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心情,拨打他的电话,可是那边居然显示关机,也就作罢。
然后跟姑姑姑父还有妈妈都打了电话报平安,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然后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就去阳台抽烟。
总之,她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反正她意识到天已经黑了的时候,她脚边已经全部是烟头。
夜像迷醉的香水味,弥漫她的周围。在阳台上,她点燃最后一支烟,打火机是在街角简陋的便利店买的,劣质的手感使她摩挲一阵便失去耐心。
火花一瞬间传递,她偏头去吸。如海藻一般蓬松蜷曲的长发被沾染夜香的烟雾缭绕。折射出万家灯火。
屋里没有开灯,也不至于不亮,只是冷,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她孑然一身。
还有烟陪伴,也不算太过凄惨。她笑笑。
不知道苏言现在在做什么?可能还在谈生意所以才关机的吧。
可是电话却响了,是苏言。
她眼睛有些酸涩,但调整好心情,故作轻松接起来:“…先生?”
苏言沉静的声音响起:“莫若,开门。”
她心下一惊:“你过来啦,不是说要过了年才回来吗?”
“我回来了,开门。”
“可是,我不在酒店……”她以为,他是忘记带房卡。
“我知道你不在酒店。”他声音没有波澜,“翠苑小区b栋1105,我在门外,开门。”
莫若几乎站不稳……他怎么会……
“你……”
“莫若,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她感觉自己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怎么会知道她搬了住所?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他肯定是看了酒店里她留给他的信……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外,颤抖着打开了门。
看到日思夜想的他,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流泪了。苏言一贯的黑色风衣,她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表情,苏言就跨进来一把抱住她。很紧很紧的一个拥抱。
他语气里居然完全没有方才的威胁,反而还有脆弱:“莫若,以后不要这样。”
她也抱住他:“苏言……”
他声音里居然带了颤抖:“我说过,不要一个人逞强。”
她一直流泪,心下也明了了。
他应该知道了吧。
“我想,等我好了再回去找你的。”她只能这样说。
“对不起。”
苏言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说出这样一句。
抱了一会儿,她才放开他:“吃东西了么?”
她没有想到,她居然看见苏言眼眶微红。她大惊,同时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做法好像确实不太成熟:“你怎么了……”
她又抱住他,摸他的背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躲你的。”
苏言应该是真的被她吓到了吧。
“莫若,我不允许再有下一次。”苏言偏头,“你吃东西了么?”
“还没有,”莫若回答,又问了一遍“你吃了么?”
苏言放开她,她才看清楚他好看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憔悴,莫若有些自责。苏言回:“没有,出去吃还是在家?”
“出去吃吧。”她家里一点东西也没有。
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跟着苏言出门了。一路上,苏言都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街道有些冷清,也没有多少人,大概是因为今天除夕,大家都回家陪家人了吧,所以他们还是走了好一段路才勉强找到一家准备收挡的沙县小吃。
随便点了些店家还有的东西,见人家要准备收摊了,就选择直接打包回家吃。
回去的路上就如同来时一样一直无言,苏言还是一直牵着莫若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就拿着打包的东西。沉默是一直沉默的,莫若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头,说些什么。而苏言大约就是在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到了家楼下,莫若才起了话头:“……我下午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手机关机。”
苏言摁电梯:“在飞机上手机要求关机。”
所以……也就是说他是马不停蹄地从国外赶回来,之后马上就来到她这里的吗?
坐了那么久飞机,还要过来这里找她,他一定很累吧?
她本来又想抱住他,可是电梯下来了,她就先进去按了电梯。
苏言随后进来,却猝不及防地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俯身把莫若摁在电梯墙上吻。
这个吻攻略性很强,完全不同与他们之前大多数时候的小打小闹,只是唇碰唇的亲亲,而是完全浪漫的法式深吻。他毫不留情地攻略城池,莫若只能丢盔弃甲。
电梯上升带来的微微晕眩感与苏言的吻都带来一种一种全新的感觉,使她沉沦。直到电梯停下来,她才被他放开,得以喘息。
苏言大概原本是想抱起她的,可是手上拿着东西便作罢,莫若缓和一下,走出电梯走到门前开门,苏言就在她身后等着。
苏言进来,放下了东西。
莫若也早就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他走过来,抱起她:“……卧室在哪?”
她指了个方向:“那里。”
卧室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出门时还没来得及拿出的手机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单曲循环,放着歌曲。
是她很喜欢的歌手,Taylor Swift的《dress》。
苏言放她到床上后,就返回关上了门。
由于视觉的一片黑暗,触觉和听觉以及嗅觉就变得格外敏感。
耳边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taylor的嗓音,还有苏言在她耳边喘气的声音。
他温热的手指如同蜿蜒的蛇,在她冰凉的皮肤上游动,引得她一阵战栗。
只是动情许久,苏言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耳鬓厮磨,她忍不住潮红着哀求:“苏言……”
“不允许再离开我。”他咬她的唇。
她没有躲:“嗯……”
熟悉的快感很快升起,苏言在一如既往地温柔同时又有些霸道,她在极乐中晕眩,同时不能自己。
“make you mark on me, a golden tattoo……”
他所及之处,全部绘上金色文身。
“say my name and everything just stop.”
她颤抖着唤他名字:“苏言…”
“I don’t want you like best friend.”
她不住地哀求。
苏言也反常,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呢喃:“莫若,莫若。”
直到那首歌放了一遍又一遍。
在角落里,在昏暗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冲上巅峰,她忍不住哭泣,伸出手,抚摸苏言的脸庞,轻轻的,缓慢的,仿佛抚摸一件宝物:“苏言,我爱你。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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