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焦老师带来的学生,那我就看看。章掌柜你先下去忙吧。”木封态度温和让这几位不要过于紧张,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神经紧绷得厉害,“章掌柜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报酬是必须的,看在你们是学生的份上这可以容后再谈,现在你们谁先说说是什么qíng况?”
布媛看着木封年轻的样子,有些不相信他真能帮忙,她闪烁的眼神被萧武看在了眼里,萧武发出了一声冷哼,“木头,我看还是让他们先jiāo定金得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赖账,在我们这里只要你开口咨询了就是一万起价,你们问得起吗?”
一万元在九零年可不是小数目,工薪阶层的月工资能拿到几百已经是高了。而萧武却是一副爱信信,不信滚,别打扰老子飞升的高冷脸。
要说人也是奇怪,木封的态度温和反而不被相信,而萧武这么一斜眼,有个男生就向前了一步给布媛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退后,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皮夹子,把里面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是二十张百元大钞,又给其余几个同学使眼色,他们也纷纷拿钱,要说这帮学生也是真有钱,没有凑足一万元,却也凑了八千。
“两位大师,我叫高迪,你们看这里还缺两千,一会儿我们就去补上。”
萧武轻飘飘地拿过钱,数也没有数,随意地往抽屉里一塞。他看着笑得有些讨好的高迪,嫌弃地皱眉,“装什么哑巴,那就从头说啊!到底是谁撞鬼了,还要三请四请地等我问呢!”
布媛被萧武这么一吼,脸色变得更差了,她偷偷瞄了眼木封,却发现木封适才脸上温和的表qíng不见了,也变成了淡漠疏离。
她是真的有些吃不准,他们几人已经找了好几个所谓高人但都没有解决问题,不知道焦桦老师帮忙找的人能不能解决燃眉之急。
“这事qíng要从一个月以前开始说起,我们六个人在一间废弃的老教室里面请了一次笔仙,那之后就有些不对了。”
还是高迪先说了起来,他们六个人三男三女并不都是考古系的学生,布媛是考古系的,而其余五人来自其他系,几个人会玩到一起去,是因为家里的条件都挺不错。
笔仙是最近流行起来的占卜游戏,年轻人好奇心重,他们家里有些钱,弄了港岛来的恐怖片,偷偷聚在一起看得起劲,然后寻找刺激就亲身试胆去请笔仙,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么灵验。
那天夜里,六个人找到了一间落灰的老教室,听说在这样yīn气重的地方请笔仙更加灵验。在请笔仙的过程中四个人围观,而握笔的是布媛与那位已经跳楼过的男生崔铭。说起来这与其是要请笔仙,不如说这是崔铭想要追求布媛,不然哪有那么容易牵到女生的手。
“我们准备了一张纸,上头有些选项,就想着请来笔仙指出是什么选项,他会在上面画一个圈圈。问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那笔还真的动了起来,不过那圈圈画的七歪八扭的。我听过一些关于笔仙的科学解释,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两人要保持手肘悬空,笔垂直于纸面,身体放松却也承受地心引力,所以身体会受到指令压力,两人会产生相互作用力,那支笔画圈圈是必然的事qíng。我们几人原来都没有太当真,打算玩玩就把这笔仙请走了,但就在最后时分,蜡烛被突然chuī灭可,然后就猛然发生了突变!”
高迪说到这里,他的身体止不住发抖了。
老教室的灯早就坏了,夜晚去请笔仙当然是点了三支蜡烛,六个人在事先分明紧紧关牢了教室的大门与窗户,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了一阵怪风,猛地把课桌上的三只蜡烛同时chuī灭了。
当时六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突然陷入了一阵黑暗中,惊得布媛与崔铭差点就松开了手里的笔,这时是另外一个女生凌晶大叫了一声‘千万别松手,我带了手电筒!’
凌晶这么说着,但她的手也有些抖,从包里拿出手电打开后一个没有拿稳,手电筒掉到了地上,手电筒滚了出去,它的光照向了教室,这么一照却是让六个人彻底被惊吓到了,他们都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头上有个尖角,这个厉鬼用头上的尖角破窗而出,窗户破碎的声音是真真的!
布媛与崔铭不知何时就松开了手,而那张白纸上居然写着一个繁体的‘杀’字,从欣赏书法的角度来看,这个杀字写出了少有的风骨,用一支铅笔写出了毛笔的架势,同时那里头包含的杀意扑面而来!而这可不再是画圈圈,能用科学道理解释得清楚了。
“这是当时我们用的笔和纸。”布媛从包里取出了那夜用过的东西,还有三支蜡烛与手电筒,甚至还有一块玻璃碎片。
“那天出事之后,我们谁都没说,开始七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从三周前开始,我们六个人就开始做起了噩梦,大家梦到了不同的死法。被车撞死、被花盆砸死、被开水烫死、被笔杆戳破喉咙而死、被毒虫扎死、还有从阳台跌落而死,最先做梦的是崔铭,他梦到自己从楼上摔下来,他的宿舍在二楼,那个高度跳下来是死不了的,但这次确实从五楼的教室里坠楼了。崔铭这段时间都不敢靠近窗户,他绝不可能自杀,这一点我们都能保证。
但出事的那天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他们班的其他人说刚下课崔铭突然大力地推开了几个同学,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一头朝着窗外跳了下去,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去拉他一把,眼睁睁地看着崔铭这样就跳了窗。”
布媛说着已经哭了,而其他几个人也是眼睛通红。
高迪继续补充,“学校让警方介入调查说崔铭是自杀,当时放学后班级里有九个学生能作证。他们说崔铭这段时间qíng绪是有些不对,我们六个都知道是为什么,那不是崔铭要自杀的原因,而是他害怕被害的表现。这些我们都告诉了警察,崔铭在医院,他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的qíng绪不太稳定,他说当时他看到了一只穿着huáng袍的鬼,被吓得慌不择路,想要逃,以为那个窗户是教室的大门才会一下子冲了过去。”
木封观察着布媛带来的东西,这笔上残有yīn气,只是那张纸上的‘杀’字写得却是漂亮,而碎玻璃上也残存着yīn气,当时那个教室里面确实存在某个东西。
“按照你的话,你们遇到了两只鬼,一只是huáng袍,一只是尖角?”
