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尧直接无视:“我只是怕吓着你。”
毕竟是接个吻都会哭的听听,裴以尧觉得自己,可以忍。
陈听却硬气起来:“你能怎么吓我?”
裴以尧又逼近了些,几乎是将陈听整个压在了身下,目光紧逼:“想知道?”
“其实也没有……”
“可是我想亲你。”
“你……”
“我想亲你。”
裴以尧毫不在意地重复着,一遍比一遍更低沉,灼热的吐息几乎要喷在陈听的脸上。陈听脸颊发烫,暗骂他说一遍不够还要说两遍,却又蓦地想起是自己跟他约法三章,亲之前要征求意见的。
啊啊啊啊啊气死了。
陈听抬头就在他嘴上打了个啵:“亲了!”
裴以尧顿住,似是没料到他会主动。
陈听却在刹那间完成了灵魂的升华,作为一个敢作敢为的人,不就是亲亲么,这就是个小意思。无所谓的啦,这根本难不倒听哥。
人生在世,食色性也。
可下一秒,陈听刚刚升华的灵魂就被裴以尧一口叼住。
“唔……”陈听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后知后觉的用鼻子呼吸,却仍觉得大脑缺氧。他下意识地攀住裴以尧的肩,却不知这个动作更把他往对方怀里送。
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衣服和被子也不知所踪。
但他保住了内裤。
“别动。”裴以尧低声呵斥,声音说不出的暗哑。
陈听顿时手脚僵硬,因为他感受到对方身上起的变化了,哪儿还敢动。但这场胡闹归根究底也有他的一份,作为大哥,他得负责任。
“我、我帮你……”
半个小时后,陈听躺在床上,已经是个废听了。他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里,想起刚才神使鬼差的,自己在最后往他腹肌上摸的那一下,就觉得害臊。
裴以尧却不管他害不害臊,直接把他抱起来走向浴室。废听自暴自弃,随他去抱,毫无反抗。
至于为什么陈听也要一起去,那当然是因为刚才小听听也不太听话。
待房中恢复平静,已经将近三点。陈听终于觉得困了,耷拉着眼皮靠在裴以尧身上,却还惦记着明天要打工。
“记得叫我啊,老是请假不好的……”
“好。”
裴以尧把他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好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些。陈听灵魂升华再升华,此刻已相当坦然,窝在裴以尧怀里就不挪窝了。
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宣告着他已陷入梦乡。
裴以尧低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经过旅馆一夜后,陈听和裴以尧的关系不说突飞猛进,但至少是更黏糊了。虽说两人都不是爱黏糊的人,但行为举止间的亲密却是不骗人的。
杨树林对此愈发疑心,可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同人文看多了的缘故。
群里的姑娘们愈发厉害了,不光有文还有图,稍有些含蓄点的,那就是拿他俩当原型写个新故事。
没办法,谁叫N大都是高材生呢,大手特别多。但她们也特别低调,只圈地自萌,从不对外传播,搞得杨树林每次进群都像是开秘密组织接头大会。
久而久之,当杨树林都快忘记自己加群的初衷时,他在群里发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新ID——大唐姐儿。
他很想问唐音这妹子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从裴以尧的追求者转化成了CP粉,这转变有点大啊,而且连个小号都不开。
紧接着,他就看到有人提出了同样的疑惑。
苟富贵:你是唐音?
大唐姐儿:对啊。
苟富贵:你不是喜欢裴以尧?
大唐姐儿:五块钱这种注孤身的人,不搞基能有什么出路?我这是散发校友爱。
大唐姐儿:前几天竟然还有人造谣说我对五块钱余情未了,要让老娘知道是谁,弄死他。
纪梵希小羊皮:……
自此以后,五块钱成了群里对裴以尧的爱称。
但经过杨树林长时间的观察,他觉得唐音并不算真正的CP粉,她粉的只是陈听,对五块钱却颇多挑剔。
大唐姐儿:我听那么可爱,五块钱要对他不好,打断他的腿。
但托她的福,杨树林对于陈听和裴以尧的关系,看得愈发明白了。一些他原本觉得很正常的事,经过她们的口说出来,也变得猫腻重重。
譬如前几天陈听的自行车坏了,大可以搭自己的便车,可裴以尧偏偏把这活给抢了。至于嘛,他们根本不顺路。
对于杨树林的转变,陈听也有所察觉,他觉得是时候跟舍友出柜了,于是特地选了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请大家吃饭。
杨树林见他这么郑重,又听说裴以尧也要去,立马就把这餐饭的用意猜了个大半。他只是反射弧比较长,可不代表他傻啊,陈听这绝对是要坦白的节奏。
神使鬼差地,杨树林抓着陈听问了一句:“这顿饭你出钱还是裴以尧出钱?”
陈听不假思索:“我请你,当然我出钱啊。”
杨树林点点头,又摇摇头。按照大学里不成文的规定,舍友交了男朋友,男朋友是要请同宿舍的人吃饭的,再不济喝杯奶茶也行,就当大家彼此认识了。
可陈听和裴以尧都是男的啊。
“那裴以尧要请你跟他舍友吃饭吗?”杨树林又问。
“还没定呢。”陈听哭笑不得。
此刻的杨树林,就像是一个什么都要操心的老父亲,“听听,你跟我先交个底,你们是不是……”
陈听大方点头:“是啊。”
“嗳。”杨树林捂心口,卷心菜真他妈被拱了,失落,忧伤。
第32章 汉堡小子
吃饭的地点定在美食一条街的川菜馆, 因为出柜之事不宜大声宣扬,所以陈听还特地要了个包间。
可整个出柜的过程异常顺利,甚至是平淡。杨树林早猜到了, 而柏裕和江海这两个眼里只有学习的学霸, 对此的接受程度也很高,更何况陈听的对象还是裴以尧。
没过半个小时, 他们就跟裴以尧聊起了学业上的问题。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唯一一个以挑剔目光打量裴以尧的杨树林, 挑了半天没挑出啥毛病来, 便也只好作罢。
走出饭馆大门, 柏裕和江海还在争辩一道题目,一边争一边往外走,自成一道风景线。而另一边的裴以尧正为陈听掀开门口垂下的透明门帘, 一个垂眸一个仰头说着悄悄话,亲密无间。
杨树林忽然觉得今夜的风格外冷,冷得让人倍感寂寥。
但是很快,考试月到了, 谈恋爱的、打光棍的,不管你是哪路牛鬼蛇神,都不得不臣服在期末大神的脚下。
真正的冬天, 也悄然而至。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冻得令人绝望,衣服晒在背阴的阳台上,永远别指望它能有干透的一天。即便是焐了许久的被窝, 只要掀开三分钟就会热气全无。可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陈听还是每天顶着寒风跟裴以尧见面,可谓是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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