子的目的在于争夺家产。鬼话连篇。

  魏寻无意家产,也不看重魏家人是否承认他,甚至不关心自己将永远被指指点点,可他在乎郑舒雨,在乎哥哥,在乎父亲,他不甘愿被剥夺与他们血浓于水的羁绊。

  “你不可以这么做!那是我妈妈!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了我和哥哥,你在否定她中伤她诋毁她!”他气红了眼,对魏展拳打脚踢。

  魏展起初温声劝说着,渐渐也被激燃了怒火,“这是唯一的办法,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没有别的选择!”

  魏寻已经快被逼疯了,一句句说着意义不大的话,“可以起诉他们造谣,可以召开记者会,”他在冬夜漆黑的地上拼命摸索救命火柴,“是我害你的,跟御海没有关系,跟爸爸妈妈没有关系!只要我……”

  魏展封住了后面的话,他不可能同意这个说法。魏寻在他唇瓣的掠夺下呜咽着,空气快要用尽,他箍紧了魏寻双手,把人抱到床上去用领带捆在柱子上。

  “你干什么!放开!王八蛋你放开我!”

  对于谩骂他只回以一笑,轻柔地拂开魏寻额发,落下虔诚一吻,“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他这样安慰着,可头一次,觉得希望那样渺茫。

  魏寻被困在了木鸣山,名为保护,实则软禁。

  软禁他的人开始和秦堂一起过滤天青县泥石流造成的伤亡及失踪人员,一个名字引起注意,阮贵平,阮……他可以合理怀疑这是那位资深副总的至亲。阮东的个人资料几乎全部作假,姓氏却舍不得改。

  可除此之外,魏展觉得阮这个姓似乎还在哪里听过,他想不起来,也不能确定这个模糊的印记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是针对魏寻,父债子偿,那么原因一定出在溃坝一案,但目前看来,对方目的远不止如此,甚至是想掀翻整个魏氏。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敌人数不胜数,一一筛选与魏氏有利益冲突的所有企业或个人,工作量庞大,几乎放弃休息时间。

  同时继续清查那份伤亡名单,终于再次有线索浮出水面,罗英杰,一个家住县城中心的人,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事故现场。

  紧接着有更可喜的发现,罗英杰竟然是魏群安在永竞矿区时的助理,但即使出于工作理由,他也很难去到矿区下游的村庄。那么,人已经去世,这个消息的意义何在?

  秦堂火速去查罗英杰是否留有后代,这一切很可能源自一场幸存者发起的报复,他们似乎发现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但尚未找到线头,眼下仍然是一团糟。

  某个重要影响因素或许就在手边,魏展按着鼻梁,能把监控装到魏宅内的人……立马给白牧河去了个电话,那边思索着,“可疑的人……每个进魏宅工作的人都有经过排查,这两年也没有新鲜血液注入,倒是有人离开,小玉母亲病重,请假回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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