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泽森一巴掌拍在了万辛的脑门上。
“啊!你干嘛啊你。”万辛抱着头喊道。
张泽森点了下手机上的报时功能。
“那你不能温柔些吗?”万辛说着,四肢松开了张泽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张泽森用手机打完字,点了播放后就将手机放在床头,起床去洗漱。
“我也想温柔,可是你似乎比起我的温柔更喜欢睡觉”
万辛已经又陷入了半睡眠,但在听完语音后口中迷迷糊糊地嘟囔:“那不是有你吗。”
刚念叨完,脑门又被重重拍了一下。
万辛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在踏入校门再次被拉住衣角时万辛将“好了我答应你”脱口而出。
皮秋生怔住,“我,我,谢谢你!”
万辛还是心情很好的笑着道:“没事,把你的卡号给我。”
皮秋生有些迟疑地说:“我没有卡,可以现金吗?”说完,还没等万辛说话,又继续道:“我去办张卡吧,我下午给你卡号可以吗?”
万辛想起他是要戒酒,“算了,我还是不借你钱了吧。”故意顿了下,不出意料攥着自己衣角的手又紧了紧,“我让我哥安排人直接带你父亲走吧,你不放心可以一起。”
皮秋生听到这一下子笑了出来,甚至带了一丝哭声,“谢谢你,真的谢谢,我——”
“什么都不用还,你有时间去关注个叫‘小哑巴’的作家,多支持支持他就好,他是我爱人。”
“最好多给他宣传宣传,弄些粉丝啊什么的,让他开心开心。”
说完,万辛走了,耳边隐约传进好。
如此,“小哑巴”那个神秘的疯狂粉丝“独臂大侠”开始了“追星”生活。
这件事于万辛,只是一句话的事。
“哥,我们学校高一三班有个叫皮秋生的,你联系联系他,带他父亲找个戒酒中心。”
万幸那边如何,就是万幸的事了。
其实在皮秋生第一次拉住万辛衣角时,万辛就想起来张泽森第一次拉住自己衣角的时候了。
但接下来听到的声音却让万辛不快,怯懦软弱,他不喜欢这样的声音。
所以如果当初张泽森也会说话的话,或许万辛也会被他自卑的语气染得不喜。
可万辛最开始,认识到的是一个受到周围人冷落却仍在普校上学的男孩,接下来这个男孩的故事打动了他,所以即使发现了这个男孩的不自信与自卑,都没能把这个男孩在万辛心中变得厌恶。
张泽森的一切,在万辛眼底都是可爱的,张泽森三个字,足以形容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日子可以过得日复一日,但生活是要向前走的。
两个多月过去了,眼看便临近春节。
万辛期待已久的“带张泽森回家”就要来了,临走前两个人还是要把家收拾一下。
这个房子已经住半年了,处处都是二人的气息,尽管万辛看不见,但他不用摸寻就能拿到遥控器。
当然,所有东西都是有固定位置的,和盲人在一起生活这是必须的。
“张泽森,你真的确定拖布是这么用的?”
闻言,张泽森只看到万辛正弯着身子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拿着拖布擦地。
放下手上的抹布,从窗户上跳下来,拿手机打字。
“还是我来吧,你,你去擦门吧”
如此,万辛由洗衣机旁来到阳台的花盆边,又被“赶”去擦地,现在他走向了门口。
“其实我熨衣服很拿手。”万辛接过张泽森给他的抹布,张泽森以一个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去擦玻璃。
“真的,我以前衣服一直都是自己熨的,我很喜欢熨衣服的感觉,暖暖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穿你给我熨的衣服。”
万辛边说边擦门,说完只得到这样一个语音:“底下有点脏,你用力擦擦”。
闻言,万辛甩过头用力地擦着门底部,“擦完我要去熨衣服!”
要是张泽森可以发出声音,那现在万辛一定寻着一阵笑声过来敲张泽森的脑袋了。
“我生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啊?”擦着门,万辛还是将这个在心里想了好几个月的问题说出来了。
虽然后天就到了,但就是因为要到了,他才更憋不住。
若是认识张泽森之前的万辛,是不可能会有这样期待的想法的,他甚至在小时候连儿童节都没期待过。
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普通的一天,非要说什么不同,那可能就是今天的阳光没昨天那么热吧。
张泽森从窗台上跳下来,拿起手机打字,“我不是很想告诉你”。
万辛正好擦完门,将抹布扔向张泽森声音的方向,“你不想就算了,反正你不能敷衍我,这可是我十八岁生日。”
张泽森接住了抹布,看着地上刚刚在抹布飞过时滴上的水渍,“你走路小心点,地上全是水”。
“我发现你越来越看不起我了。”说着,万辛走向卧室开始熨衣服。
“只是担心而已,怕你栽失忆”
听到这,万辛正弯着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手中拿着刚打开的熨斗面向张泽森,“你不会在小说里给我写失忆了吧?”
张泽森嘴角微微挑起,似乎想着什么,然后打字。
“目前还没,看你表现”
听这话,万辛径直走到张泽森旁边,双臂搭在张泽森肩膀上,“看我表现?那我表现的好不好啊?”
现在的张泽森已经和万辛差不多高了,这半年他发育的很快,而万辛似乎身高不再长了。
“很好,你要是把熨斗从我脑袋旁边拿走就更好了”
“很热吗?”万辛并没有将手拿下来,也没有关上熨斗。
熨斗是最低温度,但张泽森却感觉有火燃在自己旁边,烤得他冒出汗水。
这汗会滑多久又滑过哪里,没人知道,只有张泽森的脸与脖颈有感觉,但终会蒸干或是滴落。
“这是我的心脏,现在我把它放到你身边。”万辛说着,缓缓将熨斗温度一点点调高,“感觉到了吗?这是我的心脏,它一碰到你就会发热,它只因你升温。”
张泽森闭上了双眼。
这是万辛的心脏,他喜欢这个热源,他要留住它。
张泽森抬手覆上万辛拿着熨斗的手,两个手一样大,只是一个五指白净指头粉嫩,而另一个满是粉褐色瘢痕指甲残缺。
万辛嘿嘿笑着,将双臂从张泽森肩上拿下来,“明天去哪?”
被这一问,张泽森才想起明天是情人节了。
“那就让你睡个懒觉吧”
自从寒假开始,本以为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的万辛还是被张泽森以各种方式叫起来。
什么美名其曰早睡早起身体好,不过就是想让我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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