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天起,在六月底的会考考试结束之后,一直以病假为由已经十多天没有来过学校一次的复灰燃,他如她所言的没有去参加高二年级的会考考试,并且对于时景末也选择了弃之不理。
晚上,躺坐在床板上的时景末,她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一闭上眼睛的她脑海里就开始浮现着复灰燃的身影,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全部都是他正在专心读写的样子,在这一个多月来的时间里,她当然知道他是有在认真学习的,一切看在眼里的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但是,仅仅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
“……复灰燃,你真的决定就这样了吗?”
睁开双眼的时景末,她的余光里瞥见了床头上的某个白色物品,那是复灰燃给她的一部手机,她伸出手拿起来打开一看,手机里面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消息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他的名字。
“……机会只有一次,揭晓你的答案吧,复灰燃。”望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体,时景末按下了拨号键,她知道今天应该是时候会有一个结果了。
“嘟——嘟——喂?”
“复灰燃……”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的打电话给我吧?”
“你现在在哪里?”
“还记得上一次的码头吗?”
“记得。”
“在码头旁边有一个车库,车库的二楼是一间酒吧,我等你。”
“好。”
放下了手中已经被挂断通话的手机,时景末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出门去了,近乎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之后,她乘坐的计程车上的计时表才停了下来,终于到达了在先前由复灰燃带她过来取车的这个码头,旁边正是一个车库。
下车后,进入到车库里的时景末,她感受着周围都是一些机油的味道和一些机器运作的吵杂声音,另外还有几个正在对各种车辆进行整装维护的男子都身穿着统一印有B.X.标志的制服。
“请问一下,复灰燃在吗?”
“你谁啊?”
“我叫时景末。”
“谁管你叫什么名儿,我是问你是他的谁!”
“普通朋友。”
“要是普通朋友的话,他不在,要是女朋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他刚才在电话里说,他在车库楼上的酒吧里,是吗?”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找他啊,上二楼的大门就是前面,想进就进,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没有门卡的话,你只能把大门砸了才进得去!”
“我没有门卡,你直接说吧,怎么样才能让我上去?”
“想上二楼?也行!外面停着的一部越野车看见了没,把车洗了,三十分钟之内能搞定的话,我就把门卡借给你用。”
时景末瞄了一眼四周围都把她当作一块透明玻璃的男子们,她不会笨得以为在场的其他人会有哪一个愿意借出门卡的,下一秒钟,她已经卷起了两手的袖子,拿过一旁的水桶、抹布就向越野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呼唔……呼唔……”
一声声的命令之下,迅速的擦洗、抹净、冲水、拽着水管刷洒等全部完成,微喘着的时景末拿着一张来之不易的门卡,打开了通往二楼的大门,向着眼前的楼道上走去了,
到达二楼,先前尚算是安静的一片通道,却一下子变得哄声燥响了起来,特别是迷乱的灯光和巨声的摇滚音乐让人分不清是酒吧、还是夜场,被拥挤的人群硬是左一撞、右一推的时景末只能缩到一旁的吧台边,她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儿,酒保就转悠到她的面前来了。
“美女,没见过你,第一回来这儿吧?”
“我是来找人的。”
“谁?”
“复灰燃。”
“我懂了,你等等先。”
酒保撩出了一句简短的回话,就在时景末以为对方会帮她去叫个人什么的,他却只是从杯架上取出了十个古典杯子,接着便是拿出了一瓶酒水快速地一手灌满了起来!
“一、二、三……八、九、十!十杯威士忌,喝了就告诉你,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己慢慢的找着玩儿?”
“这也是他安排的吗?”
“你以为是复灰燃在整你?”
“难道不是吗?”
“那你又为什么自动送上门来被他整呢?”
“说得是啊,为什么呢?”
被周遭的灯红酒绿晃得有些头晕的时景末,对于没有出入过这种场合的她来说,别谈想要找人了,就连看清楚脚底下的空处也是相当困难的,所以她的唯一选择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将其饮尽到底,随着辛辣的烈酒全数地灌入到她的喉咙里,她感到自己的食道上就像长出了一排排的生刺,传到胃里更是被翻腾着的难受不已,一个素来是滴酒未沾的人,区区十杯烈酒早已经足够让她倒地不起了。
“呃嚇——!”
“喂?你还好吧!”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前面右转到底,穿过长廊的最后一间包厢就是了。”
依循着酒保的指示,勉强还能行走的时景末来到了长廊里最后一间包厢的面前,她不知道门里面迎接着自己的会不会只是下一个整人的恶作剧,她吸足了一口气后,将敲了几下都没有人回应的房门给打开了。
包厢里是漆黑的一整片,就在时景末以为里面没有人的时候,突然地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来把她吓了一跳儿。
“复灰燃?听说你病了?”
“嗯……”
“什么病?爱滋?”
“你这话也太毒了吧,我要是得了爱滋就第一个传染给你!”
“哦?”
“找我什么事情?”
“小脾气闹够了,就该差不多的可以回去了——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既然不是,那你大老远儿的来找我干嘛?”
“……这部手机,还给你。”
“没这个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反正已经没有用了,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
门外的依稀光线之下,见到时景末把他送给她的手机硬是留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躺在沙发里的复灰燃一个直腰起身就立即地重新拿了起来,又将手机重新地塞回了她的外套口袋里面。
“要说你真有欠了我什么,何止是一部手机!”
“复灰燃?”
“什么都不用还,你回去吧……”
“是吗……”
走到门边的时景末,停下了脚步的她无法在自己眼角边的微弱光线里寻找到他脸上的一丝表情,身后的复灰燃也没有再说出任何的一声挽留,短暂的停留之间并没能改变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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