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图宿舍有个C市的老乡,再一说,发现两个人念过同一个初中,于是迅速拉近了距离。
那个老乡就是每晚和她一起吹小夜风的人。
涂图把干发帽一扯,赞叹一声,“好凉快啊。”
“你头发还没干呢,快把干发帽带上,不然容易头疼的。”
林新慧哪都好,就是太爱惜生命了,生活相当规律,相当健康,从不吃外卖,从不熬夜。
还有就是太体贴了,太墨迹了,有时候就和个小老太太似的,在你耳边叨逼叨,叨逼叨。
不过涂图知道,她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
涂图任由她给自己戴好帽子,看着她有点肉嘟嘟的侧脸说:“新慧啊,我们还年轻,年轻就是要造作啊,熬夜啊,吹吹小夜风,多凉快。”
“如果真的活的那么健康,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说对不对。”
林新慧认真的想了想,回答她:“图图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人这一生很短暂,生命更加脆弱……巴拉巴拉巴拉”
涂图穿着她的拖鞋,呱答呱答赶紧逃脱。
“呀,我不听我不听。”
“图图,你这种想法相当危险你知不知道……”
林新慧不依不饶。
除了涂图和林新慧,宿舍里还有一个学霸,一个大美女。
学霸不爱说话,自从班主任给一星期的时间,让写一份军训感想,她就开始写大纲,打草稿,在第二天就写完了,并上交给老师。
你以为这就完了?
并不。
她开始背四六级词汇了。
学霸每天晚上抽出时间学习,涂图自甘堕落抽出时间和余玘发微信。
大美女是真美,身材火辣,长相清纯。
然而却每天早上四点半起来化妆。
涂图有时候模模糊糊被吵醒,她眯着眼睛看台灯下的影子,一层一层一层的往脸上涂各种东西。
精华,化妆水,乳液,粉底……
画眉毛,画眼线,画唇线……
可等涂图起床之后再一看,她和没化妆也没什么大区别。
后来的四年里,涂图都没有看过她的真实容貌。
军训几天之后,涂图和林新慧的小夜风再也吹不动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澡可以不洗,但是身体的某些部位却不得不洗。
可又没有独立卫浴。
这……就他妈的有点尴尬了。
为了不打扰林美惠健康的作息习惯,涂图就只能在熄灯之后的五分钟内,趁着月色赶紧洗屁股。
余玘看她老半天不回微信,电话打了过来。
“干嘛呢?”
涂图下意识回答:“洗屁股呢。”
等说完了,她也意识到这话题的敏。感度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停止了,余玘有点坏坏的笑声,一阵一阵回荡在涂图的耳边。
涂图恼怒,想骂他,又怕吵到舍友休息,只能压低了声音警告,“你闭嘴啊。”
“以后我帮你洗,前后左右360度无死角的那种。”
余玘相当真诚地说。
涂图愤愤地挂了电话,“变态!”
提上内裤,她小心翼翼把水倒掉。一转头碰见敷着面膜的华音大美女。
涂图差点被吓一跳,小声问了句,“还没睡呀?”
华音轻声嗯,“男朋友?”
涂图笑着点点头,“你也早点睡,明天还得军训呢。”
涂图没多想华音的话,说完后就爬上床睡觉,一觉到天明。
军训结束那那天下午,几个人一起去洗澡,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大家也开始更加熟悉,各自说出了自己的感情史。
林美惠和学霸没有谈过恋爱,华音谈过但是不久前分了。
所以,其他三个人都知道涂图有男朋友,而且在同一个学校。
华音笑着打趣,“那按规矩,涂图的男朋友应该请吃饭的呀。”
学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点点说:“大学是有这规矩。”
“那好呀,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和余玘说一声。”涂图答应的很爽快,正在努力的和被单做斗争,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面色有点担忧的林美惠。
“你们选地方吧。”
“好啊。”华音答。
涂图问过余玘的意思,余玘自然没有意见。
“好啊,让你们选地方吧。”他想了想,又说,“正好在附近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第二天十点多,涂图几人下楼,才发现鸡儿哥和吴嘉宁也在。
“你们俩个今天不用训练吗?”涂图问。
“哪能天天训练啊,这不正好出来领略一下我大帝都的风采。”
余玘嗤笑一声,“你俩就是臭不要脸,跟出来蹭吃蹭喝了。”
“余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吴嘉宁和张家旗视线相对,嘿嘿一笑,羞涩地说:“毕竟我们都是很羞涩的人。”
涂图好笑,从台阶上跳下来,对这两人说:“你俩还羞涩?你俩哪羞涩了?”
“囊中羞涩呀。”
最后那个呀字,当真是羞涩了。
涂图:“你们……”
真是够了。
余玘笑着问了涂图的舍友一句,“不会介意吧。”
林美惠刚想说不介意,华音笑着凑到他身边,“怎么会呢,人多一点更好玩。”
余玘吊着眼睛,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没再回答,但是却不动声色离她远了一些,再没看过她一眼。
涂图在华音身上略做停留,舔了舔唇。
余玘叫了两辆车,四女三男一起去摩尔城。
大一开学,很多店铺都搞活动,张家旗不知从哪里搞来几张鬼屋的门票,众人凑成一伙进去,结果差点把余玘吓死。
余玘怕鬼这件事,只有张家旗知道,偏偏张家旗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进去之前,张家旗还好心的告诉余玘,“一会你就和图图在中间待着,我在前面,让吴嘉宁在最后。”
余玘苍白着脸,抓着涂图的肩膀,一根手指都不敢放开。
他点点头。
他第一次去鬼屋,怎么可能会知道最中间的人,才会被吓得最惨。
工作人员关上门,整个隧道都暗了下来,远处不知道什么东西,幽幽的泛着绿光。
余玘咽了口唾沫,涂图看他实在紧张,安慰道,“你不要怕,有我保护你呢。”
余玘舔舔唇,颤抖着声音,“你别瞎说。老子是男人,老子才不害怕,老子才不用你保护!”
涂图却心想,他连着说了三个‘自称’,说话已经很不利索了。
知道他害怕,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鸡儿哥你快点走。”余玘在中间部位嚷嚷,“吴嘉宁急着要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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