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豆——妞!”
……
之后的游戏里,田在念幸运地没有输过,也没有再担任过惩罚者的任务,看着她默默把手收回到上衣口袋里对着田一念笑得灿烂,杨淮冷着脸一言未发。
下学时,暴雨很给面子的变成了稀稀拉拉的小雨,林砜果然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同田在念、田一念一起走。田一念没带伞,就和田在念撑着一把伞一起走着。
“在念姐,你说我那天跟王灿阳表白是不是做错了?”田一念终于打破了沉默。
田在念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还是用自己从未听过的妹妹向姐姐求安慰的语气,她咬了咬嘴唇道:“没做错,我很羡慕你的勇敢。”她转过头看着田一念的眼睛,补上:“真的。”
田一念摇了摇头,“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呢?我喜欢灿阳,深入骨髓的喜欢,看到他笑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笑,看到他挨老师批评心一揪一揪的疼,看到他和其他女生说话或玩闹时就像被别人扼住了喉喘不过气,甚至看到他的名字、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慌的厉害,我是真的特别喜欢他,你知道吗?”
听着声音中渐渐弥漫的水汽,田在念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会祝福你们的。”
“不是,在念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到田在念有点曲解自己的话,田一念眨了眨眼,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道:“与你,与洪扬都无关,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好累。”她感觉到挽着自己手臂的手动了动,刚刚收回的委屈又一齐迸发:“你说他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我,既然在一起为什么就这样,为什么?凭什么?”
“一念。”耳边的啜泣声渐渐明显,田在念想安慰,话却不知如何出口。
“没事,”田一念挥了挥手道:“不用安慰我,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
田在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她,就沉默着,陪着身边终于可以称得上好友的人在秋日凉丝丝的雨里走着,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很大,但是身侧的抽泣声和囫囵不清的抱怨还是声声清晰地传入田在念的耳朵里。王灿阳啊,你为什么当着我的面答应一念在一起呢?王灿阳啊,你为什么不对你的女朋友一念好一点呢?王灿阳啊!
☆、幸福搭配悲伤 痛是在我心交叉
伴着清晨耀眼的阳光和诱人的饭香,田在念的闹钟像往常一样适时响起。“哼~”她嘟囔着用手去按闹钟,指间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顿时醒眠,收回手一看,才发现左手肿得厉害,比右手整整大了一圈。“念,赶快起床了啊。”听到妈妈从厨房传来的声音,田在念匆忙用右手按掉闹钟,然后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狼狈地迅速穿好衣服。
“你爸早班,我跟你爸一块吃的,现在就剩你了,自己吃吧。”
看着妈妈去厨房给自己盛炒米饭,田在念心里琢磨着怎么和妈妈解释手的问题。不小心伤到了?怎么会伤到手心嘛,而且还是全手心的肿,不行。老师惩罚?现在哪有老师体罚学生的,而且自己一直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来着,怎么可能受罚呢,不行。唉,想了半天,她终于得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瞒着。
“想啥呢?快吃,要不一会儿上学误了。”田在念妈妈把围裙脱掉,进屋去换衣服准备上班。
看着换好衣服的妈妈从卧室往门厅走去,田在念忙用右手划拉了一口米饭,道:“没啥。妈你今天上班这么早?”
妈妈一边换鞋一边解释道:“今天药监局来查,我得早点过去,你吃完就把碗放水池里。”说完就开门急匆匆走了出去。
目送妈妈离开,田在念才长舒了一口气,把藏在口袋里的左手拿出来,冲着热热的、痛痛的手一个劲吹凉气。早知道手真的会肿,就换个方式惩罚焦广杰了。田在念吃完饭,背起书包,别扭地用一只手系鞋带,心里不停吐槽自己的笨方法。
按时到了教室,她如往常一样放下书包准备收语文作业,却发现课桌一侧平时挂水瓶的挂钩上多了一个蓝色的袋子,她拿出袋子里的东西,原来是一瓶云南白药,正当她疑惑着,一张纸条从袋子里掉出来:昨天打人打得痛快,今天手痛了吧,你怎么这么笨呢,唉。手痛的话抹这个药,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但是也必须忍着多抹几次,这样好得快些。对了,我在黑板上写了让大家把作业直接交到你这里来,省得你一组组收。
田在念抬头一看,果然黑板的最右边写着一行字:语文作业直接放到课代表桌上!
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看着顿笔明显、体格偏瘦的字,心头一跳,欣喜地抬头看向斜前方,却发现那人座位上并没有书包。嘟着嘴把药和纸条仍回袋子,塞进桌兜里。他还没来啊,那会是谁这么好心呢?他怎么还没来啊!
“胥叔,我最近怎么样?我感觉还好,没有疼过,也没有心悸。应该还好吧?”诊室里,前来复查的杨淮小心翼翼地问着自己自幼的主治医生。
“小淮呀,今天自己来的吗?妈妈没跟着?”被杨淮称呼为“胥叔”的医生略过杨淮的问题,热情招呼着。
杨淮摇了摇头,“他们今天忙,我自己请了两节课的假过来的。怎么样?胥叔。”
胥医生反复翻看心电图、X光片、超声心动图和血液检查结果,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半晌终于摘下老花镜道:“看来最近的治疗有成效,心肌功能有恢复。”他看着眼前立马就笑出了酒窝的杨淮,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其实也是,从杨淮不到一岁第一次查出室间隔部分缺损,到一次次上手术台与死神搏斗,再到后来杨淮恢复健康,胥医生全程一直参与,最初他还只是一个小实习医生,看着苍白的小孩觉得可怜,后来成了主治医生,就正式接手杨淮,一次次手术把这个小生命从病魔手中夺回。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淮真的就是胥医生的孩子,因为胥医生给了他健康的现在。“不过,你也别不在意,这次突发疼痛来得凶猛,可能跟剧烈运动有关,但是病因目前也没有十分确定,会不会诱发你的旧疾还未可知,虽然目前病情得到缓解,但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有意外,所以你最近还是得少有大的情绪波动,运动也要适度。”
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旧病复发,在听到胥医生说没事后,杨淮雀跃的心情一丝不漏显现在脸上,以至于后面医生的叮嘱都没有认真听,只是敷衍着:“好,胥叔我知道,我会注意。”然后就一路小跑,蹦着走出了诊室。
胥医生看着颠颠的跑开的杨淮,拿起桌上的检查结果再次翻看,眉头渐渐高耸,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又放下,最终还是掏出手机:“喂,王姐……”
就在杨淮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地,满心欢快地奔向他所期待的未来时,另一边完全不同的剧情上演着。
抱着一摞作业的田在念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就突然打开了,在她还没来得及从惊吓中缓过劲来,满脸泪痕的林砜挪着缓慢的步子,磕磕绊绊地走出来。“林砜?你怎么了?”田在念忙上前扶住她,目光越过打开的门,看到了脸色阴沉的马老师和一旁望着门口的焦广杰,她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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