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我喜欢的不是开心的你,而是,你能开心。”
苏言抱紧她,很紧很紧。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她终于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再是如同刀锋一样冰冷地滑过自己的脸,而是滚烫的,炙热的,有温度的。
她抱着他,不住地流泪。
而她也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她如此不能自己。
因为面前的男人虽然沉默寡言,可是他的话语,每每总能令她动容。
多久以来,大家喜欢一个人,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可以逗人开心,幽默活泼。可是从来没有人会说,喜欢这个人能够开心。
大约是太开心,她第一个晚上,没有吃安眠药,就睡得很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淅淅沥沥的青葱岁月,她仍然在车站等车,仍然看着那个白衬衫的苍白冷漠的少年低头背书。
只是车来了,他上车之前,回头对她微微一笑。
然后画面一转,他们在天台上逗留,她看书累了抬头,眼神刚好与他对上。两人都转开头,不约而同脸红。
画面又转,她拿笔戳他脊梁骨后,无意间看到他冷漠回头后,嘴边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在实验班的门外徘徊,眼神一只往窗户里面瞟,然后一回头看见走廊尽头的他,笑意盈盈地走过来。
他一直对她笑,只是她都没有发现。
她梦见,古城里的苍苔青翠欲滴,梦见淅淅沥沥的雨季她带了伞,梦见风筝挣脱了绳飞向天空,梦见梵高的画笔被她握住,梦见了那个清隽的少年,梦见了他和她。
☆、过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下章完结,这章过渡
自从新年过后,莫若与苏言就入住了他们新买的房子,还把那只橘猫从b市带了过来,莫若感动之余也很高兴。
对于三个卧室,苏言说,以后要生一男一女,就刚好分配足够。
苏言这一个月也把工作基本上能丢给下面的人处理就丢给下面的人处理,很少会看文件批文件,都陪莫若基本上把半个南京逛了一遍。莫若一度担心他陪她会耽误工作,苏言对此的答复是,耽误工作也不能耽误陪老婆,而且他很久没有给自己放假了。
她一个星期去医院复诊一次,医生说她恢复的很好。
她重新拾起了写日记的习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开心的写得越多越好,比如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暖之类的小事。不开心的事情最多只能写写三件,而且还要都在下面写出不开心的原因,找出不开心之后深层的原因。
通常这个过程是苏言跟她一起做的。一般两个人在交流的过程中,都会有新的发现和新的感悟。
而且有的时候,她实在找不到不满意的地方,逼不得已写了“苏言今天讲的笑话不好笑”之类的,苏言看了之后只能在下面打评语:好的,是我的错,下次会注意的。
她看了捧腹大笑。橘子在旁边也一直打滚。
医生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互动表示很高兴,而且觉得这种做法很值得普及与推广,还借了他们的日记去复印了一本,说是要给其他的同样有伴侣的病人做一个参考。
一个月后,苏言也一定要去上班了,他说他辞去了b市的工作,专心回来发展若言。莫若也觉得自己可以回归社会上班了,就这样,重新过上了之前两个人如同的上班族生活。
只是她上下班都是苏言接送,然后一起去菜市场,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回到家苏言做饭,她逗猫玩。
然后吃完饭,她去洗碗,苏言就去洗澡,他洗完她就洗,然后两个人就可能会看一会无聊的综艺节目,或者看书,一起写日记。最后举行一场幸福和谐的性丨生活后双双入眠。
这样平凡地度过两个月以后,苏言陪她再去一趟医院,医生仔细评估后,给她停了药,以后每两个星期过来看一看就可以了。
三个月后,医生说她大概康复了。一个月后再来复查一遍。
一个月后,也进去了盛夏时节,医生说,恭喜康复。
出院的时候阳光细细碎碎地被树叶筛下来,她开心地抱住笼罩在光里的苏言:“先生,我终于好了!”
苏言也抱着她:“嗯,我老婆好了。”
“我们回去吧。”她埋头,“回去见我妈妈还有我姑姑姑父。”
他低低地回应:“嗯。”
莫若顿了顿还是说,“林董那边,估计林笙歌没有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了。那就维持现状吧。”
他说:“嗯。”
跟公司请了几天病假,她跟他飞回了家乡。
姑姑原本在电话里对于她隐瞒不报的行为表示很愤怒,而且更愤怒她要么就不说,要么就直接带回来见家长。
但是她跟苏言一起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姑姑笑得合不拢嘴。
她母亲也回来了。实际上,莫若跟母亲很久没见面,平时联系也不多,但是看到母亲,她后来回去还是忍不住哭了。
莫若让母亲不要再工作了,她现在的工资即使不靠苏言,也可以养她妈妈了。
她母亲答应了,而且说会回来家乡她买的房子这里住,让莫若有空多回来看看。
后来双方家长也都见了面,双方都很满意。
婚期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大概也快了。
☆、You are my rain
在回去南京的前一天,苏言跟她吃饱了,出来散步消食。
街道旁边的房子变了许多,更高更新了,但是树还是一如既往地伫立,像是见证历史的老者。
不知不觉,走到了母校。
她走过很多次的林荫道。
他们的家乡是个小城镇,树很多,道路的两旁,常年青翠欲滴。
她上下学时总是从树下走过,然后站在车站等车。
早晨时常会有雾气氤氲,或是雨丝细细,在伸展的枝丫与叶片中穿梭,如同清澈水中浮动的游鱼,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似乎,这还是第一次与他一起走过。
他们这些天吃饭时间都比较早,所以现在也才傍晚时分,母校也渐渐三三两两地走出放学的学生,有说有笑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聊的无非也不过是他们当年中学时期同样会聊的话题。游戏,感情,学业等等。
…
“你听了最近xxx新出的歌吗,我觉得他的歌越来好听了!”
“听了听了,跟之前不一样的风格。但是意外的还不错!”
……
“喂,今晚回去开黑!”
“行,排位我带你!”
“切,谁要你带啊。”
……
“……我问他到底还喜欢不喜欢我,他没回,我把他删了,从早上哭到下午,他还是没来找我。”
“那种渣男,太恶心了,你以后……”
原本有些冷清的街道因为这些学生的鱼贯而出而显得热闹了一些。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抗拒在人群当中走路的。但是她之前一直是这样,可能生病之后这种感觉被放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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