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陪我男朋友来的,这样也不行?”
宫允挽着宫太太的手:“哪怕我们是母子两,也是两张票。”
宫太太这才大方交出自己手里的票:
“行了,宫允,你带乔先生进去见见大场面,我稍后想办法进去。”
乔景延和云暖都没有接受嗟来之食的意思,还是苏珊仗义,偷偷把票塞到云暖的包里,和云暖说:
“你看看是不是把邀请函放包里了?”
两个好友你唱我和,云暖感激不尽,还未装作打开包的样子,就听闻乔景延对两位负责验票的说了一句:
“闻先生是否已经到场,麻烦你去告知一声。”
原本负责安排座位的待应生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前去打扰闻先生。
——
刚刚听闻云暖已经进场的闻星海一直没等到人,纳闷的寻着出来,没想到刚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开口叫道:
“景延?”
云暖原本还挺好奇乔景延和闻星海是什么关系,突然间听到主办方的人开口叫乔景延的名字,自己都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就看到闻星海皱着眉头,冷着脸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座上客。”
苏珊看乔景延和闻星海认识,连邀请函也不要了,直接把多余的那一张交给宫太太:
“要不,这张送给宫先生?”
宫允看乔景延跟着闻星海进去,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赶紧跟着进去,果然听到闻星海一直和乔景延说着老友见面的话:
“你倒是过的挺自在,来香水大会参赛?”
乔景延只笑了笑:
“不过是感兴趣,随便玩玩。”
闻星海笑了笑:“你当初画画的时候也说随便玩玩。”
云暖看闻星海陪在乔景延身侧,自己则是走在前方,先替他移走不少桌椅,果真更像个贴身的助理,闻星海早就知道“樱花小姐”云暖,不曾想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一个对盲人关怀备至的小姑娘。
这人比他想象中年轻,大方漂亮,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只穿着一条简单至极的海水蓝连衣裙,便能衬托出不俗的气质。
直到带着他们到了主桌,乔景延才找到机会和闻星海介绍云暖和苏珊。
同是一个行业的闻星海早就听闻云暖的大名,倒是很意外她和乔景延在一起,而云暖同样很意外,不知道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乔大公子还是有些社交的,看起来闻星海和乔景延的关系还不错,不仅带着他们到了主桌最靠近舞台的位置,还和全桌的人做了自我介绍,介绍云暖的时候,闻星海停了一会儿,直接说道:
“‘樱花小姐’云暖。”
这样的一个称谓,倒更像是一顶沉重的帽子,云暖大方的和在座的各位握手,挨着乔景延坐下。
以往斗香大会哪里会有那么好的待遇,今日被闻氏承包,难怪要那么严苛,主菜就不是往年的啤酒咖啡,法国鹅肝才是重头戏,当真是因为这个主办方,连地下斗香大会都变得高端大气了起来。
后来在谈话中,云暖才知道闻氏这一次花了不少精力夺下华人圈斗香大会的原因。
众所周知,闻氏在国内奢侈品商圈一直占有一席之位,三年前推出的香水“幸运之日”已经到了巅峰,后来再无香水面世,调香师遇到了瓶颈,这才想到要培养下一代掌门人。
而因为“樱花小姐”一举成名的云暖,便是那位调香师一直看好的掌门人之一。
云暖听到这里,不得不先给闻星海打了个预防针:
“闻先生,我的确对调香很感兴趣,但恐怕要让你失望,这就是为什么是乔先生去参加斗香的原因。”云暖坦然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我早已嗅觉失常。”
她知道,今日在坐的一定有不少人知道她的嗅觉已经时常,与其等着别人掀开这一道伤疤,不如现在就和闻星海坦白:
“恐怕不会再涉及调香行业。”
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乎整个桌子上的人都沉默了,苏珊不知道她能那么坦然的说出这番话,默默在座位底下拉住了她的手,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可其实,云暖已经接受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鼓励。
来自于乔景延的拥抱。
闻星海在格拉斯呆了有一段时间,早就听过不少和云暖有关的事情,只是从不知道,这段谣传的不知真假的事情,会是经由她自己的嘴说出来,他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却只在那双眼眸里,瞥见坦然面对和抱歉的眼神。
不是不想再继续走下去,而是失去了缺一不可的嗅觉,再也无法在这个行业走下去。
——
这一届斗香大会比以往盛大了数倍,饭局刚刚开始没有多久,云暖一眼望去,便能见到不少来参加的校友,有的甚至还是香水学院的老师,大家都想来试试,到底怎样的天赋和要求,才能入得了闻氏香水掌门人的门槛。
午餐结束没有多久,便迎来今天的高-潮,斗香大会。
因为乔景延行动不便,云暖不得不紧紧跟在他身侧,当他的贴身助手,照顾他的落座和更换试香条。
乔景延出入这行,只懂一些皮毛,试的香水全是这三年间闻氏做出来的失败试验品,他们随机分给参赛选手,由调香师依次嗅出香水里的百分比。
云暖给乔景延传授过不少辨别香水配方的经验,起初乔景延还能轻松辨别,到了后来,索性全部的百分比都写成了一个大概的区间。到底是能力有限,接触时间很短,第一场斗香环节,乔景延仅仅只排在倒数第四的位置,而排名前五的钱茵错误率,却让人大跌眼镜,涉足调香行业没有多久的钱茵,竟然就排在第二名。
从舞台上下来,苏珊过来接应他们,直接说道:
“为什么钱茵是第二?”
“我们家钱茵天赋异禀,难道不应该是第二?”
从进入会场开始就跟在钱茵屁股后面的小跟班看到三个人败下阵来,笑的嘴角都要裂开:
“哪怕云暖你现在嗅觉没有失常,也不过是排在第四第五,始终低人一等。”
云暖对钱茵的小跟班厌烦之极,像这种挑衅的话云暖并不会放在身上,只说:
“钱茵家的狗怎么能那么没有礼貌,若是一会儿钱茵拿了第一,是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说完这话,云暖便带着乔景延到了休息区,苏珊跟在他们身后,忿忿不平的说道:
“我不信,她肯定走了后门,听说钱茵进香水学院都是走了关系的。”
“她确实还是有些天赋的,试验瓶都是随机展示的,哪里能记住在场所有的瓶子里,都装着多少百分比配方的香水。”云暖说完,又提,“不过,如果她真的耍了小聪明,调香师这条路,可以不用走了。”
调香师在调试一瓶香水之前,总是会出现无数种初调和中调,不变的只有主调,在香水没有确定之前,谁又能那么厉害,背下那么多配方百分比,如果要作弊,也只有早就知道自己会分到哪几瓶实验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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