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年少轻狂的曾经_顾枕风【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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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这样说:他年龄比你大,他都工作了,这样好吗?你才十五六岁,就谈恋爱好吗?

  我没有问她是不是爱他。我没问。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没问。

  我的一切疑问都被她一句“那都不是问题”打败。什么都抵不过一句她在乎。她在乎,所以她再问我觉得他怎样时,我都矜持的笑,然后无比虚假的说:见了面才知道,现在不做评论。

  我不想说那人如何如何。我们不熟!说他差她不会高兴,因为她在乎,说他好我不会开心,因为我不敢。是的,我不敢,不敢不敢不顾说这样的话,她日后后悔,我怕她会怪我。

  把不敢,换成不甘,其实更符合我的心情。

  我和她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境地。这种微妙的原因,来自于我不自觉的隔阂疏远。她还是会与我说起她的喜怒哀乐。她依旧没变。

  可是我不想听到他们相处得有多好!一点都不想!因为不想,所以我就疏远她……没错,我一直都这么自私!可是她,从来没有看出过我的本质。

  他们闹矛盾时,我在旁边劝,第一句永远是略带玩笑的:“要不……干脆你们分手好了?”

  她说我在开玩笑时,我就不说这个了,就问有没有误会什么的之类。

  她不知道,我一直是用的最认真的心态,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那句话的。

  我不知道她察觉出来我们关系的变化没。我知道我一直是个不合格的蓝颜,一直都是。

  我好像就真的与她疏远了。她说起他们的吵闹分合时,她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认真专注。

  年少轻狂,年轻气盛,这些都不是掩盖我当时那样过份的理由。那样信任我的她,我怎么能忍心那样对她?!

  ☆、男友

  她与我说起她的男友,她的喜乐。可是我到底辜负了这份信任。

  我几乎不想承认当初的那个混蛋是自己。

  可是越这样,就越像一根刺生长在心里,蔓延生枝,深深扎根于其中,越掩埋,它生长得越茂盛,直至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如若你想扯出来,一碰,鲜血就能立马喷溅出来,再无弥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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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她与那人又闹矛盾了。我无法骗自己。我听到这样的话,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心疼。我那时以为是自己的疏远见了效,很久后想来……约莫,心是疼得麻木了吧。宁愿让自己将所有的感情全然封闭,也不肯去面对那个我不敢正视的事实。也不敢去怀疑自己的感情有什么不对。

  后来我分析,除了我自己的懦弱不作为,或许也有家教太严,妈妈的管教叮嘱让我不敢去想任何有关于“早恋”的事实。因为我知道,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对于早恋,别人可以,唯独我不行。

  程安遥他,确实是天底下最大的懦夫。

  她的那位男友曾来学校看过她。当时他进不来学校,是她们一起作证说那是她“哥哥”。我只是远远看着,而已。

  我的心情是怎样我已经不知道了。我想,一定也是矛盾的吧。一面恨不得他进来不了,然后识相的滚远点,不要再来打扰我跟她的感情;一面又希望他可以进来,让我见见这个这个人嫌狗憎的男人长什么鬼样子,竟骗走了她!我固执的认为,能对未成年少女出手,并与之谈恋爱的一定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那个男人进来了学校,也并没有干什么,只是把她的朋友一溜圈的全部看了一遍。她们一个个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任他看。

  介绍到我时,我听到她这样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听到这样的话,我感到温暖与酸涩,还有一种莫名的骄傲。无论什么东西,加了一个“最”字,给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我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我很高兴我在她心里有这样的地位。

  那人看起来五官端正,有些黑,偏瘦,个儿很高。他姓秦,“禽”兽的秦。

  我承认我对他有偏见。我无法做到对他没有偏见。我做不到。

  但或许我被她的那句话所触动,我突然之间像醒悟过来似的,明白了我不能表现出我的不满。那样她会很为难。我不想让她为难。

  我不是女生,不可能像她们一样,玩什么我和他之间你选谁的游戏。

  所以我笑容淡淡看着那人,向他点点头,很腼腆的样子。万幸的是,我是个看来很文静的男孩儿,他们并没有觉得我这样的反应有什么不对。或者说,这样的反应才是我的正常反应。

  那人看着我,目光带着审视,片刻后他移开目光,也点了点头表示问候。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他已经是工作的人了,我一个十五岁的学生,又怎么能看出什么?

  后来我大了,才知他是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目光审视他或许的情敌,而我,明显对他没有威胁,连情敌的资格,都够不上。

  所幸,我那时不懂,也不用体会我后来恨得牙根都咬出血的痛苦与愤怒。

  ☆、微妙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淡,甚至她们,也就是她的那些朋友也对我说:我觉得你们没有以前那样好了。那一刻,心,痛不敢当。

  自己作出来的结局,怪得了谁?

  可是我那时确实不知道最大的原因就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我们已经疏远至此。我说得没错,我是个蠢货。没有人会蠢到我那种地步。

  虽然说来有几分自夸的含义与找借口的感觉,但是我活到十多岁,确实是最纯粹简单不过了。我永远想不到更复杂更长远的地方。对于发生的一切其实我都懵懵懂懂。

  我们当然还是朋友。那种微妙却也一直存在。

  上天似乎也看不过眼了吧!它或许也觉得关系微妙又疏远的朋友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我们再也不是同桌。

  学校认为讨论组似乎不仅没有增加学生的积极性,反而给他们创造了光明正大不听课,说话的机会,将这次改革全然废除了。我们分开了。

  那次考试后,她坐在班长旁边。老师调好后,我离了她好几个位置。我最后找了老师,我不敢直说我要与她坐,只说我要和班长坐。我想着她的作文被老师屡次称赞,她在老师心中的印象定然也不错。班长前后桌的同学,学习并不好。出于考虑,老师会把我调在班长的前桌或后桌,这样,我离她也近了很多。可我没想到,老师对于我的看重,竟直接调走了柳青青,让我与班长坐。那时我的悲伤难过失望痛苦几乎无法用言语描绘。我要的并不是这样。我几乎痛恨于老师对我的这种看重。这件事后来想起来,也只能衬托自己的愚蠢罢了。

  而她走时看着我的眼神,让我简直要绝望。她一定觉得我是故意的了。事情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那天听她们说,那人又来过了。我感到一阵难过,原来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我已经不知道她的近况了。

  我很痛。我是真的很在乎很在乎这个朋友的。她都不知道,初一时我想过要转学的。当时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学校的学风并不如何严谨,让我转到另一所更好的学校。那是唯一一次我妈征求了我的意见,而我,拒绝了。她是我留在这个学校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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