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没有班级钥匙,按理来说钥匙应该在值日组长手里,值日完成就应该锁门。
可是她进去的时候,门是打开的。
当时没意识到这些,现在仔细回想,后门好像还微微颤动了一下。也就是说,她低头找英语书的时候,小偷就躲在门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想都毛骨悚然。
看着涂图的样子,余玘内心嘲笑。
现在他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条尾巴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哪个妖怪胆子这么小,跟她一说有小偷,小脸都白了。
当时,他也挺害怕的。
有班级钥匙的人,有两种:同班同学或者专门偷盗的人。
后者不太可能专门来学校作案,更看不上他们一个小班级,再说保卫处对着方面还挺重视的,所以应该是同班同学。
这也是他走出了教学楼才想明白。
在那种情况下,真的是只往最坏的情况上想。
等反应过来,也明白今天晚上是肯定抓不住他了。
不过,来日方长。
余玘看涂图傻呆呆的跟在他身侧,伸手推了推她手中的旺仔小牛奶。
吸管碰上涂图的唇,涂图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甜甜的奶,才仿佛恢复意识。
不知不觉,涂图跟着余玘已经到了家门口。
余玘把手中还剩下几盒没喝光的旺仔小牛奶,单手递给她。
另一手,是空盒子。
涂图看着余玘伸过来的大手,以及手中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
“拿着啊,还想让我给你每一盒都插上吸管,递到你嘴边儿才肯喝?”
余玘挑挑眉,看她。
涂图马上就理直气壮了,一边从他手中接过一边说:“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是你自己要给我买的。”
她也想很酷的单手接过,结果手不够大,手忙脚乱两只手接过,还得半抱着才拿好。
余玘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一跺脚,转头走掉。
涂图回到房间,怪叫一声,把头埋进沙发的抱枕与抱枕之间。
正在厨房做饭的涂妈妈还以为她怎么了,出来就看见茶几上面的小牛奶,在涂图还翘在外面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踢了一脚。
“涂图你晚上要是哭着说你牙疼,我非得一脚把你踹出去。”涂妈妈恶狠狠威胁。
涂图哼唧两声,表示知道了。
脑袋里却一直回荡着某人最后看着她的那个表情。
以及,
在教室的门口,他一只手把她的手摊开压在墙上,用冰冰凉凉的笔帽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了一个‘走’字。
而另一只手,拇指压住她的唇,手掌礼貌的半笼着她右侧的脸和脖子。
天啊,那个转校生好像不止一点点帅。
☆、第五章
一连一个星期,班级里都风平浪静。
没有人再丢东西,可是涂图知道一定是有那么一个人的,一想到这样的人,可能就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浑身难受。
*
走在放学的路上,涂图忍不住问余玘。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等着吗?万一他不出现了怎么办?万一他再去别的班级怎么办?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人在继续下去,你快想想办法。”
涂图越想越着急,可看余玘总是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她抿了下嘴角。
余玘大手轻推她的脑袋,她叽叽喳喳的,好吵。
为什么一开始甚至还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挺好听?
呃……
果然,距离产生美。
刚刚推出去,下一秒,她像一块橡皮糖,又重新粘上来。
他停下来。
涂图还在走,也还在说。
“巴拉巴拉巴拉余玘你说是不是?”向左一转头,人不见了。
她回头,看见少年离她已经有二十步的距离。
她满脸黑线。
难道她刚刚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自言自语?
还带点肢体动作?
余玘快走两步,突然伸出大手。
就在涂图以为,他可能要以降龙十八掌的力度拍在自己头顶的时候,她感受到,她的脖子被人捏住。
旋转了89度半。
涂图手舞足蹈,“要断了要断了,我脖子要断了,松手啊,救——”
“听着!”余光可以瞥见余玘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用稍微大的声音说:“我们现在只能等着。他刚刚受到惊吓,猪脑子也不会顶风作案。”
涂图被吼的一脸懵逼,像一只吓傻了的小仓鼠。
见状,余玘语气稍缓。
“所以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以后不再做这种事情,皆大欢喜。你和我也需要忘了这件事情。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二:如果他继续做这种事,那就只能证明这个人,”
他停顿了下,嘶一声,接着说:“只能证明这个人穷途末路或者从根部开始就是坏的,早就已经烂掉了。”
“即使我们抓不住他,他也走不远。”
“你说的那种,他去别的班级或地方做这种事,可能性不大。”
“一个连偷东西,都只敢偷书本和笔,连班费都不敢偷的人,你认为,他的胆子会比你大多少?”
“明白了吗?”
点头点头。
“所以,”他松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推成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回家、做作业、吃饭、睡觉!”
然后,轻推了她的书包。
涂图被推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头看他。
余玘拧眉。
“可是,他如果出现了,我们也抓不住她呀?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在教室的某个角落里守株待兔。”
好像,也是。
但,余玘还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好像她说的,他并不赞同似的。
“走你的得了。”
涂图偏偏又走回来,理直气壮地说:“可是家的方向在那边。”
她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余玘冷漠的面具有点戴不住了。
*
涂图说干就干。
第二天放晚学的时候,明明都走出校门了。
硬是拉着余玘,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楼,躲在了对面班级。
对面班级的文艺委员和涂图曾经上过一个舞蹈班,后来也一起排练过舞蹈,关系算不错。
所以涂图出现,二班人也不算是太意外。
阿文艺委员同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偷偷摸摸的两个人。
忍不住问:“你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看你俩秀恩爱吗?”
涂图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去去别挡着我视线。”
很快二班的值日生也走了,只剩下涂图余玘和阿文艺委员。
涂图拿着一个扫把,蹲在后门门口,余玘被她逼迫着,也半蹲着躲在拖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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