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轩醒来的时候,一时有点云山雾罩。
头脑有点发晕,运转迟缓。眼前是雪白的屋顶,吊灯是白玉兰造型的,稍稍泛了黄,看过去有点古着的风情——
“Ryan,醒了?”一张大脸横空出现在眼前,带着金丝边眼镜,笑意盎然,看上去文质彬彬:“还好吗?”
“邓东尼。”卫鸿轩一点点回想起昏倒前的事情,气的浑身发抖:“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邓东尼很坦然的点点头:“对,你知道的。”
卫鸿轩想爬起来把这个可恶的老男人摁着狠狠揍一顿,手腕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上了铁链,拴在了四角的床柱上。银色的链子不粗,可是特别牢固,除了哗哗的金属撞击脆响,一点开裂动摇的迹象都没有。
眼前的处境让卫鸿轩瞬间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细细密密冒了一层。
“你瞧,你这么不乖,非要逼着我犯病,用这种办法请你来。”邓东尼笑笑,语气温和:“都跟你说了,William不是好的人选,为什么你想了三天,还是要回去找他。就那么贱吗?”
“邓先生。”卫鸿轩深谙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努力压下气中风的怒火:“你看你现在功成名就,干嘛要做犯法的事情。我知道是我没注意说话方式,可能伤了你的自尊,对不住哈。要不咱们商量一下,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我保证不报警。就此揭过行吗?以后有机会,咱们还是可以当朋友,坐下来喝杯咖啡聊聊天……”
邓东尼坐下:“皮肤真好,跟我想的一样。”
卫鸿轩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出现大写加粗的惊叹号——
难道他就这么吸引变态体质吗?他妈的有没有地方说理去!
房间没有窗户,看不到天色,更加无法求助。
“哦对了,”邓东尼噙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刚才在回来的路上,William打你电话的,我给掐了,回了一条短讯给他……”
卫鸿轩沉不住气了,咆哮着挣扎,扯得链子哗啦啦作响:“邓东尼你个神经病,你他妈的放开我!你脑子有屎吧,啊!”
邓东尼一点都不气,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说:“我回短讯说,锐哥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别找我了。”男人轻笑两声,落在空寂的屋子里,令人毛骨悚然:“可惜的是我随后关了电话,也不知道William什么反应。”
卫鸿轩简直气疯了,竭力搜索着一切恶毒的词语咒骂眼前的变态:“你个死变态,死太监,老子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看你这个孩子,”邓东尼点点他:“都这样了,还敢骂人,你从来不看那些电影电视剧吗?不知道此刻顺从才是保命的办法吗?哦也对,你就是这么犟,我才执着的放不下啊。一开始我也就对你有点兴趣,结果你总是跟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用最糟践人的方式拒绝,这真糟糕,让我越来越想把你弄上手……”
男人活动了下双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了吊灯的光线,刺的卫鸿轩微微眯了下眼睛。
“前两天我说让你告诉William,关于有人跟踪绑架你的事儿,你跟William说了吗?”邓东尼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说也没关系,如果William找上我,我会实话实说。你猜William会跟什么人对上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我艹你妈!”卫鸿轩破口大骂,少年因为愤怒,眼珠子都红了:“你这个老不要脸的,怎么好意思披着人皮!你等着,只要老子还有口气,非弄死你不可!”
“好啊。”男人舔了舔嘴唇,索性摘下眼镜,眼底有着嗜血的兴奋:“你马上可以夹死我……”
耳边是男人令人难以忍受的作呕粗喘,卫鸿轩徒劳的再度扯了扯铁链,手腕生疼:“邓东尼,你他妈作死,被警察找到你就死定了……”
邓东尼低下头:“放心宝贝儿,我不会因为你就冲动的不顾法律的……正好有人要你,我不过搭把手,在我这过一晚而已……虽然很遗憾,不过你拒绝了跟我结婚的提议不是吗?宝贝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粗暴的?温柔的?用玩具吗?我这儿有各种型号各种款式的……”
卫鸿轩听的头皮都麻了,徒劳的挣着,带着哭腔:“邓东尼你放了我……你要做我跟你做,别用这些东西……你先放开我……”
卫鸿轩从来没这么怕过,就算当初被佟罡那么折磨,依然有着咬牙坚持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弄死自己,大不了受身伤养段时间。可是眼下癫狂的邓东尼让他恐惧几乎没顶。
这是美国,除了冷锐,他别无所依。而冷锐,又因为自己的任性和赌气,正在冷战中……
少年忍不住,眼泪成了串的滚落,沿着耳边一直滑到枕头上:“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呜呜……别弄死我……”
我还不想死,我想跟锐哥说,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并不大的密闭空间里,只有少年哭泣的声音,而男人被病态的欲望控制了大脑,完全听不到门口细碎异常的声响。
疯狗样的喘着,邓东尼脸上胀的通红:“这个好不好Ryan?这个是小号……”
房门被大力踹开,砰的一声巨响,防盗链的一端直接被暴力的连根拔起,晃荡着撞在墙上。
两人齐齐转头看过去——
邓东尼吓萎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卫鸿轩眼露狂喜,可是那声饱含委屈的称呼都到了嘴边了,却生生咽了下去。
“邓先生,我记得我们说好了,这个人你不能动。”进来的男人赫然是那个曾经试图绑架卫鸿轩的墨镜男,小平头,面目平常,掉人堆里找不着。
可是眼前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却是再不掩饰的凛厉,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杀气,咄咄逼人:“上次的教训不够吗?”
邓东尼看到这人出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又是不甘心又是畏惧:“我……他一个男孩子,我又不会把他玩坏……说好的明天早上,你怎么……”
“我老板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男人酷酷的,面容很冷:“行了,你可以走了,现金在这里面,拿着滚蛋。”他踢了踢脚边的小箱子,成功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邓东尼咬了咬嘴唇,看看床上极其可口却还没吃到嘴的少年,再看看门口铁塔样的煞神,最终垮了肩膀,站起身一点点磨磨蹭蹭提裤子:“我知道你什么老板打算利用我转移视线,一手钱一手货我也没意见,可是你不该不守信用,提前来收货——”
话音还在房间里回旋,邓东尼蓦地从裤袋里摸出袖珍的手-枪,瞬间气焰嚣张:“滚出去关上门!等老子玩爽了你再带走!这是我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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