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是这么感叹一下,说说你吧,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木封把家里发生的糟心事说了一遍,他的关注点完全没有放在木建国那渣渣身上,而是把铁圈拿了出来,也惦记着那个出坏主意的道士。
“老板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青铜器上的一部分。明天我想去一次京郊,找花和尚。当年发生了很多事,老板的梦中并不清晰,而现在知qíng者也只有花和尚了。还要请他看看这些我从祖屋里拿来的符纸,与地上的残缺法阵到底代表什么?”
“好,明天我们去找花和尚。说起来他真是有些神秘,我在梦里都没有见过花和尚的正脸。”
嬴逆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手里的铁圈,这东西从外表上来看是有些像青铜,不过不能确定,它太小了,又不是整个物件,需要用机器做些检测。“这铁圈我看像是青铜,不过要去检测一番才能肯定。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凑活睡一晚上,明早就出发吧。”
遗人斋的二楼放着一张chuáng,也有备好的铺盖,平时用来午休的,今天两人凑合着躺一晚上。
木封这段时间一直在火车上颠簸,现在终于能躺着睡一觉,他抱着小黑狮子很快就睡着了。
嬴逆听着木封的呼吸声,也缓缓睡了过去,自从有了这个离奇的猜测后,他还是第一次能安慰入睡。果然有个人陪就是不一样的。
第44章 故宫多出的半间房1
是什么东西铬着肚子?
嬴逆半是迷糊地朝身边摸了摸,先是摸到了木封的鼻子,下意识地一捏把他给捏醒了过来。
“我想要再睡一会儿。”木封翻了个身,他也还迷糊着。
嬴逆半睡半醒中没想起来昨天chuáng上多了一个人,然后他感觉肚子被尖尖的东西顶了一下,这次他的手一下就伸向了肚子,随意地一拨弄。
“嗷!”小黑狮子原来把头埋在被子里睡得欢实,更是想要在梦里好好磨角,谁想到突然就在梦里被拔毛了,这下是彻底叫着醒了过来。
它这一嚎,让嬴逆与木封也彻底清醒了。
木封睁开眼睛看到嬴逆的脸,才想起来昨天他们为了凑活一晚上,睡在一张chuáng上。从小到大,木封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起,总有点觉得怪怪的。
不等木封多想,小黑狮子从被子里面跳了出来朝着嬴逆的脸扑过去,“坏叔叔,你为什么揪我的毛!不要抵赖,看你手上的黑毛,这么光亮的毛一看就是我的!”
嬴逆朝边上一滚让小黑狮子扑了一个空,他听着嗷嗷的叫声,就知道这狮子犯浑了。“你还会恶狮先告状了!谁让你钻到我被子里来的,你把我肚子当什么,磨刀石吗?被你那个角再多顶几下,说不定就要肚穿孔了。木封,快点把这话翻译给它听,好好教育它,睡没睡相,昨天明明是跟你睡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乱爬chuáng,今天睡地上!”
木封看着要打起来的一人一年shòu,什么尴尬都没有了。他赶忙伸手抱住了小黑狮子,“小黑,你的角会伤到人,是要注意睡相才行。你怎么跑到老板的被子里去了,我记得昨天你是跟我睡的。”
“可你只会把我当做热水袋!”小黑狮子怒瞪木封,它本来就比较亲近嬴逆,因为嬴逆身上有种让它舒服的感觉。原来被木封抱着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睡着睡着,木封觉得脚冷了,就把它当做热水袋,踢到chuáng尾去暖脚了。
它又不傻,所以偷偷地跑到了嬴逆的被子里,还好都是在一张chuáng上,换个地方睡也容易。
听了小黑狮子的指控,木封摸了摸鼻子,这事qíng不能怪他,只能怪这小肥狮子太暖和。
嬴逆听了木封的翻译,合着这事qíng里面他就变成了受害者,这到底是睡在谁的chuáng上?
他看着眼前这一出,总有种电视剧里讨论小孩是和爸爸睡还是和妈妈睡的即视感,赶快把这诡异的感觉从脑中赶出去。大家现在都没有了回笼觉的念头,今天有正事要做,要去近郊找花和尚。当然不带小黑狮子,它被留在家里陪龙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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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封这次来京郊,明显感到比上次来时荒凉多了。
原来还有的几户人家已经全都搬了,那间曾经还能挡风遮雨的庙宇真的变成了一间破庙,匾额已经不见了。庙门敞开着,其中一扇破了一个dòng,穿过的风发出了呼呼的怪声音。
这里真能住人吗?
嬴逆在港岛看到过不少道士和尚,他们若有一些本事就能过得不错。差一点的摆个摊位也比这里要好,很难想象当年名动四方的无戒和尚会窝在这样一个地方。
等两人进入了这座破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殿里的花和尚,他盘坐在佛像前,对于两人的脚步声充耳不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他面前的这座佛像已经残缺了。木封站在正殿里,能看到几束阳光从头顶照下来,那是屋顶的瓦片缺了几块,恐怕下雨天这里根本不能避雨。
“把烧jī和酒jiāo出来,你们就能问问题了。”
就在木封不知道应该怎么搭话的时候,花和尚突然先开口了,“先说好了,你们可以有想问的,可是我也可以有不想回答的。”
木封庆幸之前听杨梁和说起花和尚时,把这老和尚不靠谱的爱好记下来,秉着可能会有用的想法,先买了烧jī与白酒,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木封把食物袋子放到了老和尚面前,老和尚闻到味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抬头看木封与嬴逆,而是直接打开了酒瓶盖子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撕了一只jī腿就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含糊地说,“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在我这里不用太过客道。”
木封看了一眼嬴逆,嬴逆扫视了周围的环境,大理石的地板很久没有清理,看着有种说不清的污迹,周围根本没有椅子,哪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花和尚本人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冷一样,只是垫着了一个蒲团就坐在冰冷的地上。嬴逆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却真不愿意就这么坐到地上。
嬴逆站在,木封也不能随意地坐下来。他只能回忆着上次来此地时的qíng景,也不知道那个当年的小和尚怎么样可?
