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Karli也是中国人来的,只是后来才去了美国,讲什么英文啊?”赵婉儿打了一下段浩然。
“哦,既然是中国人,怎么连中文名都忘了。”段浩然脸上一脸讥诮,径直走去了卧室。
覃伊愣在那里,她看到了段浩然眼中的恨意,她只觉血流凝固,脑子嗡嗡作响,他的讥诮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环,眼睛一热,她感觉有热热的液体要流出来。
不能,千万不能掉眼泪……她心里不停对自己说着,她干咽着口水,她的喉咙间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让她感觉难受得不行。
“别往心里去啊,他平时不这样的,今天不知怎么了。”赵婉儿低声跟覃伊道着歉。
覃伊竭力控制住自己,但她发不出声音,她只是摇了摇头。
“老婆,我那件格子家居服到哪里去了,快来帮我找找。”卧室里传来段浩然的声音。
赵婉儿道歉的示意着覃伊自己用饭,便去了卧室帮他找衣服。
赵婉儿一到卧室就被段浩然粗鲁的按倒在床上疯狂的吻了起来。
“别这样……大白天的,再说外面还有客人呢。”脸红着的赵婉儿忙试着推开段浩然。
“没事的,她听不见,这么多天不见面,太想你了,老婆先让我亲亲。”段浩然边说着边开始撩拨着赵婉儿。
他边继续吻着赵婉儿,边开始上下其手,毕竟对她的身体是如此的熟悉,很快赵婉儿喉间不自主的溢出了一声舒服的低吟。
在餐桌上听着这一切响动的覃伊再也忍受不了了,她颤抖着无力的双腿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门前穿上鞋并且打开门的,夺路而逃。
她捂着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来,眼泪疯狂涌出,她边走边用手背抹掉,当时那好像是伤口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一般,擦也擦不尽。
突然想到了不能让赵婉儿发现异常,她抬起颤抖着的手给赵婉儿发了条短信:“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要回去,看到你们在忙就没好意思打扰。”
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便匆匆回到赵婉儿所在小区楼下,靠着车才抽了一支烟,小杨便看到覃伊捂着嘴跑了过来。
回到车上的小杨只听到覃伊恳求地说道:“快离开这里……”小杨忙将车开出了小区。
从汽车后视镜里,小杨看到了将脸埋到了臂弯里整个人蜷缩在汽车后座上的覃伊,她那细瘦的肩膀抽动着,她在无声的哭泣。
小杨毫无目的的在路上开着,很快他眼前看到了一片高堤,他将车开上了高堤一路行驶着。
哭过之后的覃伊将头抬了起来,茫然的看着窗外两旁的高大的白杨树快速的一棵棵被甩到身后。
到了一片开阔的地带,覃伊看着高堤下面绿绿的草坪,“下去坐坐吧……”小杨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们默默无言的并排坐在草坪上,眼前是那条奔流不息的江,黄灰色的江水携卷着小小的漩涡向前流去。
“我能靠一靠你的肩膀吗?”覃伊问道。
小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朝覃伊挪了挪。
覃伊靠在了小杨的肩膀上。以前很多次,覃伊就是这样靠在段浩然的肩膀上,有时候从太阳西斜坐到明月升起。他们有时候是一直聊着谈着各种事,有时候则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这样默默的并排挨在一起,那个时候,感觉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安静祥和。
覃伊默默的回忆着这一切,眼泪簌簌往下掉,沾湿了小杨的肩膀。
十年了,十年过去,他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妻子,马上将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应该很幸福,何必要这样对她。覃伊想着在赵婉儿家发生的事情,只觉心中阵阵的疼。
也许他还在恨着自己吧,当年的一走了之。覃伊又忍不住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眼泪再次如同泉涌。
“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覃伊几乎是恳求着说。
小杨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他没有说话。
“开玩笑的啦,又有谁敢带我走呢,再说又能去哪里。”覃伊脸上挤出一个无比勉强的笑。
“走啦,该回去啦。”覃伊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回到车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她的声音在小杨心里回荡着。
这一夜段浩然比以往都疯狂的向赵婉儿索要着,好几次甚至粗鲁的弄疼了赵婉儿。他的眼神里仿佛也带着无尽的仇恨。
在段浩然累到沉沉睡去后,赵婉儿却一夜未眠。女人敏锐的直觉让她察觉了段浩然的异常,而这一切都是从他见到自己新认识的朋友Karli开始。
“他们两一定是认识的。”赵婉儿心里明白。
突然想起段浩然有一个秘密的盒子,过一段时间他便拿出来一个人在书房观摩好久,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其实赵婉儿早就发现。
只是谁都有个过去,作为妻子的赵婉儿自然明白,也尊重着丈夫。现如今,赵婉儿却觉得再也没法坐视不理了。直觉告诉着自己,那个盒子,和今天的这个女人有关。
☆、第 9 章
第二天一早,段浩然出门去上班后,赵婉儿便进入书房,将那个旧铁皮盒子从书柜顶上的箱子里翻了出来。
陈旧得已经掉漆的红木箱子上面已经沾满灰尘,赵婉儿将箱子打开,老照片和干燥纸张所带来的陈旧气息扑鼻而来,提醒着她,这个箱子里面锁着的,是怎样珍藏起来的旧时光。
她将那个充满年代感的铁皮盒子拿出来,上面的旗袍女人画像已经有些面目不清,但是一点锈迹都没有,可以看出这只铁盒子是经过了怎样的精心保存。
赵婉儿小心翼翼地将铁盒子的圆盖头打开,眼前的一切让赵婉儿不知所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的,全是那个女人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合照。虽然穿着校服,虽然发型装束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赵婉儿还是认出了照片上灿烂的笑着的那个乖巧而害羞的女孩,就是昨天那个女人!
她一张张的翻看着,手止不住颤抖起来,有她吃着饭的照片、看书的照片、做着作业的照片、参加班级活动的照片……笑着的、沉思着的、有点小嗔怒的、调皮的……各样的照片,还有好多他们一起的合照,甚至有些照片,赵婉儿看出,是在段浩然家拍的。
照片底下,是一沓厚厚的书信,虽然并不远,但是寒暑假的时候,覃伊会故意写信给段浩然,他们时而用书信交流。她说这样的方式很诗意,有时候面对面说不出的话,可以通过书信传达。
“覃伊,原来这个女人叫覃伊。”
赵婉儿瘫坐在那里,从这些照片和书信,可以看出他们曾经多么深爱着彼此,而让婉儿嫉妒的是,她知道那段时光,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替代和磨灭的,那个人成功地占据了他最好的年华,而后在他生命中烙下无可磨灭的印记。
从交往到结婚以后,段浩然一直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仿佛那是被从人生中抹去的一章。赵婉儿知道他也许受过重伤,所以也从不主动提起,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反正现在的段浩然,被她拥有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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