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许嘉连忙报了地址:“救命!这里有个男人要杀我们!他有针……”
许嘉的手机被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抢过摔在地上。
喻霈忍住喉部的疼痛,拿出刚刚一边跑一边从包里翻出来的,用来削2b铅笔的美术刀,一把捅向男人。
这是毫不留手,几乎致人于死地的一捅。
男人没有躲过,被伤了个措手不及,但由于反应及时,伤的不深。他却被激起了火气,抓住喻霈的美术刀,用力抢过,反手就是一下要回击……
“嘭——”
一声枪响,在喻霈耳边炸开。
男人的肩膀喷出的血液溅了喻霈一脸。
男人跌倒在地,捂着失血的肩膀,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警车,眼神中透出恐惧。他踉跄站起,跌跌撞撞的往来时路跑。
警车一个加速,直接追上男人,车还没停,驾驶室的车门被人一把推开,哐地直接拍在男人的后背,他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
推开门的祁岸不等车停稳,迈着长腿翻下来,一个后旋踢,踢上刚站起的男人的脸,击穿肌肉直毁骨骼的声音,就连车轮碾碎石子的急刹声都无法遮盖。
祁岸一脚踩在男人的后脑,蹲下。身,两下卸掉他的胳膊,他还在反抗挣扎,被祁岸一枪柄狠狠砸在后脖子,人直接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祁岸抓住男人的两只手迅速后翻,拿出手铐,清脆的两声咔嚓……
疑犯落网。
……
有警员过来把王刚抓上车。
祁岸走向不远处的喻霈,她身边有另外车里的警察正在安抚许嘉和她,然而她的目光只死死盯住自己。
祁岸穿着她从未见过的警服,挺拔帅气,于英俊之外还有肃杀的正气,是远远看见就填满内心恐慌的一抹身影。
方才直接在耳边炸开的枪响,导致她陷入轻微的耳鸣之中。
她就在这种沉闷荒芜的声音里,看见祁岸大踏步靠近,仿佛金光披靡的海啸,蛮横无理地砸向她,将她身上浓厚黏稠的恐惧冲刷干净,于是她湿漉漉的脱离黑暗……
剩下的,只有他呼啸而过的金色烟尘。
就是这个人。
他又出现了,从她脑海里。
祁岸站在她面前,双唇微张,似乎要说话。
喻霈却突然一把抱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融入他骨血一般坚定。
抱住祁岸的一瞬间。
——烟尘爆炸。
祁岸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无措,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拇指抵住手中枪的板机,以免走火。
怀中柔软逐渐变得湿润。
喻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只知道,被她抱住的胸腔中忽然有一阵隐秘的叹息,紧接着自己的头被人轻轻拍了拍,胸腔中有震动,祁岸很小声的说:“别哭,欺负你的人,我抓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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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霈已经是第三次进这家医院了。
医生在看到她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无语。
“又来了啊。”医生扔掉盒饭,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回是怎么了?”
“……”喻霈面无表情,“劳驾,又被揍了。”
祁岸没忍住,乐成一条疯癫的狗,手里拿着的纸和笔差点掉在地上。
许嘉跟在后面进屋,端着自己的胳膊,眼泪还没干透。喻霈见她进来,忙正色起来,让医生给她看胳膊。
“还得麻烦您给她俩抽个血,做个检查。”祁岸乐完了说,“喻霈你先出来,做个口供。”
祁岸详细地问了事情经过,喻霈也一五一十交代的非常清楚,毕竟是场无妄之灾,和喻霈的关系不大,问清楚后就没有事了。
“针扎到你了吗?”
“没有。”喻霈很确定的说。
祁岸放下笔,问她:“这事儿用不用跟你爸说?”
“不。”喻霈飞快答道,“绝对不要。”
“嫌丢脸是吧?”
喻霈撇撇嘴:“反正不要。”
“我一直有个问题啊。”祁岸抱着胳膊问她,一脸好奇,“上次你喝醉酒,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爸?不像是害怕啊。”
喻霈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很在意被赶出来这件事……跑去酒吧喝酒,很幼稚。”
“嗬,还知道幼稚。”
“……”
祁岸掏出手机翻相册,翻出喻霈喝醉酒发酒疯的照片,给她看:“我以为你幼儿园没毕业呢。”
喻霈羞恼,要抢手机,祁岸反应迅速地躲过。
“你留这种照片干什么?!”喻霈说,“删掉!”
“不删。”
“……你才是幼儿园没毕业吧?”
“留着挺好的,万一哪天用上了呢。”祁岸笑眯眯的说,“有时候点外卖不想下楼拿的时候,我相信你会很乐意帮我忙的。”
“……”喻霈表示服气:“你等着啊。”
喻霈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像是话题戛然中断,又像是之间那个拥抱的尴尬此刻才突然出现。
祁岸敲着手机屏幕,先开口问她:“身上哪里疼吗?”
“头皮。”喻霈抽抽嘴角,“他扯我头发……为什么都喜欢扯我头发。”
祁岸又乐了:“你看我就说吧,你不秃怎么可能。”
“……”
“叔叔帮你打听一下好的生发产品,我们局里有不少中年老大爷都开始谢顶了。”
“……是,你多打听打听,你也快用上了,中年大叔。”喻霈反击。
祁岸:“……”
“秃死你。”祁岸讽道,“等着做尼姑吧。”
喻霈吐了吐舌头,露出她从未在人前出现过的,调皮的一面。
祁岸有一瞬间的怔愣,眨眨眼转移开视线,却正巧停在喻霈雪白脖颈鲜明的红肿上。
他终于直视了他第一眼就很在意的地方。
“在这儿等着。”祁岸说,把纸笔扔给喻霈,进了急诊室,很快又出来,拿着卡,往药房的方向走。
“买什么啊?”喻霈问他,没得到回应,只看见祁岸穿着飒爽的警服,走到军人优先的窗口,动作利索地拿了一罐药膏回来。
“啪。”药膏呈抛物线,被扔在喻霈手里。
“自己擦。”
祁岸说完,一手插兜掏烟,一手接通电话,转个身进了吸烟室。
“祁队啊。”电话里孙青苦口婆心的说,“等着你交报告呢。”
祁岸含糊道:“马上马上。”
“带受害人去医院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吗?”孙青很无奈,“知道是您亲戚,谁敢怠慢啊?这边都在等着您呢,您赶紧回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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