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 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吗?”
“大概, 四五年前,那时候我刚刚通过香水学院的申请书。”云暖回忆起那天云爷爷把画作拿给她的情景:
“我爷爷去湖南出差, 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这幅画。”云暖把目光落到面前的画卷上,抬起头看着乔景延, 她大概已经猜到乔景延想到了什么,便问:
“这幅画上的名字,是你弟弟?”
如果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乔景延一样懂盲文, 又喜欢模仿把名字签在右下角的, 那自然就是和乔景延生活过不长时间的乔奕泽。
乔景延点了点头, 马上收了画带着云暖, 大晚上赶到了乔妈妈的住处, 乔爸爸还在外面磋商,屋子里只有乔妈妈一个人, 一个人乐得安逸,正在品鉴客户新送的茶叶,见到儿子乔景延带着云暖急匆匆的赶来, 连门铃也不按,被乔景延脸上凝重的神色吓到,忙问:
“怎么了,大晚上的还过来?”
乔景延赶紧把画递给乔妈妈:“妈,你摸摸右下角。”
乔妈妈一眼就看出这幅画的风格有点眼熟,满是疑惑的把手放到右下角摸了摸,顿时就愣住了,又把画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连眼泪也一起掉下来,哽咽着说道:
“是,是他的名字。”
乔景延的弟弟乔奕泽性子顽劣,却能耐得下心来和乔景延学习盲文和绘画,乔妈妈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时候为了让调皮的乔景延安静一些,刻意把兄弟俩送到了一个音乐品鉴班,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有人说乔景延是瞎子,便和音乐品鉴班的同学打了起来,乔妈妈为此还赔了不少医药费,就因为这事,乔爷爷有了理由,不再让乔奕泽去课外班,所以后来再有空闲的时间,兄弟俩就会一起出去采风作画,因此乔奕泽的画风,一直都有乔景延的影子。
他那时候,竟然从未想过这副画风相似的画,原本就是出于弟弟乔奕泽的手。
乔妈妈摸着画崩溃的哭了许久,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和乔景延说:
“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能传到乔馨耳朵里,我会托人去湖南那边找。”
乔妈妈一想到小儿子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有家不能回,这么多年也从未想过联系他们,一个人在外漂泊,越想越伤心,干脆连品茶的耐心也没了,送走了乔景延和云暖,便开始写寻人启事,第二天一早就飞湖南。
这一出意料之外的惊喜,让乔景延的心也开阔起来,那晚回去,云暖从乔景延的口中知道了这位和乔景延实际是表兄弟的关系的表弟乔奕泽。
收养了妹妹遗孤的乔妈妈因此被乔爷爷打上了目的不纯的标签,连乔馨也喜欢借此在乔爷爷面前吹耳边风,想要把乔奕泽从乔氏轰走,后来乔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借此赶走了他。
那天乔景延去送行,还听到他信誓旦旦的说去到那边就会告知自己地址和电话,谁知道这样一别就了无音讯:
“我们都以为他不在了。”乔景延说起这段过往,语气总是带着满满的惋惜,他挽住云暖的肩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等到找到我弟弟,我的人生就没什么遗憾了。”
乔景延一想到这些,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凑过去吻了吻云暖的唇,抬手去解她的衣扣,云暖马上凑过去咬他的下巴,和乔景延算起了旧账,问他:
“干嘛,想欺负我啊,我还没和你算旧账呢,我可是听别人说,你在乔爷爷面前说我像个男人?”
云暖一提起关于乔馨的事情,乔景延便笑了起来:
“第一次在机场,我听到你为了一幅画斤斤计较,那时候就以为你是个女人,后来才发现你强势果敢,还蛮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云暖被他凑到耳边说话的语气撩的面红耳赤,往他怀里缩了一下,哼了一声:
“我那是不愿意和你姑妈计较,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乔景延说:“那不行,我的未婚妻我都舍不得欺负,别人更不行。我已经因为乔馨的原因失去弟弟了,我难道还得让她从中作梗,使你也远离我。”
他说完这话,把云暖压到身下亲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抬腿锁住她的腿,手指在她的腰上打圈圈,云暖痒的缩成了小虾米,笑个不停,一下子就被乔景延吻住,舔舐着她的小舌,她被他收服,放弃了挣扎,沉寂在他的温柔乡里……
——
这事情过去没有几天,乔景延和云暖就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乔妈妈在湖南省四处打听,并没有找到关于乔景延的一丁点儿消息,只是在曾经云爷爷买画的地方,有人证实见过那么一个小男孩,至于后来去了哪里,并没有人知道,乔妈妈后来拖了警局的朋友,才知道关于乔奕泽的户籍早就已经随着亲生父亲迁走,不知道迁到了哪里,也或许至今这孩子也没有上过户口。
这件事情,因为无法大张声势而陷入僵局,一切只能靠一步一步的来。
而云暖这边的工作也渐渐步入了正轨,拖了乔景延的福,云暖很快就收到了闻氏香水的入职申请,在国内找到了香水实习的工作。摆平了工作室香水瓶事情,云暖把工作室交给童佳音,正式入职闻氏。
云暖第一天去报道,碰巧遇到闻星海在公司,两个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那个人倒是先停下来,问了她一句:
“你的香水瓶事情解决了?”
云暖点了点头,见到闻星海把墨镜摘掉,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
“所以有什么事情都别忘记和乔景延说一说,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做。”
云暖性子独立,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因为乔景延的主动帮助而快速解决,说道:
“是啊,我的确是小看我未婚夫了。”
闻星海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从未把乔景延眼睛不方便的事情放到心里属于同情的位置,曾经在绘画班里最有天赋的那个孩子,哪怕后来失去了眼睛,依然能画出自己的小小圈子。
人如果安逸现状,没有追求和目标,又怎么能活出自己的人生。乔景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愿意联系他,靠近他。
云暖反而因为闻星海的这番话对他刮目相看,因为赶着去部门报道,和闻星海擦肩而过,直接踏上了去公司的另一部电梯,就在电梯门刚好合上的一刹那,闻星海再等的电梯里出来了个人,见到闻星海,那人直接摘掉了墨镜,笑着问他:
“闻董,好久不见。”
云暖在职的实验室,就属于闻氏旗下香水品牌,听说闻氏已经有两年多没有推出过新的香水,是因为闻氏的香水掌门人遇到了瓶颈,而新的调香师们又总是调制不出满意的香水,因此云暖一进去的时候,就察觉到整个香水工作室都弥漫着压人的气势。
今日恰好遇到部门主管不在,云暖完全不知道应该找谁报道,看大家忧心忡忡,只随意打了个招呼,和实验室的小姑娘攀谈了几句,听说是因为早上刚刚送过去的香水被闻星海否决,发了大火,大家心情都不好,更别说部门主管这种平日里心高气傲的人了,现在早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诅咒闻星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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