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去哪了_山海十八【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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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木志qiáng就能拥有父爱吗?

木封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他却扔掉了手中的刀。不是这样的,他求而不得的亲qíng不是因为木志qiáng的出生,根本问题是在木建国的身上,虽然他至今不明白原因为何。而没有就是没有,有些感qíng勉qiáng不来。如果说父亲对一个儿子好,就是要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就像对待眼前的这个jī腿,他羡慕过别人家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尝一口chūn寿斋的烧jī,他更羡慕木志qiáng吃过这种好吃的味道。但放在面前时,即便看上去再好吃,他也闻不到香味,都是假的!

“啊啊啊啊!我居然输在了一个jī腿上面!”

木封听到这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他也醒了过来。哪有什么木建国,他还是在那个墓xué中,只是长长的甬道与石门都不见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石室,四周点着八盏长明灯,而石室中站在一个火红色的怪物,它没有头,身体很大,应该像是霸王龙那么大。

木封抬起头看它,发现这个火红色的怪物有四只翅膀、六只脚,但是没有头。难道刚才就是它在说话?

“不是我,还能是谁!”帝江拍了拍翅膀,一个不小心把木封又扇飞到了墙角处。

木封被打了一个正着,他滚到了墙角,本来以为会很痛,但身体却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冲击。木封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古怪,不能用常理去解释,他看向那个红色的怪物,看到它的翅膀抖了一下,总有种感觉,这个怪物是尴尬了吧,一不小心就把人抽飞之类的。

“你没事吧,照理说奇门的传人应该不会被我一拍就散架的。”火红色的怪物确实在说话,而木封却觉得有些别扭,为什么这个怪物的口音是一股陕西话的味道。不是说一只怪物不能说方言调调,只是怪物学人类的话,难道还有偏好,一般来说不都应该学官话?

也对,很多年前,长安才是一国之都,妖怪也许是那时候学的官话。又不对了,这个妖怪说的可不是白话,而是现代话,难道是因为这个墓xué在洛阳,他就学了这一带的语调,那应该学的是河南话才对吧?

木封能有这个时间瞎想,是因为他没有从这个怪物身上感到任何的威胁。虽然在一个庞然大物的妖怪面前,才一米七八的木封就像是一个小不点,但他仍旧没有一种天然的被压制感。

“你是谁?”木封更想要问,“这是哪?”

“都是好问题。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要先出去了再说。”火红的怪物才说出了这句话,虽然木封不知道它是怎么说话的,而已经没有时间研究这一点了,他发现石室竟然开始碎裂了。

巨大的石头就从上空直愣愣地砸了下来,木封感觉自己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卷,然后他再睁开眼睛,就是站在了盗墓dòng的入口处,还是那处荒凉的岗地,天空已经染上了一抹淡红色,太阳就要升起了。

对了,地上还躺着四个,就是huáng三那一群人。

而刚才的那个火红怪物不见了,木封四周望了一圈,就看到一只麻雀朝他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这只麻雀一看就是麻雀中的异类,它的脑袋上是一撮火红色的毛,身体明显比其他的麻雀要肥。不过就算是麻雀中贵族也好,它也只是一只家雀儿。它似乎很不习惯飞行,才飞了几下就懒得动了,停在了木封的肩膀上。

“你是那个红色怪物?”木粉抖抖肩膀想要把它赶走,又怕万一对方bào起,“你能换个地方吗?”

“不能!这个位置距离你耳朵近,我说话能省些力气。这小身板儿,讲话发不出大声音。对了,我是帝江,别怪物怪物得叫,会说话嘛!”

帝江还调整了一下站姿,对于这个变小的身体明显很不适应。“我说你们现在最厉害的鸟是家雀吧,我看那几个人脑子中的记忆,都说现在家雀到处飞,这么会生的鸟一定很厉害。哪里像我,没有什么亲族。你看我这形象还成吧?”

哈?这个叫做帝江的妖怪脑子是有毛病吧,它说的话分明是中文,还是熟悉的乡音,但是木封连在一起一个字也听不懂。哦,对了,差点忘了,帝江的原型本来就没有脑子。

第6章 一只没头鸟6

清晨的风chuī过来,让木封打了一个哆嗦,他昨天晚上经历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变故。先是被绑架淋了一头的冷水,被bī进入一个墓地,在跑得快要断气了后陷入一场幻境中。终于醒来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个如同恐龙般庞大的妖怪帝江口吐陕西话。

感受着旷野的风,木封终于有了后知后觉的害怕,他的小命差点就jiāo代在墓地里面了。旁边地上躺着的huáng三几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在墓地中看到huáng三被雾气吞噬后变成了白骨,眼前的huáng三却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qíng?”木封不自在地抖了一下右肩,一定不能让这只红头麻雀在他的肩上安家,但先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帝江显然不是一个好的解惑人,他的回答让木封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这要从我没有了脑袋说起,你看过《山海经》吗?我记得有人记录了一些上古时期的事qíng,部分资料流入了凡人世界,被后人汇编成为一本书。”

“没有。”木封很光棍地回答,他对于古文无感。

帝江愣了一下,他明显没有想到这位新入奇门的传人,竟然连《山海经》也没有看过。帝江努力翻找了一下刚刚从盗墓贼四人那里得到的零散记忆,木封好像考入的是数学系,难道是学习数术的,‘数术者,皆明堂、羲和、史、卜之职也’,那也应该懂些基础知识吧?

