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父亲,是如此深爱着她的妈妈。
“外公,妈妈告诉我,我的父亲是顾亦城,她说一直知道父亲喜欢她,但却不肯靠近她,所以去西京的前夜,她就给我爸爸用了药……那个晚上,就有了我。”
“那顾亦城……?”
田谧正犹豫着要怎样开口,肚子却开始一阵阵收缩着疼了起来。
“外公……”突然袭来的剧烈疼让她跌坐在沙滩上。
“别怕,我去叫人帮忙……”
田谧哪里知道,双胞胎通常很少怀到足月,她一直以为还要一个月才生,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到了医院,她不停地嘱咐托尼,一定让医院保存好孩子的脐带血,然后第一时间空运到她写的地址那里。
经过整整六个小时的折磨,产房里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
“哦,是个男孩儿,3。0千克,50厘米。”
听到医生的话,田谧瞬时眼眶发热,也跟着要哭,医生马上制止,柔声说道:“注意休息,保持体力,还有一个,加油!”
对哦,还有一个呢!
八分钟后,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动静比第一个还大。
“啊,还是个男孩儿,和上一个一模一样,3。0千克,50厘米,这个是弟弟,套上一个小手环,不然一会儿妈妈也分不清呢……”
田谧看着抱在护士怀里粉嫩嫩,还有点儿皱巴巴的两团,空荡荡的心,再次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一直为了丫丫的病在外奔波的陈云静突然接到省人民医院的电话,说他们收到一份空运过来保存规范的脐带血,让她赶紧回来带丫丫做配型。
一路上,陈云静绞尽脑汁,分析是哪里来的脐带血,如果是冷焱孩子的,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医院的配型非常顺利,匿名者提供的脐带血竟然与丫丫的血型极为吻合,有了这份宝贵的血液,丫丫的白血病就能彻底治愈了!
生完孩子的田谧一直劝外公回弗罗伦萨与儿子和女儿团聚,可是老爷子像个老顽童一样,说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已经是白捡的了,儿子女儿早些见还是晚些见,区别不大,不过,这刚下生的重孙可大不一样,若是几天不见,他们该不认我这个太姥爷了!
司徒凌云还坚决反对田谧和她舅舅联系,一直说他们四人要突然之间从天而降,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田谧并没有反对,她妈妈和舅舅都不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儿,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
同时对于两个宝贝的名字她也犯了愁。
孩子要随谁的姓呢?要让孩子姓冷吗?
干脆先大宝二宝的叫着,等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再说。
一个月后,楚漓在省人民医院足月产下一名女婴。
这个孩子,额头宽阔,眉毛疏淡,眼睛细长,五官上找不出半分那晚的人的影子,可楚漓依旧执拗地相信,那晚和她发生关系的,的确是和冷焱长相完全一样的男人。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个月,十二月份。
医院在脐带血里提取出的造血干细胞,成功地治疗了丫丫的白血病,这三个月里,手术后的丫丫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陈云静看着重生后的女儿粉嫩的脸颊,内心复杂。通过对脐带血的分析,她确定了这份匿名的脐带血,一定来自冷焱的孩子。可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脐带血来自境外,难道他们在国外生的孩子?
不管他们在哪里,都挽救了丫丫的生命,看来也知道了真相,不需要她再隐瞒,她应该当面说声谢谢。
她到御景园去了几次,也没见到人,她只好求助钟小米。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你说田谧生了冷焱的孩子?”钟小米听到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的,你们没有联系吗?”
“可他们一月份的时候就分手了呀!”
“分手?为什么?”陈云静心头慌乱,难道莫云聪那个小子真和田谧说了什么?这个孩子会是冷焱和别的女人生的?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田谧还和我有联系,后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难道一个人藏起来生孩子去了?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具体事情和你说不清,你要是找不到田谧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陈云静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钟小米一个人顿足捶胸,甜妞儿啊甜妞儿,你真傻到带球跑,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给他生孩子?
这边田谧的心还没操完,钟小米接到老妈的电话。
老妈说,到年底她的学业也该结束了,让她做好回国准备,过了年就二十五了,白家的公子白振宇也二十七了,他们两家订了娃娃亲,尽早回来,和白振宇见个面。
一提这事儿钟小米就头大,老妈还以为她在米兰学服装设计呢,其实天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呢。
还娃娃亲,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白振宇,管他阵雨还是阵雪的,眼前一个白雨辰还拎不清呢。
看着那么深情专一的冷焱都能抛弃田谧,那天在饭店里跑出来,她本是毅然决然地要在中盛辞职,坚决和白雨辰划清界限,没成想他死皮赖脸地追上来,绝不松手,又是表白又是发誓,见她坚决不同意,不由分说,按在墙上就吻。
那个晚上,饭店旁边的角落里,钟小米弄丢了自己的初吻,这个吻像一块石头投入她原本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久久不能消散。
不过虽然白雨辰一直很投入,她却一直守着心,守着身。虽然也经常心旌摇曳,但牢牢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她才不要为了莫须有的感情赴汤蹈火,步田谧的后尘。
现在可好,爹妈又给弄出个门当户对的白振宇来添乱,那种含着金汤匙的公子哥儿,哪有什么好人!
看起来深情专一的冷焱,不也是那个德行!
思绪又拐到田谧身上,这个死丫头,跑哪去了,连小米都不要了吗!
她翻出早先冷焱送给她的黄金名片,拨通冷焱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
“你好,钟婉婷小姐。”听筒里响起冷焱低沉好听的声音。
一听有人叫自己的真名,钟小米升起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紧张什么,她现在是要兴师问罪,给田谧讨个公道呢!
她清清嗓子,壮壮胆色,色厉内荏地说道:“冷总,你知道田谧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我一直在找。”
“现在才想找,那你当初为什么和她分手?”
“钟小姐,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你们怎么好都和我没关系,可你伤害了田谧就和我有关系,她一个人在外边给你生了孩子,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找,早干什么去了……”钟小米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多亏是在电话的两端,要是和冷焱面对面,谁知道她敢不敢这样说话。
听筒里似是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钟小米幻听般地听到了压抑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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