凌晶颤抖着摇头,“不只两只,只有布媛与崔铭看到的都是huáng袍鬼,而我们其他四个在梦里看到的都不一样。我看到了鬼有着血盆大口,而华彬看到了长着红色眼睛的鬼,王施琳看到的是一只可怕的猴子,高迪见到的是huáng色长头发的鬼。”
“这么说,你们只请了一次笔仙却请来了一堆鬼,难道他们当时也在聚会?”木封这话带着一股讽刺的味道,他观察着面前的笔、纸、碎玻璃,这上面虽然有yīn气,却绝对没有六只鬼那么多。
“这都是真的!”布媛抽泣着,“我没有说谎,我们会被不同的鬼杀死!”
装玩具的多多,这时眼珠动了动,它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华彬的眼中,他睁大了眼睛,绝对没有看错,这玩偶是自己眨眼了吧!
他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生硬地克制住了。如果眼前的玩偶会动,那说明他们是真的遇到高人了吧?
第115章 扶乩降笔·下
萧武捏了捏多多的长耳朵,让它别乱动眼珠子,说好了要做一只安静的毛绒玩具兔,就要演得像。
木封说了去医院与那间请笔仙的教室看看,就先让这几个学生回去了,他们除了刚才的那些线索,一时半刻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尽管这五个人内心惊恐,生怕如同自己做的梦一样被杀死,好像那跳楼的崔铭一般会被一个接连一个害死,但是木封看得出来这五个人其实并没有鬼气缠身,他们身上只是带着淡淡的yīn气而已,这种程度的yīn气如果来源于鬼,那只鬼还没本事杀人。
萧武在几人临走前抛给了他们一人一根白色的手绳,是用他自己的白毛编的,能驱逐一般的鬼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五个人把手绳戴上之后,感到一股暖流从手腕上渗透到心脏部位,那种缠绕多日的惊慌心qíng安稳了不少。
木封看着桌上的那张纸,上面的杀字虽然带着杀意,但谁也不能肯定这就是冲着那些请笔仙的学生去的。这些学生在教室里看到了破窗而出的黑影头上长着尖角,接着梦里却又换成了别的鬼物,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没感觉他们几人被鬼物缠上,萧武,你有什么发现?”
萧武也摇头,这五个人身上其实并没有浓郁的鬼气,而那些淡淡的yīn气应该也只是那天请笔仙后留下的,但都不足以致命。如果真是鬼物夜夜入梦来,绝对不是这样的状态。
“请笔仙与从前的扶乩有些像,如果是真的请来了不gān净的东西,会一直跟着他们,他们哪能有一个月的太平日子,应该是早就鬼气缠身了。几人会做这样的梦倒是有些奇怪。”
多多看到外人总算都走了,它抖了抖耳朵跳出了萧武的怀抱,窝在萧武身边一点也不开心,它学了尾巴变形术但一直变不出毛团团的尾巴,现在只有一条秃毛尾巴,那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
“我知道,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多多眨着鹰眼,它觉得自己这次可以立功,“我觉得我猜到这几个学生遇到的是什么鬼了,说对了有没有特别奖励啊,比如说能让我自由活动几天,我很就没有躺在房顶晒太阳了。”
“特别奖励?!”萧武yīn测测地看了看多多的秃尾巴,这只犰狳在学习尾巴变形术上一点天分都没有,又是逮着机会就要偷懒,居然还妄想罢课几天!“我决定奖励你学着怎么变出一团彩虹颜色的尾巴!”
多多害怕地抱住了木封,它可怜兮兮地看着木封,明明它是认木封为主人了,为什么主人一点都不关爱它?
木封摸了摸多多的秃尾巴,手感不好,是需要继续勤加练习。“你要听话,好好学习变出一条毛团尾巴,你不是想要装作玩具去看看京城的景色,外头的兔子玩具哪有秃毛的,既然装了就要有个认真的样子。”
多多被打击的长耳朵耷拉了下来,木封见它这样子,一点也没有于心不忍,这只犰狳是太懒了,应该要接受萧武的高压教育。不过,他还是用美食安慰了一下多多受伤的心灵,“好好学,你喜欢吃兰花,我买了几株回来,你学得好就给你。”
多多是食糙妖怪,对于人类的烹饪食物没有兴趣,反而是喜欢天然植物,如果绿绿在这里愿意给它一小片叶子做奖励,它一定高兴地打滚了。没有绿绿那个级别的灵糙,长在山谷中的幽兰也是不错的食物。这在外人看来是bào敛天物了一些,不过犰狳并不是只会吃不会种,木封买了之后,它啃一半留一半根jīng,用妖力能让这花开再次出来。兰花在人类这里是用来欣赏的,在犰狳这里是用来品尝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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