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悻悻地嘟囔:“辣条怎么了,辣条那么好吃的东西。”
虚惊一场后,黎柯吃了片薄荷糖,渐渐缓过了劲。方南在一旁小心地瞅了钟斯灼一眼,做贼似的悄悄问傅小瓷:“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啊。怪不得看不上吴老师。”
他自以为很小声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傅小瓷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闲话。清醒清醒就回去。”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傅小瓷本打算将两人一一送到家里,破天荒地,钟斯灼说可以送他们回去。
奇怪——
她的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他的洁癖治好了?
就这样,钟斯灼坐在驾驶座上,傅小瓷坐在副驾驶上,剩余两人坐在后排。车辆启动,两个小男生坐在后排窃窃私语。
“喂,我怎么感觉这个车还挺贵的,是不是至少几十万哪。”方南挤眉弄眼,压低了嗓门,“有五十万没?”
黎柯打开车窗,吹着凉风,闻声,撇撇嘴:“至少翻五六倍。”
前排的傅小瓷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方南的家长打来电话,说到现在还没看到孩子的身影,傅小瓷连忙解释一番。待到把两人都送到家,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傅小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抱歉:“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打个的就到家了。”
“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傅小瓷叹了口气:“老这么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动作一顿。
“不要跟我说这种客气话。”
“唔。”
傅小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她拽紧了安全带,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回想起第一次坐在钟斯灼的车上,直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仿佛像是一场梦。
“当老师总是这么累吗?”
他忽然淡淡出声。
“啊。”傅小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到什么,唇角噙着笑意,“还好吧,有时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本质上,还是小天使一样的存在。
“医生才累呢。”经常加班加点,还真是不容易。
说起来,他们见面的时间总不长,晚上居多,就像两只夜行动物。傅小瓷微微走了神,自嘲地道:“老师和医生大概是最不适合谈恋爱的职业了。”
累得跟狗一样,哪还有精力。
车停在路旁。
傅小瓷诧异地望向钟斯灼:“怎么了?”
“有件事还没做完,所以想继续。”他像在交代一件很普通的日常,语气极平淡。
主要是——一旦到了家,恐怕小傅老师会直接下车溜走。
他忽然拿起傅小瓷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点了关机。
关机的提示音响起,傅小瓷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唰地红了脸,无奈还来不及挣脱安全带,对方的身体就附了上来。
他的一只手扶住傅小瓷柔软的下巴,示意她不要乱动。傅小瓷结巴了一下,说:“你你你别乱来……”
“唔。”
她最后的一个音节,被他的唇覆住,消失不见。
傅小瓷此刻的脸简直红得要爆炸。
她被迫微微仰起了头,手心都出了汗,无助地攒成拳头。钟斯灼的唇冰凉,就那么轻轻地印在她的柔软,但扶着她的下巴的手却是那么强劲有力,容不得一丝躲避。两人呼吸紧紧纠缠,她的肾上腺素急剧升高,心脏狂跳不停,身体都在发颤。
在钟斯灼的怀里,她宛如一只颤抖的鹿。
察觉到她的恐惧和紧张,他的动作顿了顿,吻得异常克制,没有更近一步,像是怕伤着她,仅仅是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贴,只是气息变得更加灼热了,恨不得将她直接吞入腹中。
不知过了多久,傅小瓷觉得自己大脑都快缺氧暂停运动了,对方才松开手。
某位衣冠禽兽的钟姓医生非常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幻觉。
车继续行驶。
傅小瓷脸烧得快要冒烟,装死不动,恨不得连呼吸都停止。
“很抱歉,刚才是我放肆了。”他停顿片刻,清冷的声音非常冷静,“只是还希望你快点儿习惯。”
因为不会仅仅就这一次的。
傅小瓷恨不得把耳朵捂住。
快点儿……习惯?
这让她怎么习惯!禽兽!斯文败类!
……很明显,小傅老师骂起人来,过来过去就是这么几个词。
钟斯灼把她送到楼底下,傅小瓷话都说不全,推开门落荒而逃。钟医生在车里静静等了几秒,门又被打开,红着小脸的小傅老师拿起落在副驾驶上的包,说了声再见,赶紧合上门。
他待在车里,沉默片刻。
才过了一分钟,又开始想念她了。
当天晚上,傅小瓷回到家,仿佛醉了一般,脑袋发懵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倒头躺在床上。
就这么被强吻了?
但是她好像也没有拒绝……这算怎么回事?
她迷迷糊糊想了很多事情,关于钟斯灼的,还有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傅小瓷翻出手机,给沙玉发了条短信。
“我想问问你,关于钟斯灼的事。”
另一端的信息很快回复。
“求我。”
傅小瓷:“……你是不是想挨打。”
沙玉顿时乐了:“我错了我错了。好吧,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聊。”
……
晚上,傅小瓷睡得不是很踏实,她的脸颊还泛着微红,一闭上眼睛,便是近在咫尺的钟斯灼的那张清俊的脸,仿佛唇上还留着他冰凉的触感。
她抱着被子,一边胡思乱想,渐渐睡了过去。
这是——谁的梦?
傅小瓷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灵堂。一身黑衣的女人面容憔悴,眼睛哭得红肿,灵堂上挂着的黑白照片,是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他穿着警察的装束,和钟斯灼有六七分像,只是看起来更刚毅冷峻。
“姐,你别哭了。”一旁的男人劝慰。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哽咽到话都说不出来,“他走了,爸脑溢血,我……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自从听到爸脑溢血,灵堂里顿时空了一片。还好二弟和她的关系亲近,这才留下来安慰几句。
她生命中的两个顶梁柱都塌了,对于林婉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然而,现在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所有人都在算计着关于遗产的事情。
“斯灼呢。”
“他……”
面前的画面猛地跳转,伴随着林婉茹的记忆,跑到了林家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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