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秘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去继续不说话，“小秘儿，你怎么了啊？你和我说话吧，你别不理我，白天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小秘儿啊！”
又禾感觉要哭出来了，却先听见观秘的啜泣，“小秘儿，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最受不了你哭了，别哭了～”观秘真的很少哭，前一世活着的时候在她的记忆里除了生理性的流眼泪之外，她从没哭过，这一世，她哭过但很少。
“小秘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只是不想你难过，这次我不是死了之后才回来的，这一次我变成了一只鲸，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可以脱离，但是它没死的，我也没感觉过痛苦，我只是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吸引力慢慢就降低了，再然后我就赶紧回来了。”
又禾赶紧和观秘解释着，他因为不想让观秘知道他又变成活物，所以不想说，可是观秘怎么会猜不到呢？
“小秘儿，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是好好地，不信的话，等以后你再长大一些，我就带你去海那里看看，它肯定还在。”又禾急慌了，他真的没说假话，这一次虽然他感觉随着吸引力的降低他自己的生命力也在丧失，但终究，他脱离之后，他还是好好的，鲸也还是好好的。
观秘按熄了手机，“又禾，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如果以后你再变成别的回不来的事物，等你回来了，一定告诉我，不要骗我，我会多想会想很多，就算你又死过一次，我难受一会儿就好了，但你别骗我。”
观秘说话有了停顿，抿了抿嘴唇才接着说下去，“你陪着我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我很怕有一天你再也不回来，我不想和你生气，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你自己不清楚，我也找不到解释。”
又禾眼里带着心疼，就像更小时候那样，他围住观秘，“小秘儿，你别怕，就算我离开的时间再长，我也会回来，再长我也会回来，小秘儿不用怕不用担心，你过好你现在的生活，我在的时候陪着你，我不在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你，我还是可以算是在陪你的。”
观秘看得见又禾的动作，却感觉不到这个拥抱的温度，她不止一次地闪过念头，如果又禾可以变成人就好了。
但是，如果又禾是人，他就不能只有她了，这大概就是老师说的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就像学习和玩耍都很重要，但学习更重要一样。
观秘伸手虚虚地回抱了又禾，又禾却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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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时间很长，尤其在没有假期作业的帮衬下，显得更长了，穆佐这些年几乎没休过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次的安排，特意攒的时间。
“小秘儿，外婆那边是不是会比较凉快啊？我们还是带点长袖衣服去吧。”观秘自己在收拾着自己的小行李，秦慕才和她们说，今天要去外婆家了，一家人都去避暑，可以在那里玩一段时间。
“嗯对，那长裤子要不要带啊？我先去拿我的书。”观秘收拾了两件长袖外套，然后要跑去书桌边要带上自己之前在书店里买的初中的预习资料又禾跟着飘在她后面。
“小秘儿，我们是去玩的啦，你不要总想着书，而且这些书多重啊！还是带上条长裤子吧，万一冷呢？”
“嗯我带一条去。为什么不带书？又禾你都忘了当时和院长妈妈说，要监督我好好学习的事了，对不对？”观秘觉得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盖子一掀，往床上一坐，盘着手一副骄傲的表情看着又禾。
又禾飘到观秘近处，笑得傻傻地，“小秘儿，我没忘啦，我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你调皮捣蛋不认真听课，我就要做你悬的梁和刺的骨了！但是小秘儿你太爱学习了，我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我就只能照看你的身体啦！劳逸结合啦，小秘儿～”
“你的文化水平真是忽高忽低的！”观秘放开手撑着床盯着又禾，话说，要不是这些年又禾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那时候老师讲锄禾，她就露馅了。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又是锄禾日当午’，而是‘锄禾日当午’，不过再看看又禾的样子，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是不是成了鬼，连智商和记忆里也下降啊？
“说起来，你这次呆了好久啊？从我考完试到现在，足足有一个星期了，我都要烦你了。”观秘傲娇的小表情让又禾一点也不伤心，但还是捧着自己心口委屈，“小秘儿，没想到你竟如此对我，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又禾边说边唱，最后一个字变了好几个调，逼得观秘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诶～！没打着！”又禾眼急身快地躲开了，然后观秘扑到床上想捞过那边床头柜上的玩具扔又禾，又禾知道观秘的意图，笑嘻嘻地开口说话，“小秘儿，你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我不躲，你也扔不到我——的。”
说话到最后，刺痛了两个人，又禾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缓和气氛，突然看到床上大动作停顿的观秘露出来的内衣带子，想起来重要的事赶紧开口，“小秘儿，你的内衣忘了带啦！”
再也没空想别的事情了，观秘‘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跑去衣柜的内衣盒子里拿了几件换洗的内衣，还听着又禾不当自己是外鬼的唠叨，“小秘儿，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就记不得呢？”
“早上永远不记得穿内衣，要不是我，你好几次都要出问题了！小秘儿！我不在的时候，你该不会有忘了穿就出去的情况吧？！”
观秘狠狠地关上箱子盖子，“又禾！我没有！你在的时候我也不是忘了，我只是先去厕所洗漱，我洗漱好了就会出来拿内衣穿上的，是你自己猴急，我一出厕所，你就不停地说！”
“那第一次呢？第一次我也以为你是等会儿就记得穿的，可是你就是没穿，一直在收拾书包，谁会不穿内衣收拾书包准备走啊？”又禾回想起那一次，还是觉得幸好有自己在。
观秘顺着又禾的话回想，“那一次你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我该穿内衣了，怎么样我也是个女孩子，我想等着你先出去，我再去拿内衣换上啊，我不是忘了！”想起来观秘也有气。
“你换内衣又不是在房间里换的，你去厕所换，我又不会进去，你刷牙的时候我要是想进去，我都会问你的啊，小秘儿，你怎么长大了还要瞒我了？我们什么关系？你就算忘记了也没什么，反正我记得呢！”又禾还是觉得观秘就是因为害臊才这么说的。
观秘都要被气炸了，还要顾及着别被外面的人听见，“我的内衣又不是放在厕所的，我去厕所换，还不是要当着你的面去拿！”
“那又怎么样？”又禾实在不理解观秘的意思。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们老师都已经教过我们生理知识了，你觉得我们关系亲密是一回事，但是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观秘想了一下，才从记忆里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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