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敲碎了的声音——
是的,那只是一个咖啡杯掉落在了地上,并不是一颗赤L裸的心被狠狠地击碎了满地,Franking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害……怕……了?!”
“我……”
“你来见我之前就没有事先准备好台词儿吗?”
“复灰燃……”
“就没有更动听一点的借口了吗,听完了你的解释的我除了想大笑一声之外,竟然毫无感觉?”
“复灰燃……”
“成千上万的理由,关于你突然离我而去的原因,我曾经设想了不下千百遍,而你却挑了一个最令人啼笑皆非又哑口无言的烂借口。”
“复灰燃……”
“看在你昨晚服侍周到的份上,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了,毕竟我们曾经也关系匪浅又才刚刚一夜夫妻?”
“你的意思是……你让我走?”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囚禁你、把你关起来、尽情地折磨你、以此来向你报复吗?”
“我……”
“别说笑了吧,现在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小鬼头了,谁还有闲空跟你玩杂耍呢?”
“我……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是啊,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些珍贵的日子也只会永远的留在她的回忆里,时景末想哭。
“我有锁着你的双腿吗?虽然它们昨夜一整晚都紧紧缠绕在我身上,现在的你可以光着身子走出去,也可以穿上一件衣服再走出去?”
“我明白了……”没有一句辩解的言辞,无话可说的时景末双手遮掩着酸麻的身子从床上艰难爬起,将地板上衣物拾起穿戴之后,一直走到卧室门前,Franking也没有幻想中的那样开口叫住她的半点意思,“对不起……”
“关于什么,被你抛弃的我?还是被你抛弃的我们的感情?”
“全部……对不起……”
“事到如今,再来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走吧,走吧,就像你当年一声不响就随随便便说走就走了的时候一样的潇洒?”
“我……”卧室门前的时景末迟迟没有伸手拉下门把,面对眼前这一场难以置信的相见之后,此刻的一走是否就如当年的离开一样再也不见,已经太久太久了,“我……呜呜……呜呜……”
“嗯?”
“我……我……”
“既然你这么难说出口,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想说出口的话来,那么我也要准备出门了,借过一下——”
擦身而过之间,Franking的后背让时景末无暇再徘徊于迷茫的不知所措中,她不禁紧紧地抓住他,脸颊上的泪渍滴落了他的手臂上。
“我……我想留下来……”
“你——再说一遍?”
“我……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哦?”
Franking停顿了一下,他的手部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一阵轻细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自他的后背传来,在他已是模糊淡白的零碎记忆中,她并非是一个会轻易流泪的爱哭鬼。
“呜呜……呜呜……我……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呜呜……呜呜……我……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当作补偿也好、当作愧疚也……唔——”
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勇气承担的一切,纵使知道今时今日的物是人非,剩下的只有深深的追悔莫及……
☆、第六十七章 难合
如果以为她与他的再次相遇,就代表着从此可以过上一个美满惬意的幸福生活,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砰!——”
一张餐盘的碎裂,Franking的翻手一挥表示着将一顿精致的早餐也连带的全销毁了,时景末看着被扔到地上的混杂物们,不由得为了食物的浪费而惋惜。
“谁要你多事了。”
“我只是……”
“别做无谓的事。”
Franking整理着衣装,几次经过在时景末的面前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更别说是连闻都没有闻上一下就被扔往地上了的一盘早餐了。
“早上都不吃东西的吗?”
“我不吃早饭,而且也没要求过你做。”
“我只是以为按时吃早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时景末蹲下身子在地上拾着一堆残羹碎片,这样的情况,自从入住到Franking的别墅里以来,也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习以为常到了天天都有着类似的场面发生。
“不要随随便便的就以为别人要做什么,那样和把人当成傀儡是一个意思。”
“长期不吃早饭是对身体也不好的,可以考虑一下尝试定时吃早饭吗?”
“你可以自己吃个够,但别算上我那份。”
“那么今——”
本想问问他今晚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时景末没有说完就只听见了大门合闭的声响,除了在第一夜的那晚上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哭过了,就算是现在的她的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出了血丝,也是一样……
“工作还习惯吗?”
“什么?”
“我是问你在这里的工作还习惯吗?”
“呃、呃,工作挺好的,目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回神过来她眼下面对的是画廊里的乔富洛尔德,时景末愣看着手上的一道血丝痕迹还没有褪去印子,她忍不住在偶尔的时候总会走神,想着很多想不通的事情。
“那样就好,刚才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没什么,我正在记录这一批刚运送过来的寄售作品,是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今天有个客户来选了一批画,你按照货单上的这些编号去储存室里找出来包装好,过几天安排运送到这个地址上去。”
“好的。”
画廊里,乔富洛尔德将手上的一本样册和货单交给时景末,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纳闷地瞧着眼前的她脸上有着几道红印、手腕上也有淤青、气色看起来也略有疲惫的模样,又整个人感觉不到什么太过异常的问题?
“咦?我说,在你脸上的和你手上的这些伤口都是怎么一回事弄的,该不会是工作上造成的吧?”
“不是,最、最近我在和朋友学着玩搏击健身,难免就会有一点磕磕碰碰的了。”
时景末放下了自己卷起来的长袖袖子,将手腕上的紫色淤青遮掩住,不过在她脸上的几道印子却还是很显眼,只因为在她身上的各种大小伤口正是Franking亲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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