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冷色调的书柜和桌椅,却搭配橙黄的暖光,有别样的和谐,温暖简约。除了书架上的奖章证书和枪的模型,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是符合祁岸风格的冷酷。
电脑桌旁边有一个板架,就是警局里经常用来贴照片的那种,写字板上面用吸铁石贴了几张照片,旁边还有记号笔的标注。祁岸一进屋,就把板架移到角落里,让喻霈坐在电脑桌前。
“喝什么饮料吗?”祁岸问她。
“不用了,不渴。”
祁岸从餐桌旁边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搬开笔记本电脑,说:“来吧,题目。”
喻霈翻开自己总错的几道题,问:“就是这个解题步骤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我问了老师,他说这是习惯,记住就行,我想知道原理。”
祁岸从抽屉里翻出来几张空白的A4纸,边写边说:“这个要自己推,我读书的时候老师也没解释,我从最开始给你推导……”
虽然心脏跳的很快,但一旦跟着祁岸的思路去解决这道困扰她的题目,她就忘掉了其他外界因素,全身心投入了进去,并且发现祁岸解题的眼界,真的比她高太多。
用受益匪浅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祁岸一说完,纸笔就被喻霈抢过去。
祁岸撑着脑袋,看着她咬着嘴唇,非常认真的表情——有一点点的,发自内心的欣慰。
好乖。
喻霈埋头连算了好几道题,直到自己是真的掌握了才抬起头,脸上有一点小自豪:“我会了。”
“好,那下一题。”
“嗯!”
祁岸把她所有不会的题目都用直白简介的语言,加上自己的经验,为她解释了一遍。
喻霈不得不感叹,祁岸的记忆力是真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题目怎么解,果然状元就是状元。
“所以你大概的弱点就是解题思路不够拓展,还是我上次指出的毛病。”祁岸总结,“学到的知识点都是可以用的,不要根据题目所在章节,用所学方法。每道题的解法都不唯一,你要自己找到最简单的解法,就像这题,你们现在还没有学均值不等式,所以你要用函数,等以后学了均值不等式,你根本不屑用函数。”
喻霈就是一个劲地点头。
祁岸看了眼表,说:“挺晚的了,题目也讲的差不多,早点回去睡吧。你晚上一般几点睡觉?”
“十二点之前。”喻霈说,“主要起的挺早,背单词。”
祁岸帮她整理草稿纸,夹在本子里,闻声笑了笑:“真乖。”
喻霈本来正经思考学习方面的问题,一听这两个字,耳后瞬间就红了,掩饰一般拿起本子,站起身。
在离开之前,喻霈问他一样的问题:“你一般晚上几点睡觉?”
“我啊……我说不准的,看局里有没有事,有事不睡觉都经常。”
喻霈皱着眉:“会猝死的。”
祁岸乐了:“别操。我的心,睡你的觉去。”
“……晚安。”说完喻霈就关上门,溜回隔壁。
祁岸深吸口气,边脱上衣边走向浴室,上衣脱到脖子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祁岸:“……”这衣服还脱不掉了。
他无奈地扯下衣服,打开门,果然是喻霈,他揶揄道:“把脑子落我家了?”
喻霈抓住门,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问:“你明天接我下晚自习吗?”
“……不接。”
“为什么?”喻霈落下眼皮。
“我没耐心了。”祁岸说,“这么点路,自己回家。”
喻霈直勾勾地看着他。
祁岸和她对视一会儿后,还是开口解释:“我换班了,现在上早班,很早回来。”
“哦。”喻霈问,“那下次换班什么时候?”
“……”
“上晚班能捎我回来吗?”
“……换了再说。”祁岸叹口气,“滚去睡觉。”
喻霈兴高采烈的走了,祁岸没好气儿地心想:什么早班晚班,老子哪来的早班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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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霈每天晚上都去隔壁敲门,最开始祁岸对喻霈赖着他的态度是很明显拒绝的,直接说了出来:“大晚上来我家不好,你以后有题目留着我周末给你讲。”
喻霈反驳的理由很真实:“问题不及时解决,课程跟不上。没事,我不耽误你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都行。”
说的祁岸找不到借口,直接用一晚上不回家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
喻霈等到十二点,对门还没有亮灯,微信也没有回复。
她把错题拍给祁岸,并留言:你有空就给我讲一下吧,我只是想好好读书,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祁岸第二天才回复:每天十点半,你不用来我家,我过去。
于是,喻霈终于正式享受到了祁老师的贴心补习。
张晓兰不知道多高兴,每天都在他俩讲完题后送上夜宵,一人一大碗,不吃不行,生怕喻霈思考问题消耗过多又要瘦了。
时间这种东西吧,一旦你不注意它,就会变成燃了屁股的二踢脚,猝不及防的巨响后,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窜到了半山腰。
喻霈就在每天早起背单词,认真听课做笔记,课后拓展加题量的过程中有效率地提高成绩。
同时也在上学路上听祁老师的歌单,偶尔下晚自习赖着祁老师的车,回家后还赖着祁老师补课的过程中,丰富自己的小甜蜜。
这就是青春啊。
当了四五年不良少女自以为内心非常成熟的前叛逆高中生如此想到。
右手的绷带拆掉后,掌心的疤痕很显眼,但喻霈是发自内心的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没当回事。
祁岸看到后倒是去要了两管祛疤的药膏,面对喻霈意外的表情,他面不改色说道:“夜宵的报酬。”
喻霈慢慢地,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祁岸看了好一会儿,说,“做题。”
岳岚也真如秦建康所说,记仇功力不行,针对喻霈了一阵,之后就忙别的去了,见到喻霈也没什么大反应,和对待其他学生一样漠然。
岳岚是个极其冷漠的人,这点从运动会上处理学生受伤事情上可以看出。
喻霈捧着个伤手,和断腿的程奚昊,还有断手的许嘉,组成残疾三人组,坐在草坪上嗑瓜子,看着岳岚让人搀着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自己毫不上心,仍然待在老师堆里看比赛。
程奚昊吐掉瓜子壳,点评:“你们老师真牛。逼。”
喻霈吐掉瓜子壳:“习惯了。”
许嘉吐掉瓜子壳:“这大概就是更年期的力量,让我们做个约定吧喻霈,就你这个性格,你到了更年期的时候自杀吧,不要祸祸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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