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昌迅缄默的低下了头。
“路上有点堵车,你知道餐厅到这里很……”看到这边的我和昌迅沉默的气氛,原本愉快的陆谦穆似乎知道发生什么了,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昌迅点点头,抓起外套离开。谦穆没有坐在我对面,而是坐在我旁边。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等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谦穆……你打算瞒我多久?”
“我不知道。”
“所以我也是你棋盘中的一颗表演工具,用来让顾豫放松警惕。”
“江乔你看着我。”他温柔的握住我的手腕,与我认真的对视,“作为一个男人,我只是在捍卫我的尊严,我的底线,我的家人,我喜欢的人。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利用你,不要质疑我对你的心,那样真的很残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拼命消化着信息。
“我想昌迅哥有一点没说,其实我在意顾豫,在意你的决定,在意得要疯了。我要解决的人,不只是方华和李镇洪,还有想贪婪吞掉东盛以及从我身边夺走你的顾豫。”陆谦穆握着我手的力度在加大,向前倾身贴合着我的脸庞,“亏损巨大的顾豫现在以为你是知道这些事的,并且恨你入骨。江乔,离开他。”
他的声音依旧是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而如今却让我彻底迷失判断力。
城东小别墅
“所以整件事情都是你和陆谦穆一手策划的,是么?”顾豫摇晃着手中盛满威士忌的玻璃杯,冰块碰撞发出僵硬的声响。
“没有你我如今也不会□□的站在金门。让我帮你,顾豫。或许还有什么转机呢?具体的投资方案是怎样的?”
“这就是你的回报是么?江乔,我原以为你的演技很拙劣,以至于刚把你带到平城时,我还怀揣着些许忐忑。”
“……”
“谢盛黎因为李镇洪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又发现东盛的资金漏洞与我彻底撕破了脸。你知道东盛,让我损失了多少么?”
我不再说话了,说什么都怕刺激到他的情绪。可他冰冷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失望透顶。
“我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我不像你没有解释的习惯,我可以解释……”
“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你,我当初去医院找你,你那么担心陆谦穆,这演技厉害得让我彻底信了你们的局。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养条狗。”
我不敢置信他说的话:“什……么!?”
“出去。你和我已经两清,你要报的仇已经结束了,如你所见,我备受屈辱和挫败,你也该心满意足了。现在,滚。”
我的手都在抖,再也受不了他的侮辱,转身摔门而走。在走廊,被气至极,眼角都湿润了起来。
混蛋。
……可当我慢慢平复情绪,我皱起了眉。顾豫他……不对劲。
他刚才的话还像锋利的刀刃一样,一下下切碎着我的尊严,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他不对劲。他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在水落石出前咬定我的罪行,并且说尽恶言赶我走。
一定……有什么苦衷。
他想让我离开,但……不是离开他,而是什么别的危险。我擦干了眼角的眼泪,毫不犹豫的折了回去。
我再次出现在顾豫面前时,我们都平静了许多。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顾豫的表情还残余着震惊,但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为什么故意说那些话让我离开你?说你不是有意伤害我的,说你有苦衷,说你不想连累我,什么都好,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泪流满面,“我信的,你说你是爱我的。”
“是我没说清楚吗!?”顾豫手里的威士忌瓶子在地毯上打旋,他靠着沙发将身体支撑起,铺面而来的酒气带着浓烈的荷尔蒙,将我的思绪扰得一团乱。
“没有什么苦衷,没有什么连不连累的,我要你走,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一贯擅长演技他此时却在躲闪着我的眼神。
“东盛你损失了多少?谢盛黎又跟你放了什么狠话?李镇洪和你又有什么误会?你现在处在什么样的状况,你有多危险,你告诉我让我知道好不好啊!?你要告诉我,我才知道我该怎样陪你走过这些坎啊……”我哽咽着,拉扯着他颓然垂下的胳膊。
顾豫的情绪终是失控了,将我一把揽在怀里,低头吻上了我。
他纤长的手指将我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不同于会所的那一次——
这一次,他没有停止。直到我□□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我与他长足的望着彼此,喉咙在紧缩,两种呼吸在急促的拉锯着。
“你会后悔的。”
我倔强的红着眼:“你不是我,别替我下结论。”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脊背滑下,浓密的睫毛下是藏不住的滚滚思恋。
终于所有情爱和纠缠,在黎明之前,绽放成了满夜星辰。
“江乔……”
黑暗中我的手轻轻探入他松软的发隙间,低声应着他:“我在。”
没有再等他说什么,我将他的头轻轻按下,绵柔的给了他一个吻。伴随这个吻,顾豫最后一丝理智也随即崩塌,所有的顾虑都被抛之脑后。
我在,我一直在。
我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顾豫……”
像是虔诚的传教士,唤着她的信仰。
“顾豫……”
像是海岸的人鱼,寻着她的灯塔。
“你知道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但我只想等到你对我没有一丝戒备和怀疑的那一天。”
等到我们的默契足以让你确定,我是爱你的。
☆、做出选择
西门区一直是平城的黑色地带。这里的市民普遍生活艰难,许多外来的务工者都囤聚在这里,治安一直很乱。
方华从李镇洪别墅狼狈出逃后只带了一些现金和信用卡,而信用卡是万万不能再用了。平城廉警司对她的通缉令已经下达至所有交通口,她无法离开平城。
方华低着头走进来一家便利店。
“欢迎光临。”
方华厌恶的没有理会兼职生,胃里因为长期没有进食而翻滚着难受的胃酸。兼职生身后的电视在滚动播报着新闻,当跳到她的缉捕信息时,方华惊恐的抓起水瓶就跑了出去。
“您的零钱!……”
月光是最公正的审判官,丑陋的人性无所遁形。方华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般狼狈的在纽约街头,绝望而迷茫。仿佛是兜兜转转一个大圈子回到原地,讽刺至极。只是当下,再也没有人会给她一杯暖暖的咖啡了。她靠着墙壁蹲了下来,紧紧抱住自己,恨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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