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喝出来啊。”禹东惊叹,特地补充道:“本来我不知道地方,是禹茜特地带我去的,那家店生意可真好,就是离我们学校太远了,不然我也想天天过去吃。”他说得神采飞扬,就差在脸上显出三个大字“求表扬!”
“谢了,你来咖啡店我请你。”付止陵低头喝粥,看不见表情。
“诶,我可不是为了这个啊。”
“那是为什么?”付止陵看着他。
“你上次不是胃疼么,禹茜也知道了,她特别关心你,告诉我你喜欢你们学校后门粥铺的粥,特地去买的。女孩子不好意思过来,就拜托我跑腿了,你要谢就谢禹茜吧。”
“哦……”付止陵不知怎么有些失望,“那你来咖啡店时把她也带上。”
禹东又问:“以前你们……就你和我妹,额,在一起的时候,她去过你打工的地方吗?”
付止陵说:“没有。”
“这样啊……”禹东若有所思,“那我下次把茜茜带上,先走了啊,我待会还有训练。”
付止陵不发一语,对着禹东离开的方向发呆。
傍晚时分,付止陵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在静谧的屋子里存在感极强。
他拿起一看,是条短信,发信人禹东:【记得按时吃饭】
连标点符号都没打,付止陵放下手机闭了闭眼睛,似乎突然有点饿了。
出去吃饭大概要花小时,半小时,够他做好多事了。
折服
几天后,禹东拎着蛋糕站在江大路东巷时,他还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给付止陵也买了个蛋糕,还特地送货上门。
禹茜从小特别喜欢吃蛋糕,禹妈妈却不让她多吃,那时禹东的零花比她多,她常常缠着禹东买蛋糕给她,禹东受不住妹妹的恳求,经常偷偷买给她。
之后,禹东就形成三不五时给妹妹买蛋糕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禹东小心地拎着手中的蛋糕,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付止陵隔了很久才接起来。
“那什么,我又是禹东,你在家么?”
“刚回,有事吗?”
“没事,你开门吧。”
禹东说完就挂了电话,付止陵看着自己被挂断的手机愣了好久。
禹东刚走上楼道,就看见付止陵房门大敞,一副等着他的样子。
还挺坦荡,禹东吹了声口哨。
他走进门时付止陵正摆弄着一个信封,身上裹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没想到你还挺坦荡的,我还想着要是你在干什么不和谐的事,我就提供现场实况转播。”禹东开着玩笑。
付止陵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
“你这什么反应,前几天我还看见我们学校论坛有人悬赏你地址要找你单挑,你的住址要是暴露了,恐怕就……”禹东怪笑几声,见付止陵开始瞪他,立马举手投降道:“我开玩笑。”
“有事说事。”付止陵正拆开手上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沓粉票子。
禹东把手上的蛋糕放到付止陵面前,“没事儿,我刚好路过给你带点吃的,你这不是闹粮荒么,怕你这宝地连耗子都不光顾。”
回头正好看见付止陵手上的毛爷爷,惊叹道:“长见识,这年头还流行在情书里塞钱。”禹东凑过去佯装八卦:“这姑娘是不是长得不大好看,还是在暗示要砸钱捧你?”
禹东在付止陵的后援群里不是白蹲守的,对她们学校特有的某类现象还是略知一二。
付止陵把禹东推开一段距离,很是嫌弃道:“这是比赛奖金,脑补能力这么强趁早改行吧,成天折腾电脑干什么。”
“谁告诉你我成天折腾电脑了?”
“这个很难知道吗。”
“我发现你这人一点幽默感也没有。”禹东很自然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你参加的什么比赛,发个奖金还这么原始。”
付止陵直接把信封正面展示给他看,禹东一看,信封上书“江都理工大学校学生会”。
禹东:“……”
“好吧……你怎么想着参加我们学校的比赛,专业不大对口吧,好像我们学校文艺类比赛的奖金都特少。”
“我又不是为了奖金。”
“那是为了什么?”
付止陵解释道:“这是你们学校承办的校际联赛,评审会总顾问是摄影家邱珍,她是你们学校客座教授,平时要得到她的评价不容易。”
“我突然有点理解禹茜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付止陵没听清。
“没什么。”禹东笑着答:“尝尝蛋糕吧,也不知道你吃不吃这个。”
付止陵看他一眼,起身打开盒子,一个小小的彩虹蛋糕。
“你不是有胃病么,还吃饭不规律,家里也没有存粮,你把这个放冰箱里,什么时候饿了好歹能吃,总比你那些压缩饼干好吃。”
付止陵看着那个蛋糕,一直不知该说什么,嘴硬道:“你对所有人都这么热心吗,社区居委会禹副主任。”
“你说什么?”禹东看似恼羞成怒。
“没有。”付止陵弯了弯唇角,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着。
禹东本来就没真跟他计较,现在见付止陵笑了,什么也冒不出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待遇也就禹茜享受过。我说你这么糟的生活习惯 ,你家人都不担心的?”
付止陵没说话。
禹东也觉得自己像个多管闲事的居委会主任,为自己开脱道:“得了,我就照顾我妹的时顺便看顾看顾你,你不还是个病号嘛,也不像有别人照顾的样。”
禹东又做惋惜状摇摇头,“要不是亲眼见着,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传说中‘男生公敌’的生活。”
他嘴上说着顺道,其实为了买蛋糕还特地跑到了江大旁一家评价极好的蛋糕店,听店员的意见选了号称零差评的彩虹蛋糕。
付止陵听禹东这样说,也不去深究,尝了尝蛋糕,把剩下的带盒子一起放到冰箱里,开始下逐客令,“我要开始剪片子了,你是要再坐会还是……”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这就赶我走了。”禹东有些受挫,可还没站起来又好奇道:“你不是导演系的吗,怎么还要剪片子?”
“剪辑也是必修。”付止陵说:“一个成熟的导演,连表演都要精通,更何况拍摄、剪辑这样的基本功。”
禹东听着付止陵跟他说着他们专业的事,他很喜欢付止陵和他这样放松地聊天,付止陵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不急不缓时,如同优雅的宣叙调。当然,一旦把他惹急,这清新的画风就会瞬息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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