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
小姑娘脑海中想的,进度总是有点快,才刚刚在一起就想到了以后同居的日子。
不过,也不算早。
“最重要的是,我想亲手做饭给你吃。”安清甜眼眸眸光熠熠,里面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迎面走来了一身白大褂的江医生,安清甜停止了自己的絮絮叨叨,远远地打起招呼:“江姐姐,早上好。”
“早,清甜。”江医生笑了笑,视线从她的脸上跳到了季悯的脸上。
安清甜反应很快:“江姐姐,我们是邻居。”
她甚至忘了说季悯背着他的原因和此行的目的了,只顾着急急忙忙地解释两个人的关系。
“好好好,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清甜。”有事在身的江医生也不拆穿。
“江姐姐再见。”安清甜却是松了口气。
果然,周末学校图书馆几乎没人。
一边上楼梯,安清甜一边问:“季悯,你为什么会住在新家啊?”
“离学校近。”他的答案简洁得很。
“那你不和爸妈住吗?”安清甜不禁好奇。
“出差了。”他答得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把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怎么总是出差啊…”安清甜小声嚷着,单脚蹦哒到桌子前,把作业放下,“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好。”
安清甜没有立刻拉开椅子坐上去。季悯离她好近,他坚硬挺拔的胸膛几乎是紧贴着她窄瘦的肩膀。
想感受一下肌肉的线条,她便胆子很大地伸手。
她没有成功摸到,因为季悯拦住了。他正对着她皱眉,神情相当严肃了:“来了就好好学习。”
“你有本事亲我啊。”
“我不怕你。”
觊觎不成功的安清甜丝毫不气馁,她吐了吐舌坐了下来。
物理复杂的电路题做得安清甜眉头直锁,小脸一旁,把笔一扔。
“我痛经,不舒服,不想写了。”
他没忘。所以,迟疑了一会儿,哄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乖,要写点。”
安清甜却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季悯怕是她有什么事没和自己说,急声问:“怎么了?”
安清甜更是突然:“你怎么这么温柔啊。”
“这样我会更加喜欢你的。”
“那就再喜欢一点。”季悯答,眉宇的冷意越来越淡。
“季悯你说情话的样子真是撩人死了。”安清甜努力按耐住想要扑上去的心。
“左脚还疼吗?”他忽然问。
这次安清甜没办法避开问题了,老老实实地点头:“有点。”
“我看看。”
明知他是真真切切地在关心自己,可安清甜还是红了脸,极其小声:“我今天穿的裙子,男女授受不亲…”
小姑娘的声音很软,小脸微红的模样可爱得要命。
安清甜最终还是同意了。
往好了想…她也算是可以暂时偷懒不写作业了,而且季悯还坐到了她边上的位子。
“你闭上眼睛…”她一脸羞怯。
他便闭上。
尽管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安清甜还是有点紧张,把裙摆往上调了调,慢慢把穿在左腿上的长筒袜脱了。
“好了。”
她别扭地把红肿了的左脚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雪白纤细的腿被明晃晃地架在他的大腿上。
安清甜又撑起身子往后挪了挪,这个姿势更舒服一点。
“好像光是那么放着就没那么痛了。”
“我男朋友就是最有效的良药呀。”
“闭嘴…”
“喔。”安清甜没敢再造次。
突然,有不认识的同学进来了,季悯直接脱了外套,盖住了她白皙的腿。
只有他一个人能觊觎。
***
经过一周,警戒线还在,高三的忙碌也还在继续。
数学竞赛半决赛的成绩出来了,季悯和安清甜以120、119的惊人高分拿下了第一名和第三名,跻身进入决赛。
周五放学前,B班班长苏谦来敲门,进来后直奔宋洛源的位置。
重感冒了的宋洛源刚挂完水回来,正伏在课桌上休息。被苏谦喊醒后,转身对后桌的季悯道:“季悯,你有空吗?我这还头疼…”
季悯看了一眼边上的空位,“我去吧。”
刚才苏谦同宋洛源说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
安婵的死造成的影响不小,警察一连好些天都两头跑。
安清甜是跟着赵橙来的,她们站在一块儿,在警察和校领导边上了解最新的情况。
她的余光起初看到的是苏谦,旁边另一个人没多注意。
等她越想越觉得熟悉,再抬头,是季悯。
他一来,安清甜就一点一点往他那边靠,又迟了一点跟上他们的脚步。
“哇真好,我男朋友来陪我。”
趁着没人注意,她踮脚凑到季悯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红了耳根。
好像有他陪着一起面对安婵的死亡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季悯先一步按住她的细腕,把她下一步的行动扼杀在摇篮里。
安清甜撇撇嘴,跟着他一块儿往那边追。
今天得知的信息量很大很杂。
安婵有抑郁症这件事,还是安婵的表姐陈婷告诉警方的。
此时,陈婷就攥着注明安婵患有抑郁症的单子站在那儿,眼泪掉了许多次。
在安婵很小的时候,她父母的婚姻就名存实亡,各玩各的了,对漠不关心,所以她从初中开始就寄宿了。
等到了今年春节后的一天,一手带她长大的奶奶重病入院,一天医疗费动辄上万。安婵父母只给钱,人不来,前前后后全是由安婵和护工照顾的。
一个月前,奶奶还是走了,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是父母再见时闪电般的离婚。
大抵是那个时候,安婵对这个世界彻底死心了。
第一次自杀,是她参加完奶奶的葬礼,回到了校园的当晚,服安眠药后被秦艾及时发现救了回来。
第二次,她用纵身一跃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回家的时候,安清甜和季悯坐的同一辆出租车,她在后座上肆无忌惮地抱着他的胳膊。
郁郁寡欢的她的脑袋闷在季悯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小:“我们只知道她有抑郁症,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患上的。”
季悯握了握她软软的小手,将手心的温热传递给她。
突然的来电提前了两人的道别。
季悯拿出手机了也不瞒她,“是我妈。”
安清甜乖巧地点头:“嗯,我先回去了,拜拜。”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今天超级开心。”她的心跳得好好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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