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我怎么觉得尹叔看你跟见着熟人了似的。”周汉初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一边说道。
肖城也热得不行,上衣脱完正在解勒人的领带。“看走眼了吧。后来他不也没说什么吗。”
“估计是。”大鑫点头表示赞同。
“走眼?就尹叔那装了红外线的眼睛能看走眼?估计刚才那一眼连你骨头长什么样他老人家都看见了。”
周汉初对男人的势力和实力都相当膜拜,他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尹开谷会认错人。
可是男人最后的态度又好像是不认识肖城……
“别瞎琢磨了,我要是认识这么牛逼的人还能混成这样吗。快走吧,回去换身舒服的,这他妈热死了。”
“行吧,今天算是首战大捷,最难搞的搞定了。”周汉初开着从他爸那借来的轿车,疾驰而去。
开到一半,一直沉默着望着窗外的肖城突然叫道“停车!”
周汉初一个急刹车,回头看他“怎么了?”
肖城扔下一句“你们先走”就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周汉初当然没走,坐在车上观察情况。
“那个穿校服的是谁?肖城以前的同学?”大鑫边看边问道。
肖城在不远处拦住了一行人,现在正在跟穿校服那个说话,脸色极其不好。
“他都没上过学哪来的同学,他不会是要打劫人家吧。”周汉初的印象中肖城就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痞子,任何事都能让他觉得肖城要坑人家。
“旁边那帮是什么人啊?”那些明显跟那个穿校服的是一起的,只是穿着流气,不像好人,更不像学生。
肖城似乎跟那个人吵起来了,穿校服的“啪”扇了肖城一耳光。
“我□□大爷!老子还没打过呢!”周汉初忍不住了,他没看到肖城还手,肖城这种不吃亏的人被打了不还手,其中必有缘由。他可不能任由别人打他。
一下车就听到了肖城愤怒的声音,“半只耳!你要想报仇冲我来!有种吗?”
周汉初和大鑫跑过去站到肖城旁边做好打群架的准备。
叫半只耳的人,一边头发长得遮住耳朵,一边剃得光头,满脸挑衅地说道“肖城,疤爷说过不让咱们哥们动你。但如果你没事找事自己送上门,就别怪咱们拳头不长眼,认不得人!”
周汉初听出来了,这伙是贺老疤的人,那个半只耳估计就是被肖城咬掉半只耳朵的人。
“放了严冬。”
“你能搞清楚状况吗?是他自己求着要加入我们的!他要跟你走我们绝无二话。”
肖城不管他说什么,一把抓住严冬,“跟我走!”
“妈个逼的,给脸不要脸!往死打!”半只耳抽出嘴里的烟往地上一摔,一拳打在肖城脸上。
肖城直接趔趄着倒在了地上。
“我弄死你!”周汉初这个痛恨自己,眼睁睁看肖城挨打了没拦住,他要揍那个半只耳,谁也拦不住!
周汉初飞起一脚把半只耳踢到地上,随后迅速扑过去用膝盖固定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揪住长得盖住耳朵的头发,死命往地上磕。
“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操!”
其他想要偷袭周汉初的喽啰都被大鑫拦住一顿胖揍,肖城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打架,拉住严冬就跑。
边跑边喊,“走!”
这回严冬倒是极其配合,跟着肖城跑上车。
周汉初和大鑫听到喊声也不恋战,利利索索跑了。
“去北桥。”肖城说道。
人到齐,周汉初一脚油门比刚才开的还快。后面那帮人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看他们,没有追来。
到了北桥,肖城狠厉地把严冬拽下车,然后重重地摔上车门。
周汉初和大鑫很自觉地没跟下去。
走到桥底下,离车远一点的地方,肖城停下了。
“会逃课了。”肖城擦一下嘴角的血说道。
“放暑假了。”严冬低头不看他。
“放暑假你会穿校服?”肖城气得不行,单手掐住他的脸,逼他抬头看他。
严冬疼得皱起眉头,抓着肖城的手腕想摆脱钳制,可一看到他眼睛里的怒火,又不敢真的用力反抗,两个人形成的暧昧姿势全被远处的看客收进眼底。
他没想让肖城挨打,可是一想到肖城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又有点高兴,“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他这话是故意火上浇油,肖城手上又用了点力,忍着火说道,“我是管不了你了!”
严冬知道肖城是气自己刚才不跟他走,上前摸摸他的伤,心疼道“还疼吗?”
肖城打掉他的手,自己也松手放开他,语气缓和下来,“你打的那下疼。”
严冬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又抬起手摸上去。
车里,周汉初像个王八一样抻着脖子往外探,哪怕一个字都不想漏听。
“这西装刚穿一上午就成抹布样了。”大鑫看着自己起褶的衬衣抱怨道。
“嘘!听不见了。”
“听得见才怪,你当自己顺风耳啊。”
周汉初有点懊恼地把脖子收回来,心里头琢磨,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肖城这么出头。
“我以后每周往你家打电话,再让我知道你跟贺老疤的人混一块,我就真不管你。”肖城威胁道。
严冬笑了,肖城穿着西服严肃起来训人的样子……有点帅。
“汉初,我发现穿校服那小哥长挺俊的。”大鑫没注意周汉初不太好的脸色,继续说道“是不是帅哥都只跟帅哥做朋友啊?”
“不是。”周汉初答道。
“啊?”大鑫疑惑。
“比如我跟你。”
“……”
这时候周汉初的电话响了,是肖城打来的。
“你们先走吧,我把他送回学校之后就去公司。”
周汉初看着远处举着电话的肖城,说道,“一块走吧。”
电话那头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再看远处的两人,已经走了。
“上辈子欠了你的。”周汉初一摔手机,转动方向盘,调头走了。
从那天以后,办公室的三个人忙碌起来,晚上经常要工作到半夜,还得陪外商办事处的老板喝酒,日子过得像指间流沙。
后来三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周汉初又招了新员工,公司规模扩大起来。
第一笔订单的货款入账那天,大鑫嗷嗷在办公室喊了一下午,“第一桶金!第一桶金!”
周汉初也很难得地笑得像坨屎一样。
“肖城!今天晚上咱不装孙子!就咱几个亲哥们喝酒去!”
肖城看看汇款单上数字后面的零,笑了。终于能有自己的房子了。
自从齐妈回来以后,他就在傻子那屋用沙发搭了个床,可是睡着睡着俩人就跑一张床上了,最后干脆把沙发和床一合并,成了张凹凸不平的双人床,且不定期会坍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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