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的生活能自理,他需要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骆沅是乔景延最信任的人,他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短期不可能让云暖接触乔氏的生意往来,就像是古时候的伴读书童,云暖反而更像是来学习的。
云暖谦逊,因为前辈的提点马上鞠躬感谢,认真看骆沅交给她的注意事项,看的出来,乔景延的日常并不多,每天早上的列会乔景延是必须要去的,每周五的总结也必须抵达,其余的只选择在乔景延所管辖的部门内安排。
他掌管乔氏的核心骨,颜料。
一个看不见的盲人,究竟是怎么去管理这些美丽的色彩的,这让云暖满是好奇。
——
云暖在乔景延身边的工作,比她想象中的轻松很多,第一天,他除了偶尔帮乔景延端茶递水,关于业务合同方面,全由公司里专人翻译成盲文,让他细细研究阅读。
乔景延存在于乔氏,就像个特殊而怪异的存在,有个专门为他服务的部门,给他翻译最新的公司业务状况和财务分化,他看不到,一切全靠除了视觉以往的感官,用清晰冷静的思维去处理和计算。
但是他所有的文案企划,或是感想,全部都要经过乔老爷子的审阅,爷孙俩像是工作多年的伙伴,乔老爷子为此专门学了盲文,便是为了和他交流的更轻松。
云暖陪在他的身侧,果真像个伴读书童,直至中午三点,乔景延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她才全部抱上楼,去了董事长室。
这一天下来,关于新助理云暖的事情早就不知道在乔老爷子耳朵边盘旋了几遍,看到云暖进来,他知道她就是那天被乔景延拉住的人,便推了推鼻梁骨上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云暖站直了身体,大方的笑了笑:
“乔董放心,我会照顾好乔先生的。”
老爷子不急着看云暖交上来的文件,见云暖大方得体,看过她的应聘简历,哦了一声:
“你是化学专业的高材生,对颜色应该有了解过的吧?”
云暖没有提及自己在格拉斯的求学经历,点了点头,和乔老爷子攀谈气了自己在学校的经历。
而另一边,关于云暖在格拉斯求学的经历,不过在短短半天之内,就被乔景延翻了出来,骆沅昨晚就听闻乔景延决定了新的助理,哪里知道,乔景延亲自打电话给他,会是让他帮忙调查她的背景。
乔景延的手指尖停在某一处简介上,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次,抬起头问骆沅:
“她是香水师?”
“是的,去年还就读于有名的格拉斯香水学院,今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休学,她名下有一家规模不大的香水工作室,和一家金钻淘宝店,今年在微博上非常火的香水‘樱花小姐’,就是她的代表作。”
说完这话,骆沅从兜里掏出一小瓶香水,随意在屋子里喷了一下,乔景延的鼻尖刚刚嗅到那抹熟悉的味道,就愣住了,这就是他总是在她身上嗅到的那股味道,犹如春日赏樱时节,弥漫着满山遍野的樱花。
骆沅看他对云暖这人的背景调查的非常认真,便问乔景延:
“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有问题的?”
乔景延摸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盲文,一行一行的摸下去,仿佛早就在心里知道云暖有些行为怪异,说道:
“我以为和她三番两次的偶遇是缘分,直到听到她介绍自己叫云暖。”
乔景延摸到云暖的家族史,修长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又摸了摸,和骆沅说:
“他妹妹曾经提过让她去支钱,家里有公司的话才会习惯性说支钱,她偏偏又装出自己很穷的样子,提及要去摆地摊……”
乔景延端起面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落到窗外泛着光芒的位置,勾着唇角,说道:
“如果这时候我还不提及让她进乔氏,是不是有点不配合她的演出了?”
第7章
云暖有好几天没有打电话去童佳音那边骚扰过了,惹的童佳音心里生疑,主动给她打了电话,细聊之后才知道她被乔景延钦点进入乔氏任职的事情,吃惊的在电话里惊呼:
“欧买嘎,不是那种贴身助理吧?”
云暖自然知道童佳音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做的一切杂物,都是骆学长以前做过的。”
童佳音嬉笑着在电话里调侃:
“包括帮他穿衣服裤子?”
“他不需要我帮忙做这些,谢谢,他是个生活自理很强的人。”
“好嘛。”童佳音听说云暖语气里的认真,看着桌子上刚刚设计好的香水瓶样稿,说道:
“暖暖,我的设计稿画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哪怕现在工作室的一切事宜都交给童佳音做主,但这毕竟是云暖的工作室,童佳音还是事事都和她知会一声。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有些顾虑,就在童佳音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云暖长长的吐了口气:
“你的设计风格我放心,不看了吧。”
童佳音观察的细致入微,把重点放到了她最后的那句话上,还是把设计稿发到了云暖的邮箱:
“反正我发过去了,就当是个备份,你看不看都无所谓。”
临挂电话之前,童佳音又在云暖的微信上发了张微信宣传页面:
“我刚刚给你发了一份画展宣传。”
云暖对画作并不感冒,以为又是童佳音圈子里哪一位漫画作者的个展,正想拒绝,就听到童佳音说:
“是Bridge先生的画展,你肯定不认识,但你前不久失而复得的画作就出自他之手。”
因为这个原因,云暖又愉快的接受了童佳音的建议,恰好画展的时间就定在周末,说不定还能找个借口约乔景延一起去。
挂了电话准备返回乔景延办公室的云暖,恰好在门口碰到了每天要来几遍的骆沅,先开口问了好,骆沅把手里的其中一份资料交给她,另一份资料默默收起来,说道:
“一会儿是股东大会,会议记录你应该会的吧?”
云暖对此轻车熟路,连连点头,骆沅知道她的办事能力,只提醒了一遍:
“你只需要告知他新入股东的姓氏名字,他听过声线就能记住了。”
云暖对乔景延的灵敏感官格外佩服,本准备先把这件事情和乔景延说,进去才看到那人靠在沙发上,胸口上躺着一本厚厚的盲文书籍,她见他看了这本书好多天了,进度缓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故事,往封面上看了一眼,却只见到整个书面都是白色的,凸起一些小点,她看不懂盲文,更别说看懂这是一本什么书了。
乔景延睡的挺沉,她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她从柜子里翻出夏凉被轻轻盖上,就着蹲在他面前,拖着腮帮子对这人的睡颜范了好一会儿花痴。
上帝对人是公平的,拿走了他的眼睛,却给了他一副俊美至极的容貌,她细细研究着他的五官,被这人精致的轮廓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有点遗憾,倘若这人的眼睛能看到光亮,那一定是属于那种随便眨眨眼,就能使人误终身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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