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谧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冷焱深黑的眸。
这种在爱人注视的目光中醒来的感觉真好。
打量一下卧室里的环境,装修风格与中盛的休息室里如出一辙,很有冷氏特色。
“一会儿休息好了,我们去宁城。”冷焱轻抚着田谧耳边柔软的发。
清晨的光落在田谧的脸上,让她的脸庞泛起一层柔和的光。
水润的眼眸流光溢彩,黑水晶一样的瞳仁儿里,满满都是冷焱笑着的样子。
他总是替她把事情想得那么周全。
在国外的时候,她心里也记挂着王静华,可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田浩是她的亲儿子,冷焱还弄断了他的一条腿,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田浩,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王静华。只能一味地在纠结中不停的逃避。
自从出国之后,也没再和王静华联系。
没想到,冷焱连这一点都替她想到了,她不想面对的事情,他就陪她一起面对。
胸口处又有情感渐渐堆积,急需宣泄。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提了一个一千瓦的大灯笼,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遇到冷焱这么好的男人。
田姑娘的表达方式就是伸出白生生的胳膊,放在冷焱的脖子上,轻轻向下一带,送上清晨香吻一枚。
她可知道冷总的洪荒之力不能轻易招惹,尤其不能在早晨招惹,只把柔软的唇印在他的额头,“啪嗒”一声的响亮一吻。
“起床喽!--等着本姑娘的爱心牌早餐。”田谧雀跃着跑向洗手间。
冷焱但笑不语。
每天清晨都能看着她在睡梦中醒来,一直是他的心愿,目前唯一的遗憾,便是登记和婚礼。
前一阵的筹划和布置,近期就该显示成效了吧!
楚中天利用职权锁定他的信息,那他,就不动声色地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田谧洗漱完毕,兴冲冲跑到楼下,餐桌上,两个造型奇特的容器吸引了她的目光,好奇地打开,赫然是一份造型别致的营养早餐。
“三哥,你这样会让我很惭愧的……”
田谧转过身来,轻轻抱着尾随而至的冷焱的腰身,把下巴顶在他的胸前,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
“你的体力很宝贵,要留着做正经事儿……”
田谧:“……”做饭这事儿,很不正经吗?这也是新姑爷第一次正式拜访未来丈母娘,冷焱自己开车。
一路上,田谧一直在拨打王静华的电话。
始终没人接听。
“不用着急,可能出去买菜,听不见电话,很快就到了。”
冷焱嘴上劝着田谧,暗地里加大了油门,又一次把卡宴,开出了方程式的水准。
到楼下下车时,冷焱在后备箱里还拿出了几个精致的礼盒。
“你早就准备好了?”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订好了,第一次正式见岳母,总不好空着手来。”
“表现不错,提出口头表扬一次!”
“只有口头表扬?”
“口头表扬就不错了,还要什么?”
“来吧,‘口头’表扬--”冷焱把礼盒随手放在车身上,双手揽过田谧的细腰,直接来了一个缠绵热烈的“车咚”。
“这才叫真正的‘口头’表扬,明白了吗?记得下次要主动发放奖励,等我亲自领奖,是要收取利息的……”
田谧:“……”
看着粉嫩的脸颊,冷焱一手拎着礼盒,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走进楼道,低声说道:“一切有我呢,不要担心。”
说完还轻轻捏捏她的手指,掌心的温度通过指尖,直直传到心里。
家近情怯。
尽管冷焱一直在分散她的注意力,到了门口田谧还是顿了一下。
站了一会儿才缓缓掏出钥匙。
随着锁孔的转动,她也似有一扇心门被打开,这里还是她的家,王静华没有因为她的不辞而别而责怪她,锁没有换,她还是这个家的一员。
这个感受让她心头泛酸。
一晃三个多月不曾回来,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往日生活的点点滴滴像潮水一样奔涌而来,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摆设,眼泪一下就打湿了眼眶。
出国后,她音信皆无,此时站在熟悉的房间,多日的积累的愧疚与歉意成群结队的汹涌而至。
她心安理得的享受了王静华二十二年的母爱,虽然田浩那样对她,可王静华从没做错任何事,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尽量平静着声音,像以往回家一样,高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王静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厨房走出来。
“没在家?”
田谧再拨通电话,铃声却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手机也没带,真出去买菜了?
田谧走进厨房,不大的餐桌上还摆着剩菜和半碗没吃完的饭,上层的饭粒儿已经干巴的站了起来。
强烈的不安倏然袭上心头。
当下也顾不得考虑该如何面对田浩了,直接拨打他的手机。
“是田谧吗?”电话里传来田浩的声音,嘶哑中带有意外和迫切。
“妈妈呢?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妈生病了,现在在西京的省人民医院……”
田浩的声音继续在电话里响起,“我没办法找到你,一直盼望有你的电话,我虽然是个混蛋,可妈妈从来没有错,你回来看看她吧,她病得很重……”
田浩的声音里开始带了哽咽,田谧几乎能想象出这个七尺汉子脸上的悔恨和无助。
“让妈妈听电话……”
“她现在不能接电话……”
田谧绝没想到好端端的王静华短时间内竟然病到连电话都不能接听的程度。她的心里再次涌上强烈的自责和不安。
省人民医院。
知道田谧要过来,田浩拄着拐杖,躲到了病房的外面,他实在没脸面对田谧。
当田谧走进重症监护病房,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病床上的王静华看起来比两个月前好像苍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大大的氧气面罩用白色绷带固定在脸上,只露出苍白的额头和深陷的眼窝。
冷焱叫来了李远。
李远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又看看王静华的病志,拉着冷焱走到外面。
“入院诊断,是蛛网膜大面积出血,从宁城折腾到这里,还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奇迹了。依我来看,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最好的预期也就是植物人的状态。”
田谧在王静华的病床前,泪如泉涌。
她把她苍白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回忆着以往,王静华每一次充满慈爱的抚摸。
“妈,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的一走了之,这么长时间都不给你打电话,都是我不好。现在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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