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之外的另一种解法_周不晚【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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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方便说话么?”

  “如果不方便呢,你难道挂掉?”

  陈放听见她声音,心安了不少,即抱歉道:“对不起,说好了互不打扰……可我想你了。”

  李周曼闻此温柔言,也不气了,笑道:“你在哪儿?”

  陈放道:“南京。”

  “嗯。南京哪里。”

  “南京,路上,车里。”

  “怎么这么晚了在车里?加班了还是和太太吵架了?”

  “算不上吵吧。不过……没什么。你今天好像也不开心。”

  “我也没什么。”

  “嗯。”

  “只是为了告诉我想我了打来?”

  “嗯。”

  “我也想你。”

  “我想见你。”

  “何时何地?”

  “最近恐怕不行。”

  “那过几天,现在秋天了,到了冬天,你也该攒下来年假什么的吧。”(笑声)

  陈放也笑了,手指拨弄车前摆件,“冬天想去哪里?”

  “西藏。”

  陈放略惊讶,动作停了两秒,“西藏一般不是夏天去么?”

  “可我想去。”

  “那里的话,时间会久一点,年假我已经用掉一半,看情况吧。”

  李周曼闷闷应了一声“哦。”

  “刚才在路上,有个瘾君子撞到我的车上。”

  “要不要紧?”

  “当时车停着,没事。不过,他倒在我车前,拖他到一边。他像是快要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路上?”李周曼又问了一次。

  “没什么,她好像知道了。”

  李周曼先惊后愠,“这叫没什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

  “你仔细想想?”

  “我真的不知道。”

  (苦笑)“今天晚上林海也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李周曼简短地解释,“没错,是一张厦门出行的草图。很不巧有你的名字,是我太不谨慎。不,只有内网看得见,学校系统登录看得见。你妻子应该不是从这里知道的吧?”

  “应该不会。”

  “你那边还好吗?”

  “还行,考虑换个男朋友了。”

  (笑声)“你什么意思。再换一个?”

  李周曼自知失言,直道,“当然是你。”

  (悠悠一口叹气)“你骗好了男朋友,现在又来骗我。”

  “你说什么呢?我哪有骗你。”

  (笑声)“不能再信你的鬼话了。”

  李周曼只好转移话题,“你还是仔细想想怎么应付太太吧。不要笑我了。”

  电话挂断,李周曼从口袋里掏卡刷门禁。

  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李周曼,我们分手。”

  李周曼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林海站在不远处的水泥路上,灯光昏暗,看不清神情,而那一句,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失望。

  李周曼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好。接受。”

  “你明天把自习室的东西搬出去。”

  李周曼微诧异,料不到他如此直接,“好。”

  林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三五下,低头道:“我把你电话删了,你也删掉好了。”林海勉强忍住心头的不舍,抑制着手指的颤动,心头的激动。他不是傻子,李周曼把他当成傻子。他知道,如果远远地跟着,或许真相能自己浮出水面了。

  李周曼看着林海对自己晃了晃手机屏,心头一时也有半分难舍。李周曼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转身而去的林海,果然,一遍一遍说着爱,却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眼睛红了半分钟,一年的感情就这样断了。也好,她也腻了。

  ☆、第十二章

  李周曼和林海散了以后,李周曼一节课也没有落下,每节课比原来更准时些到场。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课,午间独自吃饭,无课时迷惘一小会儿便往图书馆去。惟转眼看见同学三三两两相携而去,热络非常,

  空荡荡的教室,心中便有寂寞几分,如缕如绸。

  晚间吸烟,独自吞云吐雾,精神回来几分,“是时候换个新男朋友了。”她轻轻低语,在和林海分手的第三天。

  顾贺傍晚独自归家,楼梯里碰见用钥匙开门的陈放。自那日后,一切如常,仿佛未有第三者令顾贺如鲠在喉。

  陈放道:“你今天回来的蛮早的。”

  顾贺道:“嗯。这几天没什么事,不用多留。”

  进了门,陈放询问想吃什么。顾贺只道随便,末了又加一句,“你烧一个咖喱鸡吧。”

  陈放闻言,道:“那要一个钟头多,你饿了先吃点别的。”便转身出门买鸡了。

  顾贺目睹陈放驱车出门,回卧室翻看陈放各种物品,欲寻出蛛丝马迹。十余分钟下来,只寻得一派干净,不无懊恼地坐在床上,不无愧疚,转而想起陈放对自己不忠,两者相较,她的所为根本不足挂齿,心里更是忿难平。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走到门厅,翻开陈放刚刚放下的公文包,掏出手机。

  通讯录里李周曼这个名字分外刺眼。顾贺抄下手机号。又翻看短息,陈放删的很干净,与她的记录什么也没有。

  二十分钟之后,陈放回来了。顾贺已经收拾掉痕迹。

  望着厨房里转动的身影,衬着炊烟,顾贺觉得颇讽刺。

  餐桌上对坐着饮食的男女,各怀心思。

  陈放将咖喱淋到饭上,想着是否该换个工作了。园林局虽然清闲安稳,收入低的可怜,虽说有编制,退休工资可以拿到多余现在的一半,他仍是无心继续了。且说父母是编制干部,退休金丰厚,给他买了婚房,不用他供养,自给自足也可以富裕,使他全无后顾之忧,也乘机会给了园林局的职位。这几年看看闲书,有事时候做做事,得过且过,不思进取像养老一样。

  自从这段日子越发想念李周曼,他不由得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是否能给她幸福。

  即便不考虑幸福与否,想在了断之后与李周曼情长意重、藕断丝连,他需要一份报酬不菲的工作。从整个行业看,虽是建筑业的附属产业,行业收入不低,若在园林公司或者设计院做,虽忙,报酬会更可观。而景观设计行业也是他不愿割舍的,他喜欢。

  那些年是景观设计行业的巅峰辉煌时候,还没有随房地产的萧条而衰落,还没有死掉一片又一片园林公司,还没有出现一级设计院的欠薪事件,小的园林公司仍能凭借不很精湛的业务水平稳赚不倒,那时,距离整个行业优胜劣汰、强者生存的肃清还有很多年。

  春风得意时,为觉光阴移。

  秋叶惊节气,业已恍然后。

  一天天冷下来,久违的冬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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