帝江根本猜测不到万千年过去,此数早就非彼数了。

“既然你没有看过,我只能稍微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上古有名的妖怪帝江,修士是这样记录我的‘有神鸟,其状如huáng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你听懂没有,记录的人没有多思考一下,像我这么厉害的妖怪,怎么就没有脑袋了?你明白一些了吧?”

木封有些迟疑地点头,他只能猜个大概,“你从前是神鸟,擅长歌舞,所以刚才在甬道里面是你在唱歌?”

“叽叽!”帝江忍不住鸟叫了一下,他把找到头的希望寄托在木封身上真的对吗,这位一点也看不透文字游戏,“为什么你会是奇门的传人,总觉得我找到头的可能xing更加低了!”

“等等,什么奇门传人,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木封才是二丈摸不到头脑,他在墓室里面也听帝江嘀咕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qíng?

“你不知道?你难道不是拿着一份帛书,按图索骥找到了这个传承的密室?我从几千年前就看守着这个密室,就是为了等到奇门的传人。”

“我确实得到了一幅图画,不过不是什么帛书,只是一张普通纸的副本,而且是被那伙人绑架着来到这个地方的。”

“那你怎么开得门?奇门传承最为古怪,正统一支的传承有严苛的要求,那扇石门只有天赋血脉才能推开,能通过甬道说明你的灵魂符合奇门的传承要求。这两条是后天弥补不了的,所以奇门正宗才会断了传承这么多年。”

木封愣住了,他是真不知道,好像推门的时候,他的手是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刺出了血,然后被huáng三bī迫着也根本不管疼不疼,就用受伤的手推开了石门。他就说为什么这么重的石门会被推开,原来里面还有这些讲究。

“误打误撞?”帝江听了木封的解释,同样有些迷惑了,可他只是一个代为看守的妖怪,对奇门内部的事qíng也知之甚少。

当年,奇门正宗推算后世会出现一位很有天赋的传人,委托帝江看守藏星室,说好了他们会把帛书流传下去,让后世之人闯一闯藏星室。千万年来在木封之前不是没有人闯过,但都死在了甬道中,还有人功亏一篑死在了幻境里,所以有一点是能肯定的,不存在偶然,木封的过关是一种必然。

“算了,我们先跳过这一段,奇门的事qíng需要你自己去弄清,我只是一个外人。我们说回我的头。”

帝江说上古的时候,此方天地中有很多妖怪,当然了也有很多其他的修者,他在其中也是一个名动四方的妖怪,因为诞生于浑沌,所以妖力无穷,说他擅长歌舞,其实是说他擅长音攻,只要他一唱歌基本就能击倒一大批修士。妖怪其实也是修者,有修士的地方就有争斗,其他人最怕的就是帝江开口,所以有一群人围攻他,把他的头砍了。

“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会死,可惜他们算错了,我出生浑沌,就是没有了头仍旧可以活着,不过妖力大减是一定的。我的头也是浑沌的产物,除非天外天的大能否则根本销毁不了,他们就把我的头藏了起来,一藏就藏到了万万年之后。”

“打断一下,他们把你的头砍下来要藏起来,我听得懂。但是藏到万万年之后,你是说他们在上古的时候,把你的头扔到了现代来,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帝江已经不指望木封有些修者的常识,“虽然时空法术是种高深的法术,但是总有些人掌握,而且可以通过复杂的推演找到时空漏,只要他们把我的头往那里面一扔,我的头自然就到了后世。时空漏不能通过活物,可是我的头严格说来已经死了。”

真是太不科学了!木封盯着肩上的帝江麻雀,算了,一只鸟口吐人言都出现了,可以再不科学一些。“请继续,刚刚说到你的头到了现代。”

“我的头没了,当然要养伤,并且把头找回来。后来经过了很多年,我才知道他们把我的头扔到了时空漏里面。为此,我去委托奇门中人,帮我推算一下,我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我的头,谁知这一算就算出了大事,他们竟然算到了万万年后,此方世界灵气枯竭,我很有可能等不到我的头了。”

帝江见木封不明白,就详细解释了一下,“你就不觉得藏星室,就是刚才那个墓室与外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里充满灵气,我才能维持原型。在外面,我除了还能说人言之外,与一只普通鸟没有太大的区别,就连变身都只能偶尔为之,这都是因为这个世界改变了。

简单一些来说,当初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愣住了,没有头我根本不能飞升上界。所以我只能与奇门合作,他们想要把正统在此方世界中传承下去,最后留下了藏星室,说是把传承的秘密都放在了其中,又定下了严格的关卡,我则是守住这个藏星室。作为jiāo换奇门得到传承的人帮我找到头。”

话说到这里,木封大致明白了刚才那个藏星室的来历,它是用来挑选传承之人的,按照帝江的说法,自己被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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