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从不说毫无根据的猜测,那么,她刚刚这样,其实只是在装傻?
孟清维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第二天午餐,孟清维端着盘子,徐泽遥遥的朝他挥手,“清维,这边。”
他许久不曾来学校餐厅吃饭,徐泽他们坐的还是以前他们常坐的座位,王厚徐眠都在,他只犹豫了一秒,便端了盘子过去。
“今天怎么想起来来餐厅吃饭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啃面包呢?”徐泽打趣。
他笑,“腿好了,自然要来了。”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江蛮蛮,她身边坐着两个女生,就是那天在图书馆的女生,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聊天聊的热闹,江蛮蛮坐在一边只埋着头吃。
她面前的盘子里摆的满满的,孟清维眯着眼看了看,她照例是每样东西都只吃一点。
徐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在意的道,“是江蛮蛮,吃的还挺多。”
“啪”的一声,徐眠摔了手中的汤勺。
“徐眠!”徐泽沉了脸,低声警告。
徐眠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孟清维和王厚,端着盘子起身,“我吃饱了。”
等她走开,徐泽歉意的笑,“清维,阿眠就这脾气,你别介意。”
“我知道她的脾气。”孟清维塞了口米饭,“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又怎么会跟她较真,你放心。”
王厚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下个月的拳击比赛,你们还去不去?”
他们以前常去看拳击表演,王家有个小型拳击场,半透明性质的。自从他受伤,他们三人便一直没有再一起出来过。
徐泽闻言便说,“我没问题。”又将头转向孟清维。
“我也没问题。”
“那就说好了,我让人留位子。”
放学后他照例去补习班上课,一直到下学,他旁边的座位都一直空着,江蛮蛮没有来。
他收拾好书包离开。
☆、第七段
周末的时候,徐泽打电话过来,他才想起来这周末和徐泽他们约好要一起出来。
“我马上到。”他随手挂了电话,然后换衣服出门。
徐泽他们约的地方是台球厅,他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穿着外校校服的学生。
徐泽进了一球,正在擦巧粉,看他过来,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然后笑了,“怎么穿成这样?”
他现在身上没有带一些古里古怪的配饰,卫衣牛仔运动鞋,全身上下干净的过了头。
他没回答徐泽的话,而是先四下扫了眼,徐泽王厚对面是另一拨人。这所台球厅位置偏僻,混迹着各种小混混,他们以前一直喜欢来这种地方,贫下层的小流氓,不把他们的家世放在眼里,最喜欢灭他们这种有钱人家公子哥的威风。
他们喜欢来这种地方,也因为这种地方玩的最尽兴。
他将书包随手一扔,然后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T恤,接过王厚递过来的球杆,问,“怎么玩?”
“老规矩啊。”徐泽坐在一边说。
对面是城南技校的学生,常在这一代混,跟孟清维他们也算熟,闻言便有人道,“听说前段时间孟二少出了车祸,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得动球杆?”
“你的消息有误,我是伤了腿,不是伤了手。”孟清维一副懒洋洋的解释,口袋里掏出硬币,手指一弹,硬币叮一声弹出去,最后又稳稳落入手心。
“花还是人头?”
“人头。”
手心打开,一朵菊花方方正正的摆在手心,孟清维笑,“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我先来。”
对面领头的少年冷冷一笑,抬抬手,他们那一拨人便往后面站了站,将场地留给孟清维。
一圈大约半小时,玩了两小时,赢了三场,最后一个球入杆,孟清维侧坐在球桌上,歪着头,“还玩吗?”
对面的人面无表情,有人不服气,立刻要上前,被人拦住。
孟清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厚和徐泽在他身后,两个人也是慵懒的姿态。
领头的少年“砰”的扔了手中的球杆,“今天就到这,下次再请三位少爷切磋。”
他一走,球室里的人都跟着走,呼啦啦一片,眨眼就剩他们三个。
徐泽等人走完了,慢慢问,“下面我们怎么玩?”
孟清维扔了球杆,捡了书包往背上一甩,“不玩了,回去了。”
徐泽又将目光转向王厚。
“我家老爷子回来了。”意思也是不能多待。
徐泽扔了球杆,拍拍手,“好吧,回吧。”
回去坐的是王厚的车。徐泽嘴巴里叼了根烟,眼睛扫了他一眼,“听说你要去公司上班?”
“恩。”孟清维点头,“还没正式去,下周吧。”
“怎么想起来的?”
“你们不也一样。”
徐泽侧着头笑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王厚问他,“补习班找的怎么样?”
“刚找了一个,上了几次课,还不错的样子。”
三个人又说了其他的闲话,车子先到的徐家,徐泽下车,弯着腰问他们,“要上来坐会吗?徐眠不在家。”
孟清维摇头,“不了。”
“那好。”徐泽也不勉强,“回见。”
等车开了一段,王厚才问,“你跟徐泽怎么了?”
王厚一向不是多话多事的人,如今这般问,孟清维挑了挑眉。
“因为徐眠?”
“都不是。”孟清维说,“是我自己的事,觉得以前荒唐,不想重蹈覆辙而已。”
王厚便不说话了,抽了根烟,并不点上,含在嘴巴里,半晌才说,“你心里有分寸,我不多话,你心里对阿泽有芥蒂,我看得出来,不过……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人命关天,就算了。徐眠那边,既然决定丢开手,就断的彻底一点,免得留后患。”
孟清维默了默,然后笑,“以前也没听你操心过我和徐眠。”
“以前你也没这么果决。”
孟清维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眼中含了一点笑意,“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王厚瞥了他一眼,“以前,你觉得换其他女生比徐眠还要麻烦。”
孟清维挑眉。
“家庭教师那次----”王厚好心提醒,“----你说的。”
他皱着眉头细想,可惜已经没有记忆,最后说,“原来我以前这么混账,所以不能重蹈覆辙,不然临死的时候要后悔。”
王厚听罢踢了他一脚,他轻巧的躲过,哈哈大笑。
笑完这事也就过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提。
临下车前,他对王厚说,“人活一世,总要等到受了教训才知道改,我受过了,所以想改,你和徐泽要是接受不了,我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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