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看得正激动处出来吓人啊?
“王律师!”黎米跑进来,声音是无可置疑的焦灼,“方律师他晕倒了!”
老王这回吓得差点砸了电脑,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黎米瞥见桌上老王的手机亮着,拿起准备递给他,上面一行字让她原本沉重的心情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屏幕上分明写着,
《俺是个好婆婆》第36集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二修,会有二修…
最后一句话,请珍惜手机屏幕
☆、第十六章
老王去的时候浮华已靠在椅背上,宋熙白在一旁不知是焦灼还是悲哀。只见浮华在昏迷的时候也是双眉紧蹙。其实他的眉毛挺好看的,但是自从那个人走后,他的眉毛就再也没有舒展开过。
老王急得跳脚,半晌憋出一句话:“上医院呐!”
老王站在病床旁,床上的男子正在熟睡,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兀自在梦里香甜。
老王只是觉得喝了十杯大红袍一样的苦。
他孤身伫立在落地窗前,窗外阳光温热,医院里种了一排的枫树,此时阔大的叶子簌簌的响,阳光透过然后斑驳的洒在地上。
有一对老夫妻相偕着走过,踏着阳光更踏着斑驳的流金岁月。相馋相扶,岁月静好。
他竟然悲哀到极致想笑,他笑有那么多人在不停的错过——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在这个被霓虹里灌醉了的时代,爱过哭过笑过闹过——然后,各奔东西?
世界上有几个人像方浮华这样,这样痴情的等一个人…这样的傻?
宋熙白推门进来了,看到屋内的情景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傻,他们都很傻,在窗前的那个人傻,在床上熟睡着的那个人也很傻,他,对,他也很傻,只是他没有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傻,他不会表露出来——虽然浮华也不会。但是总有个人在逼他。
“老王。”
老王回过头来,想挤出一个笑,却发现太难。只好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掰着嘴,露出一口大牙:“嘿,这小子。”
宋熙白也强迫着笑:“嗯,没大事儿。住几天院就可以放出去了。”
“我倒是不希望他出去。”
熙白坐在床侧,低低的声音也只是叹气:“他太会装。”
“呵。”老王凝视着病床上的男子,哧哧的笑:“可不是?秦澜把他弄成这样,果然铁腕。”
“是啊,秦澜的确厉害。他也真的能忍。”
“那得看对象是谁。”老王松开手,无奈的指指自己:“这样笑真累,他比我们更累。可惜啊可惜,原本该来的现在不晓得在哪里,不该来的倒是一窝蜂。弟妹欠我的这一回,以后去敲诈她。”
宋熙白只是一笑,不再说话。
未央瞧了眼熟睡的阿九婶,她伏在阿九叔身旁,紧紧抓着他的手,只是不愿意松开。
她也朝窗外望,枫叶簌簌。她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她回头去看阿九叔,这是怎么一个人,微微上翘的嘴唇是倔强于不肯妥协吗,像他。
因为伤势有些重,H城与S城不远,在H城的小医院做了处理,便赶来这边。
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右腿骨折,兼身上擦伤了多处,右手因为被压在身下所以暂时不能移动。她也不知怎么醉酒可以摔到这个地步,还是他自己故意而为之?
她无言,正沉思间,仪棠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排骨汤,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神情有些恍惚不定。
“我刚才看见老宋了,好像他,不知道是不是。”
未央心念一动,按捺着微微起伏的心绪:“他来干什么了?”
虽然知道可能会遇见他,她只是希望宋熙白只是来探望病人,与他无干——他不能倒!
“不知道。他往二楼去了。”
就在…她们楼下吗?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
她怕什么呢?
明明说要忘了啊!明明说要没有关系了的啊!
“你要不要去看看?”未央迟疑着,却还是忍不住。
“该去看的是你。”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地上,因为叶子的摆动而发出忽明忽灭的光——正如她忽明忽灭的心情,与仪棠忽明忽暗的话语。
“我跟着他到了二楼的病房,病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她顿了顿:“你知道是谁。”
未央的心蓦的沉了沉。她知道她没法平复,他的眉眼,他的话语他的动作——可是她怎么能!
他和她本来就不能在一起的啊!
“我不能去。”未央低下头,如同一只短暂燃烧的蜡烛,烛泪顺着烛身一颗颗的落下,烛焰昏昏。
“陈未央!”仪棠低喝。
“你苦,我苦,你就当方浮华不苦?我知道我们不可以,但是现在我心疼!”她低着声音,却是又喝又叹。
“未央,”她抓起她的手抚向心口,沉沉而郑重:“我不信你这里不痛。”
她终于还是去了,在老王和老宋相继离去的时候,她只觉得一步一步都走在刀刃上,她每走一步都是剜心的疼。
她太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病床上的男子依旧在沉沉的睡。
阳光透过树影依旧的斑驳。
未央站在离病床半米的距离——就好似跨过这个距离,下一秒便是地老天荒。
她悄悄的走近,不想打搅他难得的安静。未央靠在床头,揽过他,用脸颊摩挲着他的发丝,未央的眼泪不争气的落,落在他的眼上,落在她的心上。
未央抚平他紧蹙的眉头,两对的沉默下,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她把耳朵贴近他的心口,可以听见呼吸平稳,心跳声声。
未央的歌声荡漾在室内,楼下那对老夫妻还在那慢悠悠的走,恍惚间阿九叔握上了阿九婶的手,岁月流金一闪悠悠。
她低低的唱,他的嘴角缓缓的上扬。
可是他们总要告别,告别过去的他们。告别那脆弱的,却又足以回念一生的幸福。
人们总要学会告别,告别沿途的风景,哪怕那有桃花似锦,纷繁绮丽,可是还是要走,也许前方风雨凄迷。
情浅情深,也不过如此吧。
辗辗转转,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衣上,开出了一朵凄艳的花。
虽然她知道秦澜的目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秦澜是对的。
心在绞痛,她把他们的爱情送上了断头台,她就是凶手。
他们不都是这样,孤单而又孤单,坚守着自己微薄的温暖——而且她太不勇敢。
未央缓缓闭上眼睛,靠着他,他总有令人心安的力量,哪怕这只是暂时的温暖,以后还是萧瑟荒凉,漂泊他方。
浮华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为天际抹上一层淡淡的金黄,枫叶飒飒,唯一不应景的就是两个大男人在面前唧唧歪歪。
“这人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呐?睡着了还哭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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