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悠闲的理一理领带,身体向前微倾,睁大了眼睛:“我怕她?我为什么要跟着她走?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能奴役……”后面一句话是很小声嘟囔出来的。
“噗!”只见水柱从林小糖的嘴巴直直向老王的……脸上喷去……
老王同学处变不惊的能力还是很好的。
所以他连躲都没有躲,呆呆的坐在那里。
落汤鸡…未央今天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词语。
头发在滴水,衣裳湿了一片,还好包间里开了空调,否则未央怀疑眼前这个人会被冻感冒。
现在正是秋天!
老王,出门在外,还是收敛着点吧,不要时不时就给广大群众展现你的笑颜,会遭雷劈的。
浮华关切的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别冻着了,快穿上。”
老王仍要推辞,嘻皮笑脸的:“没事没事,开了空调的,不冷的。”
林小糖很是歉疚的样子:“王律师快穿上吧!冻了浮华不要紧的,他还有未央照顾,你…荷兰猪不会照顾人的。”
老王接过套上大大咧咧的:“谁告诉你荷兰猪不会照顾人了!我老婆就姓贺,就叫岚渚!贺岚渚,很好的名字,有问题吗?!”
荷兰猪…
贺岚渚!
难怪每天老王都跟荷兰猪睡……
未央呆呆想了很久才得出一个结论,
原来老王两口挺恩爱啊!
“想什么呢?!”老王把爪子在未央面前晃了一晃:“你老公在这呢,盯着我看真的好吗?”
未央下意识的看向浮华,他假装蹙着眉,唇角却渐渐溢出笑意。
“忍不住就别忍了!”还是林小糖直白。
“去去去!”老王不耐烦的怪叫:“你吵什么啊,这叫浪漫!”
“浪漫,嗯,浪漫。”林小糖不停的点头称是。
饭毕已是华灯初上,满眼霓虹。城市的繁华便在这时候显现。的确是很美的,可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个人这样走着,是孤独的。
当孤独和孤独相拥,我便遇见了你。
“怎么回去?”才并肩出酒店门,浮华便问道。
未央看他穿得单薄,想了想说:“你们律所就在对面,你律所里应该有衣服吧?我走路回去好了。”
“没有。”他答。斑斓的灯光透过他俊逸的侧脸,更多了几分寂寥。
“啊?”未央脑子短路,系统重启中……
“坐我车吧。反正你住在我隔壁。车里可以开空调。”
“啊?哦。好吧。”未央稀里糊涂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一会儿,当浮华的车驶至未央面前时,她才有点明白这叫什么事。
他,开车,送她,回家?!
“上车。”缓缓落下的车窗映出他的侧脸,修长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还从没有做过他的车,以前大学毕业也有过这样的规划,可总是犹犹豫豫的,她离开的时候他俩已经商量着要买车了。可惜……
未央苦笑,恍惚间看见他车钥匙上的挂件,是她送的,木制的一串星星伴着丁香,还有着淡淡的香味,她记得那时还是大学,整日随着泡在图书馆里,偶然看到一句话:星汉灿烂夜未央。于是拿着书认真的对浮华说:“这里有我的名字,而且你又喜欢丁香!”
“嗯?”他没有想到她的突然袭击,唬得马上关上了书。
“写什么啊?还不让我看的!”未央与他怄气。
“没…没什么。”他支支吾吾的。
后来她特意跑到图书馆去看那本书,原来写了这样的一句话: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于是在一周之后,她就送了他这个。
很奇怪哦,他居然还留着。
那时好像听别人说过,木头是世界上最最长久的东西。
“上车。”浮华再次重复。未必站着很舒服吗?
“啊?哦。”未央发散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缓缓发动起来,离他这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可相闻。
未央微微别过头去,似是漫不经心的问:“这个你还留着啊?”
“嗯。”他专心的开着车:“那时候有个人跟我说,木头是世界上最最长久的东西。”
亲爱的你,多想这样长长久久的和你携手走下去。
“哦……”未央的眼睛有些涩涩的,眼角一滴晶莹。
“浮华!浮华!”老王气喘吁吁的从律所里跑了出来,懊恼的直跺脚:“律所里明明有衣服啊!这人是猪脑子吗?!”
电话响起,老王立马收起一副沮丧的表情:“喂,老婆大人,随时为您服务。岳母要我过去吃饭是吗……我吃过了……哦哦回去跪榴莲是吗?可不可以不……啊啊,铁链!我还是跪榴莲算了……我可不可以过来吃饭?”
挂完电话,老王满脸沧桑,学夫子似的摇了摇头。
“你家在哪?要不要我送你?”熙白套上外套问仪棠。
“不用了,太晚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仪棠怀疑这还是她说的话吗?
熙白低头看了看表,笑着说:“还早。”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上次你问我的那道题……这样吧,今晚江边月色很好,我拿这个还你。”
有一点开心也有一点失望哦。
毕竟他并不是方浮华,做不到许未央一生一世。他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想到哪里去了!林小糖努力摇了摇头,还是说:“不要了,那只是个玩笑啦,你不用当真。”
“我从不认为它是个玩笑。”熙白的声音意外的低了下来:“是去江边还是我送你回家?”他又不甘心的补充:“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林小糖最后还是妥协了。
什么跟什么?
明明就是他要挟!
林小糖边想边钻入被子,窗外夜色阑珊,天空漆黑如墨。
看一会书再睡觉吧,她想。
事实上哪里有心情看书?!
掏出手机,准备为国家通讯事业做些贡献。
咦?有条信息?她点开看了,陌生的号码,不会是像未央上次那样推销茶叶的吧?
她轻触屏幕,几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绝对没有想到是他——宋熙白。
是李白的诗啊,隐约带着一股剑气,三分豪迈,三分惆怅。
不知怎的,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晚安,好梦。
祝你,也祝我。
“张编?”未央站在阳台上,望着万家灯火,才恍然想起要把稿子交了。
“嗯?未央?!”张编很是激动她会现在打电话给自己:“是不是要交稿啦?”好像有人在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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