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巨星是吃货_江子越【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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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一沉支棱着下巴,闻言点了下头。

  喉结上下滑动着,车厢内能清晰听见矿泉水被他咽下的声音,宋一沉喝了四分之一的水,勉强冲淡了口腔里的酒气,脑袋也清醒几分。

  “你是几点的飞机回S市?太早的话会不会起不来?”归岫宁接过他递来的瓶子,沁凉的水贴在她手心,刚好压抑住雀跃的欣喜。

  “下午三点。”宋一沉偏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平静无波,“你呢?”

  “早上九点。”

  “嗯。”

  车窗外两排路灯规律地往后退去,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投射在宋一沉脸上,时明时暗,映得他精致明朗的五官愈发有神秘感,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归岫宁,没有过往咄咄逼人的恶意,也没有躁乱不安的情悸,心下唯有雨过天霁的一派安然。

  他调整了坐姿,手指轻触她的眉眼,再次开口,犹如喟叹。

  “这八年来,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26章

  次日。

  归岫宁先行回了S市, 公寓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兔子拖鞋依然摆放在最靠近玄关的位置, 归岫宁抬脚换了鞋, 把行李放回卧室, 这才身体一晃, 倒在了沙发上。

  她抬手挡住窗外透进来的光, 幽幽地叹了口气,每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地躁动着, 脑子里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回荡着宋一沉在车上和她说的那句话。

  “这八年来, 我很想你。”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还是再一次的自作多情?

  自诩胸有成竹的归岫宁被宋一沉这句话杀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愣怔地望着朦胧中宋一沉盛满碎光的眼眸, 说不出话。

  宋一沉极浅地笑了一下, 笑容温和,和屏幕上,以及八年前的他, 全然不同。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了结了一番心事, 微阖着眼,不到一刻钟, 就安然沉睡。

  剩下归岫宁, 一腔春水荡漾不停。

  归岫宁哀叹一声, 咸鱼般翻了个身,探手够着桌边的手机,手指停在解锁键上久久未动, 片刻后才按熄屏幕,一骨碌坐起来。

  算了,依他那别扭的性子,在清醒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为昨天的醉话负责的,更何况,现在他可能刚睡醒,万一点燃了他的起床气,就不值当了。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完成。

  归岫宁向来是有主见的人,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便直接拨通了归诗萦的号码。

  归诗萦约摸是在做蛋糕,话筒里烤箱运行的声音听得清楚,不等归诗萦开口,她先笑了:“堂姐,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吃蛋糕呢?”

  归诗萦柔声轻斥道:“去X市这么多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要不是昨晚看到程欢朋友圈说你今天回来,我都要以为你移居X市了。”

  归岫宁告饶:“我错了,我现在就过去负荆请罪,你要是高兴了就随便赏块蛋糕给我。”

  归诗萦笑骂:“就会贫,快过来,你姐夫难得在家,吃完饭让他送你过去。”

  二十分钟后,宋宅。

  归诗萦端着醇香可口的树莓丝绒蛋糕卷在客厅坐下,松软的蛋糕卷夹杂了丝滑白稠的奶油,甜腻腻的味道扑鼻而来,连心情都会不自觉地变好。

  “我这肚子啊,不是应酬吃出来的,倒是你姐这手艺喂养大的。”宋振邦笑道,他在家里和外头的形象相去甚远,身上穿着和归诗萦同款的情侣家居服,和宋一沉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布满和蔼的笑意,如同大杀四方的战将沾染了人间烟火气。

  铁汉柔情,大抵如此。

  归诗萦闻言轻推他一把,嗔怪道:“平时让你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拒绝?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宋振邦眉眼舒展,春风得意,笑眯眯揽她入怀:“别说甜品了,只要你做的,□□我也吃。”

  归岫宁:“咳咳咳!”

  归诗萦撑着宋振邦的胸膛坐直身体,眼底依稀带着点羞赧,四十岁的年纪,却还是被宠成了天真少女的样子。

  归岫宁见她堂姐如今还是同十几年前一样,丝毫不见岁月漂染的痕迹,心下欣慰,嘴上却似真似假地抱怨:“唉,我过来就是吃狗粮的。”

  “瞎说什么。”归诗萦帮她切了三分之一的蛋糕卷,又倒了杯巧克力奶昔,“厨房里还做了不少舒芙蕾,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带上,省得一开电脑就忘了吃饭。”

  归岫宁嘴里塞了块蛋糕,不方便讲话,只好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搬房子?”宋振邦吩咐管家把房产证等一系列文书拿过来,随口问道。

  归岫宁思索了几秒:“后天吧。”

  后天宋一沉有个访谈,搬家正好不会同他撞上,免得狼子野心太过于昭昭。

  “我看了新房的地址,是在一沉住的那个小区?”

  尽管买房手续是秘书办的,但宋振邦对归岫宁的事情还是很上心。一见楼房地址,瞬间就想起了独自在外住了好几年的儿子。

  奶油太稠,归岫宁呛了下,喉咙甜得发疼,她灌下一口奶昔,才睁大眼睛,眼里闪过讶异,表情足以乱真:“是嘛?他也住在那里?”

  谈起宋一沉,宋振邦原本和蔼的笑意逐渐由忧愁取代,他烦闷地揉了揉眉心:“他拍戏后就买了那套房子,这些年一直住那儿,偶尔会回家几次。”

  关于这件事,自然和他讨厌这个家的原因分不开,归岫宁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他母亲的……祭日,也是在这几天了吧?”

  宋振邦颌首,音质沉沉:“五天后。”

  十八年前的那一天,他刚从硝烟弥漫的会议室出来,跟从的秘书递给他手机,说夫人有事想和你谈。

  他没多在意。事实上,她的精神状态那时候已经非常不好了,时常疑神疑鬼,两人每次见面总是以吵架结尾。

  他回播过去,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听见她沙哑的声音。

  她说:“宋振邦,我知道你和那个蛋糕店的小店长好上了,你别想瞒着我。”

  她说:“振邦,我错了,就算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你不爱我,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和她在一起?”

  她说:“你别丢下我,我已经没有他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他当时身心俱疲,合作方来势汹汹,吃肉不吐骨头,双方一番恶战后,才把项目谈妥下来,他听着耳边不绝如缕的哭诉声,勉力打起精神安慰了她几句,随后挂了电话。

  没想到,回到家后,迎接的就是一浴缸的鲜血,和她冰冷的尸体。

  还有,当时八岁,蹲在浴缸前,还是粉雕玉琢白娃娃的宋一沉。

  他跪坐在地,灵动的双眸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听到动静微微偏过头,呆滞无光的眼睛注视着他,木着脸问道:“爸,是你害死妈妈的吗?”

  手心忽而一暖,宋振邦从往事里回过神,视线所及处是归诗萦担忧的表情,他不由得握住她柔嫩的手细细摩挲着,挤出笑容道:“没事,想起了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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