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伊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她一个字也开不了口,只能站在那里,我对你真失望!这几个字在她耳边不断回环着。
“老公……不是她的错……”赵婉儿试着替覃伊解释。
“我们走吧,赶紧去医院。”明显段浩然现在并不想听任何解释。她带着赵婉儿上了车,一路向医院奔去。
段浩然的眼神,那种□□裸的恨的眼神……呆呆站在路边的覃伊,只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
良久她还是拦了一辆车,跟去了医院,她担心赵婉儿真的有什么事,如果那样,她无法原谅自己,毕竟今天的事情因她而起。
来到医院的她问了几个护士和工作人员,终于找到了急诊室所在区域,隔着门上的玻璃框,覃伊便看到了段浩然和赵婉儿。只见段浩然抚摸着赵婉儿的背安抚着赵婉儿,眼神中满是关爱。而医生在一旁正给她听诊。
覃伊眼神一黯,她没有再去看,只是在门边默默的等着。一会儿医生出来了,覃伊忙拉住医生问:“刚刚你看的那位美女没有什么事吧?”
“目前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就是受到了惊吓心里有些紧张。不过由于是孕妇,具体其他指标要等检验后才能知道。”医生说着便走了。
刚刚紧张着的覃伊,此时放下心来。看着身边往往来来的人,各有各的所在和忙碌的事情,她一时觉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去哪,该做什么,她好像是这个世界唯一多余的一个人。
她突然想抽烟,从包里摸出了根烟,只是打火机不知道去了哪。见迎面走来一个人,覃伊看到他身上洁白的大褂,伴随着洗涤剂的清香,她开口问:“有火吗?”脸上带着些厌世的嚣张。
“小姐,这里不许抽烟。”声音虽然有些清冷,却意外的好听。
☆、第 10 章
覃伊抬眼一看,只见这人高高的个子,穿着医生白褂,笔直的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五官柔和得有些秀气,看上去斯文又禁欲。
覃伊撇撇嘴,摊摊手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虽然头发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但是她仍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潇洒。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高跟鞋不知道怎么鞋跟松动了,一定是刚才摔跤时弄得,她索性不管了,将鞋子脱下拿在手中,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她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像个傻子,不禁觉得好笑,她忍住自己不发出声音,笑得颤起身子,她捂住了嘴,笑意像是无法克制的喷嚏席卷了她,就这样无声地颤抖着,笑到快要站不住,最后发现,眼泪都掉了出来。
不,自己看起来不仅像傻子,更像疯子,想到这个,她又忍不住笑了。
猛烈而病态的笑过之后,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医院门前,医院门前是一片大的草坪广场,她有些茫然的在草坪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手里还夹着那只没有点着的烟。
外科医生苏易走到了医院门口,他呼吸着外面草坪和绿化带来的清新空气,刚刚做完一场紧急的手术,他现在十分需要新鲜的空气。
抬眼他却看到了那个女子,头发凌乱一脸无谓的样子向自己借火,眼里是无尽的无望和灰败,看上倔强又受伤。此时她背对着坐在草坪那里的台阶上,显得有些寂寥。
于是他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他掏出了火机,凑向她。她看到他有些惊讶,不过夹着烟的手还是抬了起来,她将烟嘴放到唇边,向他凑了过来。
苏易看到她低垂的眼眸上翕动着的毛绒绒的睫毛,她没有画眼妆,眼睛显得清澈又幽深。
很快,烟点着了,她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弥散开来。见他收起了火机,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抽?”
苏易只是摇了摇头“现在不抽。”他虽然抽烟,但是并不上瘾,只是偶尔抽一下,在工作场合他从不抽烟。
“以前他第一次见到我抽烟的时候,生了很大的气,那会儿我只是抽着玩,见到他那么生气,我就越发的抽烟,看到自己恨的人不高兴,心里会有一种让人厌恶的快感。”
覃伊抽着烟,说了起来。旁边这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她总觉得让人感觉很安心,而此时,她很想对人说点什么。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让人失望?”覃伊苦笑了一下,她想起刚刚段浩然的眼神。
“抽着玩的烟,到后来也会上瘾,难过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无助的时候,都会想着抽上一支……你说装成一个坏女人,是不是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坏女人?让人失望的坏女人。”
苏易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听着,他看得出,此时身旁的这个女人心里一定是难过着的。
就这样覃伊对着这个陌生人说了一堆也许别人看来不知所谓的话,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吧?”覃伊自嘲地问苏易。
“不会。”苏易淡淡地说,声音清冷中多了一丝温柔。
“谢谢!”覃伊意识到自己这声道谢有些太过真挚,让人觉得矫情,她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那么再见,你该去工作了……”覃伊站起来,对着苏易一笑,虽然才刚认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个人,却让覃伊感觉莫名亲切。
“再见。”苏易看着覃伊,她背对着自己挥挥手,背影孤寂而倔强。
车已经在路边等着了,看着覃伊狼狈的样子,小杨眼中划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依照指示,将车开回了酒店。
覃伊这头发凌乱,一身脏污的样子,与酒店金碧辉煌一尘不染的环境和衣冠楚楚的客人们格格不入,一路上不少人对她投来惊讶或者嫌弃的眼光,不过,她并不在乎。
刚出电梯就看到了走廊上迎面走来的穿着量身定制的昂贵西装的大腹便便的莫其山,莫其山看到覃伊这个样子有些讶异,不过他很快敛去眼中的讶异,换上了一脸恭维的笑容:“杨恒先生回来了,正问起你呢。”
覃伊心里一紧,礼节性地和莫其山打过招呼之后,她挪腾着步子往住的那间房门口走,一开门,只见杨恒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烟灰缸里还有些许烟头。看样子应该是刚招待过什么客人。
“你回来了?我妈还好吧?”覃伊礼节性的问候之后,问起了杨恒她母亲的情况,覃伊之所以不愿回来,一方面因为十年前的旧事,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母亲在那边,她不放心。
眼下她虽然恨杨恒,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杨恒为她母亲的病,找美国最有名的专家医生,请专人照顾,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件事上,她须得仰赖杨恒。
“她情况很稳定,在医院观察,你呢,刚去哪了?”杨恒边摆弄着茶具边问道,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覃伊一身狼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在覃伊听来,他的声音中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苛责式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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