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弦回过头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他,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这些天我想了很久,发生那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想和一谈谈,却总被你躲过,这次终于可以面对你了。”他说。
“我……我也是,但躲避你我不是有意的。”才发现郑弦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想说的话顿时涌上心头。
“你想先对我说些什么吗?”
“我思考了很久,我没有办法在真相和谎言间做出抉择,我只想知道爸……叔叔他为什么当年没有去找我妈?”
“我们想到一起了!”郑弦兴奋的说道。
“还有。”
“还有?”
“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不管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我想要让叔叔他做抉择,要是他真的已经把我妈忘记了,我不会告诉我妈我说知道的一切,但是如果他还记得我妈,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的话,我会选择把真相告诉她。只是……”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怨恨任何一个人,我妈那边我会协助处理好的。”郑弦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面对她妈妈可能是个背负着隐瞒真相的罪名的恶毒女人,不管怎么样,他相信自己的诞生是为了和琴生相遇。可以为了他随时准备面对一切残忍黑暗的事,他们身上流淌的是无法割舍的情亲,还有做为朋友的羁绊。
“我有个自私的请求。”
“什么?”
他突然沉默了,没有回答,他好像非常得渴望有这么一个可以完全交付的亲人一样,将自己的额头缓缓地向琴生的胸间靠去,听着那个和自己相同速率的心跳。
晚上,郑弦的宿舍灯是黑的,他回家了。大学是禁止学生擅自回家,特别是节假日的时候,因为他们害怕学生出事,而有怪在学校头上,因为学校有义务在学生上学时期看着他们的生命安全。但郑弦不管这些,他还是从门口保安的眼底下溜出校外,他回到家,发现爸爸正在打着电话,谈论着什么,他没有听清楚。郑弦想直接面对爸爸说出他心里所想的一切,他谨记着琴生的请求,答应一定会问到。
郑弦轻步靠近,快接近门锁时,他听见了爸爸电话里的对话,是医院打来的,说一些有关于医学的专业用语,但确确实实地听见了“三年一次的全身检验”,他感到疑惑,到底检验些什么,以前爸爸去过一次,是在他发烧的时候和她一起去的,那时还小加上正处在高烧的状态几乎没有什么当时的记忆。他想打开房门的时候停止了,或许医生能知道点什么。
第二天,郑弦非常早地起床,发现爸爸已经离开了房间。他溜进爸爸的房间,看看有什么能够做为调查电话里的医生的信息。他不停的翻着桌上的资料,发现里面有一份装着爸爸的病例的蓝色盒子,打开盒子的紧扣的铁制纽扣,他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几年前爸爸体检时的病例报告,上面写的是一些人体的元素含量和一些精神的检测。其中发现一个名叫“脑神经抗生”的名称令他好奇,他搜索了网上的解释提到,这种病是在脑部收到严重的动荡是流下的后遗症,它会导致患者的脑部记忆神经混乱,也就是记忆错乱和失忆是两回事。它是可恢复地慢性疾病,他的恢复时间少至一年多达数十年,甚至可能到即将死去才会恢复。
这些信息给郑弦带来了一些猜想,或许爸爸现在正处于脑部记忆神经错乱,误把当年救出自己的妈妈当做自己的情人,又或者他记忆中把自己和亲人的死的事记忆错乱,认为他的妻儿在地震中死去,而自己活了下来。为了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郑弦按照病例底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专门为爸爸治疗的李医生。
☆、第十八章
他来到一所省里最中心的医院,这栋医院大概是全省最大的医院,大理石做成的大门上刻着是个大字,“潭风医院”。走进医院的大门,映入他眼里的是来来往往的病人,有住着拐杖的白发老人,有裹着绷带的年轻人,还有正在母亲怀抱中发着高烧的小孩;进到医院内部,少了些喧闹,空气中夹杂着浓重中药味,这种味道有点刺鼻,他捂住鼻子继续往前走。到了一个牌子上写着“脑科诊所”的房间,他打开半掩的门,里面是一位身穿白□□用大衣的老者,他端正得坐在凳子上,翻看着那本老旧的书。
“您好,请问……”他说。
“你有什么事吗?”老者侧过身看见门口的男孩说。
“您是李大兴医生吗?”他往前走了两步。
“对的,你看起来很精神,不像有什么疾病,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医生摘下老花镜,仔细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
“嗯,你认识郑垣吗?”
“你是?”
“我是他的儿子郑弦。”他急忙的解释道。
“哦,他有提过你。你爸爸是我这儿的病人。”李医生邀请他坐下来,沉默了一会说,“我猜你是想问关于你爸的病例吧?”
“没错。”他点点头说,“您能告诉我有关于他的事吗?身为儿子想了解真实的他。”
李医生打转着眼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曾几何时,他被郑弦的母亲叮嘱过绝对不能透露关于郑垣的事,他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母亲一定隐瞒着郑垣脑部受伤前的秘密。即使如此,他依然想治好自己手中的病人,在对郑垣的治疗过程中,他发现了郑垣的记忆正处于一种特殊的情况,他处于“完全失忆”的状态,这种特殊的失忆是由于脑部中受到冲击后产生的记忆障碍,就像水坝一样将水堵住,下流的水逐渐干枯。
李医生还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了,他想将郑垣的病治好却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方法,知道最近翻看的一本古老的医书上发发现了曾经也有过这种病例,而治好这种病的方法对他来说比较困难,书上提到,使患者恢复记忆的方法只有让他重新接触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刺激他的脑部神经,神经一旦通畅,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回忆起之前的记忆。就像一把钥匙打开封藏已久的宝箱。因为他对患者的身世毫无头绪,也无从下手。碰巧这把钥匙自己早上门来,重新给了他治好这种病的希望。
“你的父亲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一直是在我这边治疗,他的伤是在一场地震中造成的,当时他在病房治疗好身体的伤后曾一度不明原因的哭了很久,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在哭什么,我们猜测可能受了什么刺激,那种一直想回忆起之前的事却后想不起来的痛苦。”李医生说,“在他外部的伤痊愈后,我们检查过他的身体,奇怪的发现,他脑部记忆的区域里有一块白色的黏体。这个黏体将他大块的记忆给遮住,通俗地说就是记忆被隐藏了。”
“然后呢,我妈没有带爸爸去治疗吗?”
“你妈当时并不在意这件事,反而有点高兴,说‘忘记以前的事,我们以后再慢慢地创造’。”李医生感到疑惑,接着说,“我当时说可以的话有可能会恢复记忆,但是你妈立刻反驳说不用了,我也就没有再过问原因。后来你爸爸自己找到我,请求为他治好这个特殊的病。我便问了他一句,你知道你身边的女人是谁吗?他说,‘我不知道,但是她告诉我她是我的恋人,将我之前的事告诉了我,看她真诚的眼神,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突然了解到背后的秘密没有我们表面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我答应为他治病。”
52书库推荐浏览: 言鄭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