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简蹙了蹙眉,“我们帮你付钱,你快换衣服吧。”
程苏盈望着她们,咬了咬唇,“我尽快还给你。”
“别谈什么还不还了,先帮你度过这阵子。”说完,施词就去翻衣柜拿外套了。
*
施词平时用钱不算挥霍,何简过去和她商量先AA程苏盈医药费的时候被拒绝了。
一刷就是几百医药费,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套检查做下来,还好程苏盈身上的伤大多是软组织挫伤,没有大碍,不免松了口气。
安清甜刚把医生的话转述给她们就接到了季悯的电话。
“我在医院。”
“别担心,不是我受伤,是陪苏盈来的。”
“诶外面下雨啦?”
“好。”
挂了电话,安清甜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另外三个人紧紧注视着了。
“那个…下雨了…”她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你家季大神来接你啦?”何简走近了,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眼神富有深意。
“嗯…”一向脸皮很厚的安清甜怂了怂,“他说一会儿来接我们。”
“真好呀。”何简朝她挤眉弄眼道。
另外两人都笑了笑。
等了二十多分钟,季悯就到了。
“我想坐后面…”安清甜小声说。
在所有室友面前和独处不同,她有一点放不开。
季悯刚打开后座的车门,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
“喔我突然想坐前面了…”安清甜这个口改得极快。
上车后,是季悯亲手给她系的安全带。
后视镜里,她脸颊泛着绯红。
来医院的行程耽搁了四个人的午饭,他们去了学校附近一家餐馆。
*
安清甜他们几个打算考研,这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暑假家里的氛围不如图书馆,她得了空就会和季悯约着去图书馆。
看他对着笔记本一脸认真,她凑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照片。
他报名了省内的摄影比赛来着。
“进初赛了吗?”她轻声问。
季悯神情一顿,然后点头。
“决赛名单还有好几个月才定下来。”安清甜托着腮,挨在他身旁。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他拿下第一的常态,她现在总是下意识地觉得第一非他莫属。
他侧目看了看她,眸色幽深,唇瓣饱满光泽。他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如果他不是第一,她会不会失望。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第一。”少女她笑吟吟地搂着他的胳膊,伸了左手和他十指相扣。
这就是一种默契。
他微微怔,随即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看得舍不得移开眼,“比起第一,我更喜欢看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露出笑容的样子。”
他又是一怔,低声:“谢谢。”
“如果还把我当成你未来老婆的话,就不要说谢字。”
不待他回答,她就主动吻了上去。
什么图书馆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
但就算是注意到又怎样?
*
“禾子水”低调勤恳,人气很旺,粉丝越来越多,和她经常合作的电脑技术大神凭借着高水平知名度一升再升。
大三国庆回家,吃过晚饭,季母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
季悯整理好了房里的摄影器材,走了出来。
“等等。”季母略带不满地叫住他,“季悯,你学校不要打比赛吗?还是已经拿到offer了?”
“妈,我才大三。”季悯蹙了蹙眉,眉间流露的是已经收敛过的厌气。
话落,季母朱红色的指甲在桌面上点了点,“有的人大三都年薪百万了。”
有些话一说出来,一瞬即燃。
在回应之前,他想到了那个小姑娘揽着他的胳膊软糯着声说的话。
他抬眼望向季母,“那是他们,不是我。”
“你不比他们差,为什么不好好往上走?不求进取!”季母对他的做法作出了评价。
“你可以再生一个。”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季母哪想到二十多年了,有一天儿子会突然这么忤逆自己,一时气结,拿起手边的新闻报纸砸在了桌上。
“拍得挺好?”
不用多看就知道报上刊登的内容——省摄影比赛第一名的采访特辑刊。
季悯连抬了抬眼皮,“谢谢夸奖。”
适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季母已是气极。
“接电话。”他大步离开,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
国庆假很长,安清甜刚完结了手头的漫画,心安理得地窝在家里过着吃喝玩乐的日子。
就在她头发是随手扎的,脸上什么护肤品都没用的时候,安父安母突然在饭桌上给她抛来了一句话。
“甜儿,把那小子带回家给你爸妈看看。”
“……好。”安清甜低头默默扒饭,心里海浪翻涌。
饭后,她水果也没吃就回了房间,给安父安母口中的“那小子”发了个短信。
——我爸妈要见你。
*
其实…在季悯见未来岳父岳母之前,安清甜对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是很有自信的。
但凡事总有出乎意料的地方。
客厅的灯光微微熏黄,将他本就惹眼的眉目衬得愈发深邃,他薄薄的唇瓣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弧度。
用安清甜的话来说,就是赏心悦目。
没想到一眨眼都三年过去了。真快呀。
回忆翻涌,高三侧目看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记忆重叠,她发现季悯五官的线条轮廓要比以前更加硬朗了,和初见的沉静内敛不同,此时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天之骄子。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个词。同时,她又是一个激灵。
现在的他看起来…和预知到的吃抹干净的他的年纪看上去很接近了。
也就是说……很快了。
安父抿茶的功夫,安清甜看向季悯,“季悯…”
“嗯。”季悯应声,眉眼温润。
“去去去,这没你的事。”安父破为嫌弃地朝她摆摆手,大有让她回避的意思。
“……”安清甜觉得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她记得以前她是掌心宠的,怎么说变就变?
接着,她就被请回了房,后来安父安母单独跟季悯聊什么,她是一点都听不到。
不过季悯回去的时候,三个人都是带着笑意的,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
一无所知的安清甜委屈巴巴地朝他摆了摆手,说了再见。
那天夜里,季悯翻了她卧室的床,只为和以为自己失了宠的她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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