花和尚快速地吃完了烧jī,又gān了那瓶酒,他打了一个饱嗝。吃饱喝足之后,他总算是勉qiáng抬了抬头,“说吧,你们来找我问什么?直接说,别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说完我还要睡觉。”
嬴逆这次看清了花和尚的脸,这是在梦里没有能看清的脸。花和尚的眼皮似乎总是半耷拉着,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眉毛花白,戴着一顶常年未洗的旧僧帽,脸上有很多褶皱,总给人没有睡醒的感觉。
“大师上次借给了我们鸾,让我们能去到空空镇,我们都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
“不用。”花和尚一挥手打断了嬴逆的感谢,“报酬,杨梁和已经付过了,一码归一码。今天你们的烧jī与酒想要换什么?”
这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客套,嬴逆脸上没有露出被打断说话的不悦,而是继续问了下去,“我们想要问关于五十年前中华异术同盟的事qíng,当年邱道长算出天有异相,后来集结同盟成员应对南京屠城一事,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成功?”
“中华异术同盟啊…”花和尚像是想了一下,他就摇摇头,很是敷衍地说,“这事qíng我不记得了,换个问吧。”
不记得了?!
这老和尚分明是不想说。
木封与嬴逆对视一眼,他们却没想到花和尚会闭口不提当年的事qíng。
“大师,当年的事,事关重大,想来一定是发生了某些重大变故,这里面牵扯了那么多的人命……”
木封的话还没有说完,花和尚就又打断了他,“别叫我大师,我的记xing不好,过去的事qíng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如果真的事关重大,该你们知道的事qíng总会在能知道的时候知道的。换个问题!”
嬴逆对花和尚的语气不善无可奈何,对方不愿意说,总不能qiáng迫他说。“那么大师总还记得秦逆吧,秦逆当年为什么会受伤呢?”
“秦逆?”花和尚听到这名字张开了眼睛仔细打量了嬴逆一番,就在两人以为他会说什么时,他又低下了头,“我也不记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gān嘛老是揪着过去不放,既然过去了,就应该要学会放手。”
就像您一样,索xing什么都不记得,或者装不记得了。
木封心里吐槽了一句,看到想要问清关于当年的事qíng是不可能了。他从布包里拿出了祖屋中的符纸与临摹的残缺法阵。“大师,这些与过去无关,那家人被牛妖盯上了,说是要有一个人死才能避过这一难。这些东西是最近有人布置下来,想把yīn气转嫁他人,让其他人替死。大师可否看看,这出自何人手笔。”
花和尚这次没有再说不知道,他看了一眼那残缺的阵法,竟然猜出了木封手里应该有个青铜圈。
“如果我没有猜错,出事的人家应该捡过不该捡的东西,我估计十有八.九会是一个青铜圈。”
花和尚也不在意木封与嬴逆的吃惊,继续说了下去,“那东西不是牛妖,会听到牛叫声,只是因为他们遇上了器灵。若论器灵当以时间长为妖力盛,青铜器比之瓷器更加久远,一般来说煞气也比瓷器等要重上很多。而青铜器多有牛的造型,这些年代久的东西如有特殊机遇,它们身上经年的气息就会变异成为器灵,也能算是妖怪的一种。
与牛妖不同,青铜牛器灵的妖力多半都集中在器物的某一部分,按照我的经验老看这多半都集中在它鼻子上的铁环上,有个专业的词,对了叫做棬。一般来说青铜器埋在地下,器灵受到器物所在位置的束缚不能随意移动,不过若是它的力量都附在棬上面,只是很小一个青铜环,就能控制着这个小东西离开墓室,来到人间。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有盗墓者把青铜器盗了出来,器灵随着器物的移动而移动了。
你拿来的这些阵法与符纸就是特别对付器灵的。器灵不同与一般动物修行的妖怪,它们原来是死物,除了它们曾经的主人除外,对于人类没有特别的好感,因为久埋地下,所以特别容易产生怨气,也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分明,我的意思是,它出土之后会随意地攻击人类。所以器灵多为修士不喜。
结合你说的听到牛叫声,还有这对付器灵的法阵,我推测你遇到的是青铜牛器灵。这东西要说难化解也简单,只要把它的真身,那个青铜器打碎就行了。除此之外,要化解起来就要花一番心思。
移花接木的化解方式虽有,但毕竟是用一命换一命,不太被用到,如果你问的是谁会用这用的阵法,我可以说这人不简单。会这法术的人绝对不可能不会用正常的法子化解。”
木封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把那个青铜圈也拿了出来jiāo给了花和尚,“大师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让人做替死鬼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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