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快去吧,别着凉了。”
话落还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换过一身干净的休闲服,宋一沉习惯性打开冰箱,翻出一只冰棍叼着,转眼瞧见小赵责怪的小眼神,动作顿了顿,又拿了根扔给他,心里难得泛上些许愧疚:“我保证,最后一根了!”他抓过桌上的电子温度计,委屈巴巴地解释,“天气真的太热了,不吃冰棍我会变成肉干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赵撕开包装纸,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彻底安静如鸡。
“刚做什么了?喘成那样。”电话刚一接通,宋一沉还未及说话,就听得另一端的梁思朗如此调侃。
宋一沉咬了口冰棒,口齿不清:“助理监督我跑步,你想哪去了,越老越不正经。”
梁思朗笑:“我那不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嘛,都26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说出去多可怜。”
宋一沉凉凉道:“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争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出来玩。”
“借你吉言。”梁思朗朗声笑道,“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儿,《红缨枪》的剧本发你邮箱了,今明两天努力看完,后天给我份剧本反馈,要改哪些地方都标注上,省得到时候找起来一头雾水。”
谈起工作,宋一沉收了玩笑的态度,示意小赵将他的iPad递给他,“嗯,原著看了两遍,剧本改动不大的话,我还是能尽快找到感觉的。”
梁思朗的语气里分明带了点不正经:“我又忘了和你说,剧本大纲就是无心出岫写的,这可是原作者第一次参与编剧。怎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一沉:“……”
“而且,电视剧开机后,她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进组,到时候片场天天见,再多刷几次脸,说不定她就看上你了。我见过她一次,挺温婉的小姑娘,看起来就扛不起美。色。诱。惑,最容易被你的表象蛊惑了。”
宋一沉:“……你是有多担心我找不到对象?连新来的女编剧都不放过。”
“昨天参加了个生日宴会,还有人偷偷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性冷淡,你说呢?”梁思朗不答反问,随后意识到什么,立时皱眉反驳,“什么叫新来的女编剧都不放过?我那不是看在你是她忠实书迷的份上,想撮合撮合你们,说得我好像是天桥底下拉皮条的一样。”
“粉书不粉人,意义不同。”宋一沉随手一扔,连准头都没找,冰棒的棍子就已准确无误地投进垃圾桶中,“再说了,天桥底下的那是贴膜,不是拉皮条。”
坐在垃圾桶旁的小赵被宋一沉惊人的准头吓得目瞪口呆。
“她也是你的影迷,我听老张讲,当初签影视合同的时候她特意申明男主必须你演,怎么也不肯松口。老张就逗她,说万一男主不是宋一沉怎么办,选择演员这种事他也不能掌控,结果人家嘴巴子上下一碰,霸气地撂下一句,不是宋一沉就不卖了。最开始又是你屁颠屁颠儿跑到老张面前推荐的IP,你看这是不是很有缘分?不接触接触多可惜。”
嘴里一空,脑子就容易迟钝,宋一沉过了几秒才接过话题:“和我有缘分的人海了去了,难不成我还得一个个试过去?”
就像归岫宁,时隔八年再相见,未尝不是一种缘分,但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他永远不会去尝试,及时抽身,他比所有人都擅长。
“怎么?听你这语气有些幽怨啊,是想起了年轻时的哪位小姑娘了吗?”梁思朗语气再度不正经起来。
“没有了。”宋一沉无意识地翻出第二根冰棒,凉意从手指一路沿着神经末梢蔓延到心里,他声调毫无起伏,“再也没有小姑娘了。”
*
转眼到了九月,常年各个国家旅游采风的宋程欢终于回来了。
归岫宁恰好结束编剧任务,小说连载也告一段落,正处于无事一身轻的状态,宋程欢的归来无疑是把她从无聊到长蘑菇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陪着宋程欢逛了两天的街,一路买买买,霎时间衣柜里就多出了一排新衣服,化妆台上同样也摆满了化妆品,作为同等代价,钱包理所当然地瘪了下去。
“稿费还没捂热乎呢,一眨眼就到别人手里了。”归岫宁喝着奶茶,吸管搅拌着奶茶杯里的黑珍珠,时不时戳一下。
宋程欢今天穿着件素色的旗袍,起伏有致的身材被贴身的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来,大开叉的下摆中露出她光洁白皙的大长腿,店里好几道眼光都紧紧追随过来,就连女性顾客都不能避免。
“钱赚来就是用来花的,你家里又不需要你养家,男朋友也没着落,自然谈不到婚后生活。现在不尽情挥霍一把,以后有的是你烦恼。”
她这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倒和顾笙别无二致,两人要是认识肯定谈得来。
归岫宁咬住一颗珍珠,用虎牙尖慢慢磨碎,声音因而显得含糊不清:“说到花钱,我倒是想再买套房。”
归岫宁尽管家境富裕,但毕竟归家的势力人脉都在F城,她自从毕业后独自定居S市后,就始终坚持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虽说积攒了不少积蓄,但无缘无故,肯定不会临时决定再买套房子。
“原先这栋不好吗?怎么突然想搬走?”
“唔……”原因有些难以启齿,但对方是宋程欢,归岫宁日后还需要她的助攻,只好老实交代,“我想搬去你哥那个小区。”
宋程欢险些被奶茶呛到,抽了张纸咳了好一会儿,咂舌道:“我哥那里?少女,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
“怎、怎么就危险了?”归岫宁表示无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近水楼台先得月,绝知此事要躬行,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归岫宁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诗句,你语文老师知道了非得气出病来。”
宋程欢嘿嘿笑:“我从小语文就学不好,背诗就更不行了。我哥总骂我没文化,背了下句忘上句”
“你就能不能学学你哥,有志气点。”归岫宁说起宋一沉来总是格外自豪。
宋程欢肩膀一塌,吹弹可破的脸颊皱成苦瓜样:“你这话让我记起了小时候被他一身光环笼罩的恐惧。那会儿,我和时昱哥可讨厌他了,明明是三个一起熬夜玩的电动,第二天考试就他一人考上了九十分。”
归岫宁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他是天才嘛。”
宋程欢被她那充满骄傲感的笑容刺得捂眼,而后语重心长地劝告道:“宁宁,你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宠他,会把他宠得恣意妄为的。”
“没事啊。”归岫宁笑盈盈道,“我愿意的。”
好友深陷自家表哥人模人样的表象不能自拔,宋程欢一脸生无可恋,摆了摆手:“我不管你了,到时候被他欺负哭可别来找我。”
一杯奶茶见了底,归岫宁搁在桌面的手机发出一声脆响,是梁思朗发来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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