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在平时一直对你不闻不问的人,却突然地找上你,原来只是想找一个免费的佣人罢了。”时景末想也不想地说出口,虽知道这种话直白的有些伤人,但她也认为应该让阿婆看清楚现实就是这样的状况。
“唉,你不要这样说他了,我儿子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外面的工作比较辛苦,压力太大了才会脾气不好的。”
“阿婆,如果说我劝你先别急着把房子卖掉,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存有私心的?”
阿婆的房子真是打算要卖掉的话,那时景末就没有了免费的地方租住是一个事实,可她也在担忧着为了儿子卖掉房子的阿婆万一落得一场空之后,就会连一个仅剩的容身之所也没有了,那么到时该如何是好?
“当然不会了,阿婆明白你是在为了阿婆着想的,但就算只有一点点的也好,我依然希望是儿子真的想我了,那么即便是过去做一个免费的佣人,只要能和他们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开心生活,我也已经感到很知足了。”
“是吗,明知道是被利用的也甘愿吗?”时景末的嘴边默述了这一句话,隐约地思虑着自己做出的一番所作所为以及盘旋在脑海中的另一个身影,他亦是如此的想法吗?
“你啊,总是一贯地把所有事情都往最坏的一面设想,也许你会觉得这样做是防患于未然,但同样的也会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无法再看到四周围的其他事物,如此便会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说不定他们一利用完你,等你没有用了就又一脚踢开你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多往事情的坏处想一想,这样子在梦碎的时候,才不会太过的失望,那么自己的心也就不会痛得苦涩难忍了,时景末从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念。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至少我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的一生也无憾了。”
“是吗,那你准备好什么时候走了吗?”时景末看着阿婆脸上的微笑表情,这是平日里没有过的样子,由此可见她儿子在她心中的份量还是非常重要的。
“其实,我最近几天已经把房子办理了委托给房产公司的中介,等到手续一办完我就要准备走了,而房子最晚只可以留到下个月的月底,所以我觉得实在是对不住你啊。”
“阿婆,别这么说,在这两、三年来你一直都免收了我的房租,那已经是帮我省下了一大笔的开销,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了。”
“说起来,你也很少提起关于你家里人的事情,以前问起你的时候,你说你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是真的吗?”
说的是很少提起,正确的说应该是从来就没有听到她提起过,偶尔问到的时候,她都是以回避的态度转移话题,次数多了也就不再谈问起了。
“有谁会拿这种事情说假吗?”
“对不起啊,是我多嘴了。”
“不会,不用担心我,一个人的生活自在的很。”
“可你以后怎么办呢?”
“事实上,在我母亲过世后有留了一点钱给我,再加上我这几年来得到的奖学金,算一算也应该是够我读大学了,况且等到我上了大学以后也会开始出去打工做兼职,一边攒钱一边当作社会实践也是挺不错的。”时景末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她想着自己拟定好了的寒假计划估计是要泡汤了,看来她要赶紧趁着在寒假结束之前,找到合适的住所并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搬家的事情,否则拖到下学期开课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唉,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了,现在我的心里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阿婆,我一个人可以生活得很好,也希望能如你所愿的那样过着儿孙满堂一家人齐享天伦的合乐生活,但万一,如果你日后有任何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看来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大多数都视以亲情为最重视的了,亲情吗?时景末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仅仅为一瞬间的那么一下。
“好、好……”阿婆微笑着,每次回想到性命攸关的那一天,要不是侥幸遇到了眼前这一个韧命的小丫头,或许就早已经没有现在的自己了,那就是所谓的上天的垂怜吧。
虽是非亲非故,也没有血缘的羁绊,却在长久以来的日子里相互照应着,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第三十九章 意外的破裂
“付三押一的租金,然后还要再加上月租百分之三十的中介费吗?如果是去找多人合住的群租屋或者私下的二、三房东租房的话,虽然房租的价格可能会比市价便宜一半,但是又担心安全问题和遇到骗子,可如果是去正规的房屋中介里租房都肯定是费用超高的……在过年的时日里租房是有好处、也有坏处,一般情况下签订的租约都是定为一年一签,算起来在距离高中毕业只剩下了大约不到半年的时间,若是半年之后不再继续租住的话就会被扣掉押金,说不定还要多赔付一倍的租金,而且也很少会有本地的房东愿意出租给短期房客……可考虑到过年结束后租房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多就会租金上涨,不行的话就只能先找一间小公寓或者小型旅馆住一阵子……”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的时景末,她一个人碎碎念个不停地走出了已经格外冷清的巷子口。
眼见着为数不到十天的寒假匆匆而过了,在这过大年的日子里,多数人都在忙于返家团圆或者走亲访友等等,只有极个别的人才会像时景末这个样子,四处的东奔西跑着只为了租房一事。
“复灰燃?”时景末愣道,完全神游了的她一直在回到了家门口前,才发现了黑着一整张脸守在屋外的复灰燃。
“总算是等到你了!——”活像是来讨债的复灰燃冲着她大吼,多天的连日等待和每一次的落空而回,让他本就没有多少耐性的急脾气是更加的暴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问你啊!我差一点就要以为你是变成空气在人间蒸发了!”
还听时景末一口的没事人的语气,倒好像是他自己太有空了才大老远的过来来逛个街似的,复灰燃的火气正在节节上升着,她见状也没敢靠近他的身边。
“什么问我?”
“为什么自从放寒假以来我就压根没见到过你的人!我打你电话又不通、来你家好几次了也没人应,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说着,复灰燃大步大步地跨到她的面前去,就像是发怒的野兽一样冲向了还在一脸莫名的时景末。
“你、你做什么——啊!”时景末吓了一跳,见他这个架势就像是要扑上来把她活吞了,她有一种赶紧落跑的念头。
就在时景末往后退去的一刻,却被眼前的野兽给拥入了怀中,再下一秒的就是她有一种全身的骨头都被揉碎了的感觉,只因复灰燃的手劲实在太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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